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半年前,有個叫本田道夫的國會議員的兒子遭人暗殺,據說兇手至今仍未找到,而且兇手的年紀很輕,還是個英國籍女孩,依這些特徵、條件,倒和Josie挺相像的,更湊巧的是,本田道夫的兒子正好叫本田次一郎!
根據這些湊巧……難道暗殺本四次一郎的人,真的是Josie?
如果真的是,那麼她的殺人動機又是出自於何處?
還有,Josie說她是那場婚禮倖免於難的人,以她小小的年紀,怎能逃出那場殘忍的屠殺?從她和那四個男子的交手來看,她並不是一個有受過訓練的孩子,可以說她根本沒有什麼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麼她怎有辦法逃得出教堂,甚至殺了本田次一郎?除非,有個身手不錯的人,帶著她逃離教堂。
但是,這個帶她逃離教堂,身手不錯的人,又是誰呢?
他的腦海中閃過兩個可能的人物,一個是唐彬,一個是若嵐。
如果是唐彬……似乎不可能,因為事後在現場發現他的屍體倒在教堂外,身中數槍,所以,不太可能是他,就算真是他帶著Josie逃出教堂,但以他身中數槍的情況,她是不可能可以安全的活著離開,還跑到日本東京來,依情況看來,是有人帶Josie來日本的,而這個人,也應當是帶她離開教堂的人。
然而,如果是若嵐……又好似不太可能,因為要是若嵐救了Josie,她不可能會帶著Josie到日本來,而應該是去台灣,回龍盤幫避難的,更何況,她若真帶Josie到日本,如今她人呢?她怎會任由Josie一個人在街頭流浪,遭人追殺?
另外,Josie在昏死前說的那些話,似乎是若嵐要Josie來找他,而且Josie說要他救她?真的是要救她嗎?但他的直覺似乎又不是如此認為,Josie好像是要他去救另外一個人。
這另外一個人又是誰?這另外一個人應該是自己所認識的,不然Josie怎會要他去救呢?
莫非這另外一個人真的是若嵐?可是這還是說不太通。
每猜想一個念頭,就會有許多的疑惑浮上來,令東山道也推翻先前的想法。
所有的問題不斷地湧現而出讓他感到非常的矛盾與疑惑。
也許,這一些全要等待Josie清醒過來之後,才能理出一個較合理的答案。
「護士小姐,那就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了。」這時半掩的病房門外,傳來一個輕柔的說話聲。
「請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大龍先生的。」護士小姐的聲音響起,「照顧病人是我們醫護人員的職責。」
聽著先前的那個聲音,東山道也的身子微微一僵。
這個聲音好耳熟!
沒有多加猶豫,他立即起身,衝出病房外,但只見一個護士站在對面的病房門口。
再轉眼一望,他看見一個高姚纖麗的身影,隱沒在前方的轉角處。
是她!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不會認錯。
是她!若嵐!
「若嵐!」東山道也衝口喊出,隨即拔腿快步追了上去。
然而,當他追到電梯處,只見電梯的門正緩緩緊閉。
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清楚地看到電梯裡面站了一個女人,她的頭微微低著,但是這次他卻很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容。
真的是她!若嵐。
「若嵐!」他衝上前去,但卻已經來不及,電梯門已關閉起來往樓下降去。
迫不及待的他沒有時間去等另一部電梯,只是大步跨出,從旁邊的安全梯衝下樓去。
然而,當東山道也衝至一樓,只見冷若嵐剛搭乘的那部電梯內已沒了她的身影。
連一秒都嫌浪費的他立即追出了醫院之外,但追出醫院之後,放眼望去,他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像冷若嵐的身影。
「若嵐……」呆站在原地,他哺哺的喚出聲。
她真的是若嵐,不會錯的!
若嵐真的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激動流竄在他的四肢百骸,三年來一直不為人知的心痛,在此刻,全都化為烏有。他的眼眶裡竟然有了三十多年來從未有的濕熱。
若嵐,她還活著!
