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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言澄熙

  「在哪的壁巖啊?」柳芳問。

  「他在……呃……這……我這被水一沖我也分不清方向了。」李玦看著浩浩江河,一時間也分不清哪是東哪是西。

  「我看,不如先到前面的小鎮請當地人幫忙吧。」柳芳建議著。

  「好,那還煩請姑娘帶路。」

  「好的,公子請這邊走。」

  於是三人便急忙離開河邊,往小鎮方向去。

  就在三人的背影較小,只餘黑點後,唳兒才混身濕淋狼狽的河裡登岸。

  慘了,她答應繡坊今天一定會交出鴛鴦戲水圖的,這下可好,那幾對鴛鴦真的下河戲水不肯上岸了。

  咦?那位公子呢?他才明明還躺在這裡的,莫非他醒了?

  唳兒四處探了一下,發現真的找不到人,她想,該是他醒了才是。也好,如果是醒了就表示他沒大礙了才是。那她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趕快回去換套衣衫上錦繡坊去做個交代才是。

  提裙輕步快跑,唳兒帶著些許的悵悵然離開河岸。

  ☆☆☆☆☆☆☆☆☆☆  ☆☆☆☆☆☆☆☆☆☆

  奇怪,是幻覺嗎?  怎麼他真的覺得他落到河裡時有看到一張很漂亮的妍麗容貌。

  那張清麗無四的臉蛋由遠而近,最後就靠在他的臉頰,幾乎,他還可以感覺到她那細如珍珠般嫩滑的肌臼,細如絲綢般如雲逸走的長髮。

  好像……咦?什麼跟什麼,到底他是哪不清楚啦!那麼湍急又激烈的江河,也不可能會有位姑娘去救他的才是呀。

  曖,大概是真的讀太多野史傳奇了,心真的也跟著做起神話夢想了。李玦敲敲自己的腦袋,要自己清醒些。

  唉,不過自己也確過了娶妻年齬了,以前一心逍遙自在,不願被責任家庭束敷,現在倒是想來段情愛嘗嘗了。

  只是,身邊所識的人當中,有誰是真心嘗過那情滋味的。沒有,幾乎沒有,他看到聽到聞到都是門當戶對的等量婚姻,那樣的婚姻他不想要,他要的是與他命中注定的姑娘。是可以彼此談心話月一輩子的可人兒。

  他生來就心無大志不求事業的榮華權勢,可是對體驗生命交織生命這檔事,他可一點兒都馬虎不得的,他告訴自己若真要愛了可是得愛的轟轟烈烈才算是對的起彼此呀。  不過,誰又知道那些說書傳奇,散佚的野史有哪幾樁是真格愛的深愛的無怨無悔的地久天長,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似也沒個真呀。

  隨手撥弄著架上那些載有各代傳奇人物的書卷,一時問,那張令他掛礙的容顏又浮上了心頭。

  倏地!一道靈光劃亮他雜沓的心,於是他連忙坐下,輕推著墨石,開始將那記憶中的容顏劃下。

  只是……時問一刻一刻不知不覺的流過,而他的案前也已經堆了一團又一團的廢紙了。

  第二章

  「瞧瞧,那個漂亮啞巴來了。」錦繡坊一旁的胡同口裡,二個嘴角掛著邪淫笑臉的男人直勾著帶著品來交貨的唳兒瞧。

  「嘖噴!這麼正點的花姑娘真是個啞巴?」蓄著山羊鬍的男人,一邊用拇指食指嗟著下巴,一邊眼神不移的揪著遠處的倩影。

  「大哥如何,這娘們夠咱們享福一生了吧。」高壯的像座山的彪形大漢眼露金光興奮的說著。

  「你說京城的那個老鴇願出多少?」

  「只要能進她『溢春閣』的姑娘最少也有百萬兩銀子,而我看這丫頭的價錢少說也是黃金為單位。」

  「嗯,好,那就照計畫辦,不過你千萬記得,辨事要幹淨俐落。」

  「大哥。這你放心,京城離這十萬八千里遠,只要進了城,沒人知道她是誰。」

  「最好是如此。」  「鐵定是如此,只要你替我備好馬,鋪好一切交通所需,我自然可以把事辦成。」

  「鄖好,就今晚,戍時初,我將馬車備好在城門口等你。」

  「成,今晚我絕對帶著這姑娘跟你會面。」☆☆☆☆☆☆☆☆☆☆

  日落月升一天又一天,花開葉落一年又一年,這樣的日子,是否就從此伴她白髮青燈了此一生了。

  唳兒坐在屋外的石椅上,睇凝著那天天一樣卻又好似無常的月影吹歎著。

  以前,她看著季節的嬗遞,心中總是愉悅的想,新的日子又來了,她又邁人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然,現在,她望著這些褪變的景色,她的心寂寥的好心酸。

