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徹聽到消息後趕到醫院,在醫院停車場裡,他打破沉默對朗雨說:「你應該告訴我的。」
她搖搖頭,「這不是你的責任。」
「為什麼還是這麼見外?」他需要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壓抑住脾氣。
「我們……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她沉痛的說。
他動怒了,「你這樣說我會生氣的。」
她一笑。
「我是因為妹妹的事……接近你的……如今朗月走了,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與你牽扯在一起。」
牟徹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臂,苦惱的說:「你說沒有理由再和我牽扯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解脫了。」
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其實心裡是在淌血的,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兩人是一對真心相愛的夫妻。
她變貪心了,要的不只是一年的相處。
「你好狠的心。」他傷心的道。
很多事他都可以不計較的,唯獨她不要他……這是他沒法忍受的。
「這是說好的。」她一臉蒼白。
「說好一年,怎麼,你這麼急著要擺脫我是嗎?」他加重手的力道。
「已經沒有在一起的理由了。」她痛得咬住下唇。
「我們之間沒那麼簡單。」他詭笑道。
她掙扎了下。「請你放開我,你把我的手握得好痛。」
「你還知道痛,可見你還有一點良心,我喜歡有良心的女人。」
他一把將她往懷裡帶,不客氣的在她唇上狠狠索吻。
佔有她的唇的同時,他緊緊抱住她的纖腰,把她壓向自己,讓她感受他的灼熱。
「不要……這裡是醫院的停車場。」
她怕自己陷入情慾深處不能自拔。
他不只不聽從她的哀求,還大膽的將手移到她的胸部,一面舔吮她的雙唇,一面狂熱的追逐她的柔軟,放肆的握住她的渾圓……「我要你……」牟徹動情的嚷道。
「不要啊……」
太多的肌膚之親只會讓她更離不開他,她不要難分難捨的痛苦。
「要,我要!」他飽含慾望的看著她。
她心一軟,妥協了。
「你真的……要我?」
「我的身體表現得不夠明顯嗎?」他將她的手帶向他的重要部位。
她瞪大眼,害羞的想要抽回手。
「是你造成的,你要負責滅火。」他承認他有一絲耍賴的念頭。
「能不能……不要在這裡,我是一個保守的人,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露出難得的笑,「只要你肯給我,我可以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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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纏綿,他們的結合是非常激烈的、是天衣無縫的,情慾像滾燙的熱源一發不可收拾似的往外竄。
牟徹這才發現,當女人被慾望完全包圍時是這麼的美麗。
朗雨精緻的五官因為慾望而扭曲,纖細柔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他太多的掠奪。
他看向她轉醒的芙面,臉泛紅光。
「醒了?別說話,我要吻你。」
朗雨還來不及反應,牟徹已經將她的嘴密密實實的堵住,她自然的回應他,他旋即把靈舌伸進她的口中,逗弄著她的丁香小粉舌。
他無限溫柔的愛撫著她曲線優美的胴體,往下親吻她潔白的身子,邊吻邊說道:「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失控。」
她害羞的想把身子藏起來。
她對自己的模樣一向不是很有信心,從小就覺得自己太瘦,瘦得像竹竿,一點也不吸引人。
能夠得他憐愛,該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恩澤了。
「不要害怕,你很美……」他讚歎的說。
「哦……」她完全動情了。
他將她的臀部略略往上提,用舌尖勾逗著她的身體。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他們需索彼此……「你真的很敏感,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上天賜予的禮物。」他實在是太幸運了。
牟徹喘息的進入她瑩白的身子,雙手緊緊環住她小小的腰肢,希望可以給她更多的滿足,而他的身體裡早已積滿激情的浪濤。
「你……覺得不舒服嗎?」看見她痛苦的表情,他擔心的問。
以往男女交歡之時,他從沒有體諒過女人的感受,總是以自己的快樂為最高指導原則。
今時不同,他在乎起朗雨的感覺,他希望她也能得到滿足和快活,而不是只有他享受到性愛的歡愉。
她想回答他,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熱情太強烈,強烈到她不能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也會在這種事情上頭失去理智。
