「可是……」綰書頻頻回看古堡。「哥哥」真的飛走了嗎?為什麼她會聽到它叫救命……
「別可是了。姐,走嘍!」
「謝謝,打擾你了。」研輔點頭為禮,跟上她們。
老管家目送她們穿過刺桐,愈行愈遠,直至看不見。
「希望你們不要再來了,這裡很危險啊!」他輕聲自語,然後走進古堡。
笨重的大門合上,再次與世隔絕。
「我覺得那座古堡怪怪的。」回程中,綰書說道。她心裡有濃濃的疑心,怎麼會聽到一哥哥」 叫救命呢? 她確信她不會聽錯,可是老先生卻說「哥哥」飛走了「你少疑神疑鬼了!」研翡翻翻白眼,「那個老先生看起來那麼慈祥,他不會騙我們的。」
「可是我真的聽到『哥哥』在叫救命呀。」她堅持。
「拜託!」研翡受不了地叫:「你以為那只鸚鵡是什麼身價?難道真有人會偷它嗎?」
「『哥哥』是一隻很聰明的鸚鵡!」綰書強調。
「那是你的認為!」
「好了!不要一碰頭就吵。」研輔冷靜地說:「綰書,研翡說得對,那位老先生和我們素不相識,他沒有理由騙我們。」
「那『哥哥』會跑去哪去呢?」她懊惱地揪著頭髮。
「鬼才知道!」研翡沒好氣地應一聲。那只笨鳥害她毀了一套衣服,她巴不得永遠別找到它!
「對了!老先生說『哥哥』往東方飛了,那個方向回不了旅館的,搞不好『哥哥』迷路了。我們駕遊艇去找它吧!」
「怎麼找?」
「駕船搜遍每一座島嶼!」綰書堅定地說。
「什麼?」研翡大叫:「攀牙灣裡的大小島嶼,至少有四十座耶!」
「所以我們要快一點。」綰書叫著,衝下海灘。
她改變主意了,研翡握緊拳頭。她要找到那只笨鸚鵡,然後把它烤來吃!
「哥哥』!聽到我在叫你嗎?『哥哥』!綰書立在遊艇最高處,吼聲傳遍攀牙灣,讓遊客盡皆側目。
研輔爬上階梯,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先喝口水吧。」
綰書扭開瓶蓋,一口飲盡。
「我叫得這麼大聲,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會不會已經飛出攀牙灣了?」研輔推測。
「那它應該會來找我啊!
「然後它飛人城市?」她繼續推理。
「可是卻迷失在城市裡。」綰書下結論。「那我們該怎麼做?報警嗎?」
「也可以登報。」
「嗯。」綰書重重點頭。「怎麼做都成,總之我一定要找到『哥哥』。」
「放心吧,我們會找到它的。」研輔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當然。」綰書放下曠泉水,又喊起來:「『哥哥』,聽到我叫你……哎啊!"遊艇一個傾斜,她險些摔出去。「研翡在搞什麼啊!」
「可惡!」負責駕船的研翡恨恨扭轉方向盤,氣惱地咒罵:「笨鳥!臭鳥!專惹麻煩的笨鸚鵡!」
那一天她們搜遍了整個攀牙灣,尋過大小四十多個島嶼;綰書吼得聲嘶力竭。研翡也因握方向盤而握得手指都發麻了,研輔更是累得幾乎站不住腳。
可是海面始終沒有那只鸚鵡的影子……她們一無所獲,直至深夜。
第三章
三天過去了,綰書三人的假期也快結束,而「哥哥」始終不見蹤影。
這三天裡,綰書哪也沒去玩,白天,她遊走各個街巷;夜晚來臨,就留守在旅館,期望「哥哥」能自行飛回來。不過她的期望一再落空,「哥哥」沒找到,她反而學了一些簡單的泰國語。
「對!白色,會講中文的鳥,三天前才不見的。」現在她又比手劃腳地和∼個泰國婦人交談:
「你有看見嗎?」
婦人對她搖頭。一我們這兒從來沒有人養鸚鵡。」
「啊!謝謝,」綰書神情落寞,客氣點一下頭,繼續向前。
「老先生,請問你一下。」她又攔下一位老先生。
跟在她後頭的研翡,愈走愈是氣惱。
「我真是受夠了! "她覺得生氣, 氣惱自己到底是出來玩, 還是來找鳥的:「不過就是一隻鸚鵡,居然浪費我那麼多的時間,真不知綰書是怎麼想的?!」
「『哥哥』對綰書很重要。」研輔簡單道。
「所以就要為了它,什麼都不顧了?我們是出來玩的耶!早知道就別讓她帶那只鸚鵡出來了。」
「好了,你消消氣,不要一天到晚大動肝火,傷身哪!」
「姐!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你叫綰書放棄啦,頂多回台灣再養一隻嘛!」她實在找累了。
「這種話你敢在她面前說?小心她打得你滿頭包。」研輔打趣,希望能激發她的鬥志,結果卻得來妹妹一個瞪眼。「好嘛,你別這麼不開心的模樣,想想,這幾天我們走遍大街小巷,瞭解不少泰國人的民情風俗,這也算一種旅遊收穫呀。」