  跟娘親跟妹妹的相聚日,她再不敢奢求了,而因為自己無法說話,所以,在這裡她也交不到朋友。

  唉,自己的命運與際遇交織成一張沒有幸福顏色的織網,她不知道這樣孤單形影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好似,她只能這樣過一生了。

  從小至大,她向來無所求,也無所怨,可是,近些日子來,她卻越來越害怕這種一個人的生活了,她好想好想有人陪伴的日子,尤其在今天的午後,她從錦繡坊回來的路上,正好遇上了有一迎親隊伍熱鬧的吹奏著一對佳人的喜訊。

  當時,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從未有的奇怪念頭,那就是成親!

  成親!多麼陌生又震撼的二個字呀,跟一個你素不相識的男人,在眾人的祝福中牽手一生。

  牽手一生?低凝著自己的纖細柔夷,唳兒想像著有雙厚實的溫熱大掌把自己的小手包裹著。

  那是什麼樣的奇特感覺呢?想必是……一番不能言崳的感動吧。

  恍然若醉中,一張陽剛的臉孔浮現跟前,那是她唯一近距離看過的一張男性臉孔,也是近些日子來總在她心湖泛漣漪時所陪她的影像。

  不曉得,他上回是否真平安的離開了?而現在的此刻,他又在做什麼呢?

  找不出是什麼原因,唳兒發現她似乎不能忘記想著這個人,可是,人海茫茫的,他們倆是再不可能有機會見面的呀。

  她是不是寂寞的要發瘋了,否則,怎會淨想一個陌生男人呢?

  出了神的恍然,讓唳兒沒有聽到身旁的動靜,待她一個回神,乍見黑影朝自己襲來的那一瞬間.她的世界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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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  「少爺……少爺……少……你……等等我呀……少爺!」小四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李玦穿過一條約八、九丈寬的天街,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依序經過兩旁鱗次櫛比整齊氣派的朱門大院、酒肆店舖後,他終在宏偉的城樓下追上了他。

  「又怎麼了?」李玦定下腳步,不耐的翻著一對白眼瞅著他。

  「少……爺……我……我……咳咳。」小四漲紅了一張臉,幾乎就要沒氣了。

  李玦見他也著實追的可憐,便也好心的佇在一旁等他回過氣。

  須臾後……

  「少爺,你又要上哪了呀?」

  「怎麼,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我要上哪也得跟你報備。」

  「不是呀,你知道小四不是這意思的嘛。」

  「不是這意思,不然是哪思?」

  「我……我……哎,少爺,你就別為難小四了嘛,小四也下過是奉命行事啊。」這年頭真是小廝難為呀,跟上了一個明明人有前程不愛榮華只愛溜躂吟詩品酒的主子,唉,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上回他好不容易把他哄回了城裡,讓老爺幾乎架著他去見皇上,皇上召見了他不但沒怪他逾時拜見。反而還開心的讚他是個好人材,龍心大悅之下連公主都脫口要許配給他。

  這樣從天而降的好運是朝中大臣都傻眼的好機運吶,豈知,他家這怪主子偏偏准駙馬不做,反而還一心要避要逃。唉,真不知他腦袋究竟都裝些什麼?

  「奉命!誰的命呀,小心我一刀劃上你的脖子,讓你沒命再談命。」李玦手刃往他下巴一橫,一付惡殘樣。

  「少爺,你……你笑了……」小四尷尬的訕笑著,雙手還不自覺的抹上自己的脖子,其後,他想到了老爺交代的重點,他心一挺,便接道:

  「少爺你是好心腸,自是不要小四這條賤命,不過這要是你再不去赴約的話,只怕不只小四這條賤命沒了,恐怕就連咱全府上下都給抄家啦。」自古以來,忠言逆耳,小四雖知這不討主子的歡心,卻還是硬著頭皮說著實話。

  沒辨法嘛,命只有一條,不顧好怎行呢,他家主子腦袋有問題。他可不呢。

  「就怕我去赴約,場面會更不融治,你這條小命會絕的更快!」他自己什麼性子他會不知道嗎?就怕他心直口快,情緒都寫臉上會把場面弄的更擰啊。

  「沒辦法,他這人天生就是倔!要他做自己不喜歡的,要不抗議才有鬼呢。

  「少爺,那你就配合一下嘛,咱們全府上下五十餘條人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裡了。」小四哀求著,雙腿幾乎都要跪下來了。

  「你……唉!」右手用力的一甩,李玦終還是礙於小四口中的那數十餘人而乖乖的去赴皇帝的約了,或者說更明一點是,去見他未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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