「老兄啊!」電話那端傳來拓村澤明的低喊聲,「你是瘋了不成?竟然說若嵐那個智障兒沒死?」他不相信的語氣,還帶著輕笑。
「我是說真的,若嵐真的沒死,是我親眼看到她。」東山道也的語氣有微許的激動,「我沒有瘋,我是真的看到她了!」
「唉!你八成是看錯了。」拓村澤明對於好友的肯定口吻,仍是抱持著不相信的心態。
「我沒看錯,她的確是若嵐,她化成灰我都會認得她!」
「道也……」
「相信我,澤明,她真的是若嵐!」他激動的說。
話筒那端的拓村澤明重重歎口氣,「道也,不可能的,若嵐不可能還活著,你一定是認錯了,你看到的那個女人可能只是和智障兒長得很像罷了,所以你才會認為那個女人是智障兒、認為她沒死。」
聽到他依然不肯相信自己的話,東山道也頗為無奈地歎出氣來,「說到底,你就是不肯相信。」
「我的確是不相信。」
「當你看到她,你就會相信我的話是所言不假了。」他決定放棄要拓村澤明相信自己的話。
「也許吧。好了,不跟你說了,我的兩個寶貝小鬼在打架。」
「嗯,你去忙你的吧。」
和拓村澤明道了再見,東山道也才掛上電話。
他轉頭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Josie,內心起了極度的期盼,希望她能快快醒來。
台灣台北「大哥?」唐紫眠一放學回家,進了屋,便見唐瑞傑提了一個小小的行李,準備外出的模樣,「你要去哪兒?」
「小眠。」唐瑞傑看到她一臉關心地詢問,立即迎上前去,「我待會兒要搭飛機去一趟日本。」
「去日本?」她有些訝異,「怎麼這麼急?是不是日本那邊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他點點頭,吁了口氣,「剛才道也打電話給我。」
「東山大哥?」唐紫眠眉頭一挑,「他怎麼了?」看大哥一副沉凝的神情,想必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他說他看到若嵐了。」
「他看到姊姊?!」唐紫眠倒抽一口氣,驚訝地低呼出聲,「怎麼可能?」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吧?姊姊不是在三年前就……「我也很驚訝聽到這個消息。」他的面色更加凝重了,「但是道也堅持說他真的看到若嵐。」
唐紫眠處於震驚之中,一張活潑的俏臉上,寫滿了她不敢相信的表情,「姊姊真的……」天啊!這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道也說得很篤定,所以,我想還是去日本一趟確定一下。」在她訝異之時,唐瑞傑又開了口。
「那你要去多久?」
「不一定。」回答她後,他便陷入一片沉思的凝重之中,「如果確定道也看到的人真的是若嵐,那麼有很多事情,我必須向若嵐問個清楚,讓當年的事情水落石出,不能讓爸爸死得那麼冤枉。」
提到父親,唐紫眠的面容也沉浸在一片灰暗之中。
她想起三年前,原本一場隆重盛大的婚禮,卻被人弄成一場人間慘劇,連爹地都慘死其中,雖然那時自己年紀還小,很多事情根本不清楚,但是,猶記當時,大哥親自去教堂查尋線索,在爹地橫倒的地方,找到他用血寫的字,好像是寫兇手是誰,不過,兇手的名字,若自己沒偷聽錯誤,殺人兇手竟是……「小眠,我不跟你說了。」唐瑞傑伸手拍拍她的肩,「我得去趕飛機了。」
「那你去日本……」唐紫眠仰著小臉,望著他那張俊挺的面容,「要小心一點。」她已經沒了父母,真的不願惟一和自己最親的大哥,也發生什麼意外。
唐瑞傑露出淡淡的笑容,輕頷了首,「我知道,留你一個人在台灣,你自己一切也要小心,真有什麼事,打電話到日本分堂給我,嗯?」
「嗯」
本東京「最近這幾天很忙?」一坐上東山道也的車子,拓村澤明便開口詢問,「我看你最近常東奔西跑的。」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將車子平穩地滑駛進街道,「還好,要是真的忙,我還能有時間跑來你這兒,吃希芝煮的菜,看你那兩個寶貝小孩?」
拓村澤明同意地點點頭,「說得也是。」隨即,他眉頭一蹙,轉了一個話題,「不過你為什麼要回家了,還要把我拉出來?我們究竟要去哪兒?」他不解地問著。看道也這個樣子,似乎不是要回住所,而是要去某一個地方。
「我想要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醫院?」拓村澤明蹙起眉往上一挑,更加不明白,一張臉寫滿他的疑惑和好奇,「這麼晚了,你帶我去醫院做什麼?」
「去看一個人。」東山道也的聲音是沉穩的,從他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他有何目的,也猜不透他心裡此刻是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