她一聲聲銷魂的呻吟著,他受到呻吟聲的鼓勵,著了魔似的要她,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深海般的渴望需要被滿足,朗雨覺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
他成了一個索求無度的魔鬼,而且是她把他變成性愛的魔鬼的,他沉淪其中,沒有回頭的一天。
終於,他的身體在極端痛苦和極端快樂之間釋放,得到完全的滿足……她突然流下淚來,現在她才覺得自己孤單。
朗月死了,她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其他親人,她的寂寞猶勝以往。
躺在男人身下,任他為所欲為,她愛這個男人卻不敢奢求他的愛。
「怎麼哭了?」牟徹從她身上移開,將她摟進懷裡憐惜的問道。
「別管我。」她把哭臉埋進被窩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心急的,令妹才過世……我不夠體諒。」他懊悔的說。
她不語,逕自哭著。
他陪著她,直到她睡著。
他把她弄得太累了,昨夜就沒讓她好睡,需索無度的他像是禁慾許久的魔。
「睡吧!醒來我們再好好談。」
也許等他從英國回來時再談,他得把倫敦的事業做個安排,畢竟夫妻相隔遙遠絕非好事。
他是男人,應該做某部分的讓步。
有些想法他要和她溝通溝通,他知道兩人間的關係再也不是白紙黑字能說得清了。
那一紙躺在抽屜裡的離婚協議書,一會兒得拿出來燒掉,他不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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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瑀神情落寞的看著朗雨,他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
「你要我等你一年的事,還算不算數?」
朗雨沉默不語,看著桌上的燭火,心情沉重。
「你愛上了牟徹是嗎?」他見她不說話,自顧自的往下說。
「天瑀,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不再有資格要求你什麼了,如果你有好對象,不要考慮等我。」她淡淡的說。
「你就是好對象,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他深情的說。
「天瑀……」她抬眼認真的與他對望。
應天瑀是個專情的男人,一旦認定一個女人,始終如一是他對喜歡的人的保證,如今朗雨要他別考慮等她,他情何以堪?
「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如牟徹,但是我發誓這一輩子會好好對待你,不會讓你傷心;你要什麼,無論多麼困難我都替你拿到。」
他的話感動了她,「我今生無福消受你的好,如果有來生……」
他著急的打斷她,「為什麼要等來生?一年對我來說已經是煎熬,來生更是遙不可及,不要來生,我今生就要。」
「不,天瑀,我想我們之間做朋友比做情人開心,請你做我的好朋友。」
不論她和牟徹會不會在一起,她都不可能再接受別的男人了。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你說一年後就屬於我,我可以等你一年,你卻不肯信守承諾,小雨,我不夠好嗎?」
一個傷心的男人,需要一個溫暖的安慰。
「天瑀,也許我們緣分不夠。」
他不同意的露出艱難的笑,「如果沒有牟徹,你會愛我嗎?」
朗雨眼泛淚光,緩緩的點點頭。「會,你這麼好,是女人都會喜歡。」
他點點頭,心中不無遺憾,這一生能得到這句話的肯定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喜珊老說我太遲鈍,做什麼事總是慢半拍,以前我還不承認,現在我有很深的體會,可惜仍是慢了一步。」這個教訓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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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走了,你有什麼打算?」何喜珊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這句話。
手裡畫著設計圖,朗雨心裡怔了下。
「打算……」她喃語。
「雖然離一年的約定還有幾個月,牟爺爺走了,朗月也過去了,當初讓你們結合的因素已經不存在,你和牟徹談過嗎?」
朗雨搖搖頭。
牟徹昨天一早的飛機回英國,他們只淡淡說了再見,其他的話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他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和汪明珣是不是真分手了,她沒問,他也不主動告訴她,事情就是這樣懸著。
「闕仲奇每天下午都會來套我的話,他對你沒有死心。」
「仲奇還在台灣?」
「我覺得他現在成了牟徹的眼線,既希望你和牟徹分手,又希望你和牟徹關係不要鬧僵,這樣他才有留在台灣的必要。」
朗雨微笑,「我又不是犯人。」
「有些男人很陰險的,他們怕女人紅杏出牆,通常會安排一些眼線在女人的四周監視。」何喜珊道。
她要是男人才不做這種無聊事,女人會出牆就是會出牆,不會因為有了眼線就投鼠忌器。甚至有些女人乾脆近水樓台,和眼線來一段露水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