「是哩!」她悻悻地翻了翻白眼。
研輔搖搖頭,走到綰書身邊。
「綰書,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我看還是報警吧。」
「報警?」
「是啊,也許泰國警方可以幫上忙。」
「尋找一隻鸚鵡?泰國警方會接受這樣的案子?」研翡插上一句。
「總要試試,再不然我們就登報。」
綰書沮喪地搖頭。「我不認為那會有用。」
「那你想怎麼樣?」研翡大叫。
綰書聽而不聞。 "我總覺得『哥哥』是被人關起來了,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住在那座古堡裡的人。」
研輔皺眉。「你到現在還不死心啊?」
「人家都說鸚鵡不在那了。
「可是我真的聽到『哥哥』叫救命,就從那幢古堡傳出來的。」
「那是你的妄想症!」研翡不客氣地低吼。
「你才是有神經病!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研輔伸出雙手,隔開她們。「總之,先報警,也許警方會有線索給我們,再說當地人找起東西來,總是此我們容易。」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會有結果。」綰書不抱希望地說。
「那你想怎麼樣?一隻鳥而已,難不成我們還要重金懸賞啊?」
「什麼叫一隻鳥而已?!『哥哥』是我最心愛的!
「我知道你有戀鳥情結,不必強調。」
「我知道你嫉妒我有『哥哥」「我嫉妒?!」研翡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叫。
「不然你幹麼那麼討厭『哥哥』?它又沒犯到你,你把它貶得一文不值,這就是酸葡萄心理,愛不到所以說討厭它。」
研翡頭頂冒火了。
「祈綰書!我慎重地告訴你,我痛恨那只笨鳥是因為它耽誤了我這次的旅遊!
「瞧!你痛恨它,因為你愛不到。」
「祈綰書!
「進去吧,警察局到了。」研輔放棄勸架,在她們爭吵的同時,將她們推進警察局。「報案。」
「警察先生,我的『哥哥』失蹤了。」一進門綰書就撇下研翡,對著警察嚷道。
「你的哥哥?」接待的警員英文不太靈光,結結巴巴地問:「是在本區失蹤的嗎?」
「是!就在攀牙灣。」
他做著筆錄。「失蹤多久了?」
「有三天了。」
「怎麼到現在才來報案?」他再問:「你哥哥到攀牙灣……嗯,是來度假?」
「是。」
「他有和人結怨嗎?」
綰書蹙眉.「不可能。」
「我認為有!」研翡插上一句。
「哦?」警員抬頭看她。
「至少跟我就有。」
「你是?」
綰書瞪了研翡一眼,趕緊同警察說;「警察先生,別聽她胡說,『哥哥』不可能和她結怨,她是在嫉妒!」
「嫉妒?」好像是個挺複雜的案子。
「誰說我嫉妒?我只是痛恨它!」
「哼!警察先生,你可別理她.『哥哥』是在攀牙灣,靠近外海的一座私人島附近失蹤,當時我們在那裡遊船,它卻莫名其妙地往島裡飛去,然後就失蹤了。」
「飛?!」人會飛?警員懷疑自己聽錯了。
研輔擠到前面。「抱歉!警察先生,我們應該一開始就說明的,『哥哥』是一隻鳥一隻鸚鵡。」
「鸚鵡?」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吶吶地重複。
「一隻笨鸚鵡。」研翡又加上一句。
「它很聰明,一點也不笨。」綰書搶著解釋。
警員沉下臉色。「你們在開我玩笑?」
「不是的,警察先生。」研輔急急說明;「我們真的是來報案的,一隻會說中文的白色鸚鵡不見了,我們希望能找回它。」
「我明白了。是你們——那三個外國觀光客,原來這三天來本局接到的關於騷擾的電話,全是你們惹出來的!」
「你說什麼?」研翡瞇起眼。「有人控告我們嗎?那我要考慮請個律師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是那只笨鳥惹出來的。」
「胡說,警察先生,為什麼會有人投訴我們?我一直都很有禮地問人啊!」
「可是你的騷擾永無止境,」「我只是想找回『哥哥』!」
「哥哥?」他嗤笑道:「本局一向只接受人的失蹤案,關於鸚鵡,恕我們無能為力。」
「什麼?」縮書不服地叫:「鸚鵡也是動物,你們這麼做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