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客氣了,能捉住盜賊頭子純屬僥倖,還得有勞大人發落這群盜賊。"柳逸楓笑道。
"這群盜賊已經為害泉陽城百姓許久,本官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保護泉陽百姓,真是慚愧!這次多虧了二位,才能順利拿下這群盜賊。還望二位能賞臉讓本官好好答謝二位!"
"大人言重了!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我倆尚有要事在身,無法在此久留,還請大人見諒!"
"既然二位有要事在身,本官也不便強求。只希望二位完成事情之後,一定要再回到泉陽城,好讓本官答謝二位相助。"
"大人,在下還有個建議。大人不妨仔細搜查山寨,也許能進一步找出與盜賊勾搭的人。"
聞言,泉陽縣令感到非常訝異。
"公子的意思是,泉陽城中有人與盜賊往來?"
"這只是在下的推測,是不是如此,還得靠大人費心查證。"
"莫怪本官三番兩次派人包圍,都讓他們輕易逃脫,原來是有人通風報信。倘若如公子所言,本官一定將此人揪出,好好查辦!"
"那就有勞大人了,我們就此告辭!"
"兩位恩公,後會有期!"
"大人,後會有期!"
告別泉陽城縣令,兩人隨即離開了山寨。
一路上,白如瘳不免疑惑,她知道這所有事情一定和柳逸楓有關。
寨裡的盜賊是不是被你下了藥?
"沒錯!我是托人在他們飲用的水井中放了些迷藥,純粹只是想讓他們睡個安穩好覺。"
瞧他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虧他還是個救人大夫,竟然還會下藥害人?突然她又想起盜賊頭子曾有機會傷她,好巧不巧卻突然一不小心跌倒,難不成也是他的傑作?
他曾有機會傷我,為何會無緣無故跌倒?
柳逸楓輕輕摟著她的細腰說:"也許是被石頭絆倒了,也許是上天看不過他的作為,替你懲罰他也說不定。"
他有說等於沒說,她不悅的白了他一眼。此刻卻發現她的腰又被他不正經的手纏住了。
以往,只要發現他的手又爬上她腰際,她會毫不猶豫的拍開;但此時她卻不急著拍開他的手。她紅著臉更靠近他,貪婪的感受他身上那分安全感。
柳逸楓笑看不語,現今佳人在抱,他可不想破壞如此美好氣氛。
為何那名神秘者會給盜賊一份假的寶藏圖?又為何要留她活口?這目的是什麼?
這是柳逸楓想不透的地方。雖不知那個神秘者是誰,但他的目標很明顯。如瘳在深山裡生活了十五年,知道她住處的人應該不多;為何神秘者會知道,難道會是他?
"你放心!我會替你查出那名神秘者身份,還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摟住她的手更緊了。
不管是不是他,柳逸楓絕不會讓他再傷害她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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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白如瘳就不見柳逸楓身影,想必又是出門義診了。
出了客棧,她漫無目標走在街上。
不知不覺的,她來到郊外,遠處一名女子的喊叫聲引起她注意。她迅速舉步往聲音來源走去。一走近就見到兩名登徒子正調戲一名姑娘。
兩人一左一右擋住姑娘去路,逼得她緊靠著身後大樹。
其中一名大漢碰了一下她下巴說:"城裡的人都說你是泉陽第一美人。沒想到今天近看才知道,那些青樓女子哪比得上你一半美貌,"
"是呀,看她粉嫩的肌膚和誘人的香味,嘖嘖嘖!讓人真想嘗一口……"另一名男子更放肆的伸出魔爪撫摸她臉蛋。
姑娘的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不時閃躲著想輕薄她的惡徒。"你……你們敢再靠近,我就大喊救命!"她顫抖著聲音說。
"哈哈哈……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你放心,我們會對你很溫柔的……"色膽包天的登徒子滿腦子骯髒思想,渾然不知白如瘳已來到他們身後。
女子發現了站在他們身後的白如瘳,不顧自身安全開口警告。"姑娘!快走!快離開這!!"
男子聞聲回頭,看見站在身後的白如瘳,更加得意的露出一臉淫笑。
"大哥,看來今天咱們走運了!"
"嘿嘿!老天爺待我們不薄啊!"
兩人話才說完,白如瘳飛快近身,一人一拳準確擊中兩人臉頰,隨後兩三拳就讓兩人橫躺在地。
知道眼前的女子惹不得,兩人連話都不敢吭一聲,緊捂著疼痛的鼻子連滾帶爬逃了。
一時傻眼的蘇芷鈺,只能睜大雙眼看著白如瘳,回神之後,她感激的向白如瘳不住道謝。"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白如瘳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她竟是前些日子在街上見到的蘇芷鈺。身為蘇家千金,她怎會獨自一人在此?注意到落在她腳邊的包袱,白如瘳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蘇芷鈺彎身拾起地上包袱,站起身才發現救命恩人正打算離開。她急忙拉住白如瘳的衣袖。
白如瘳回頭看著蘇芷鈺害怕無助的臉孔,她的柔弱教白如瘳不忍丟下她一人……
發覺到自己失禮了,蘇芷鈺不好意思的放開她衣袖。"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蘇芷鈺不好意思的說。
對她如此柔弱貌美女子所提出的要求,世上恐怕沒人能狠心拒絕。白如瘳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發一語直盯著遠方。
哎!何時她也變得這麼好管閒事了?
發現救命恩人願意留下來陪她,蘇芷鈺高興的在她身旁坐下。
她偷偷抬頭看了白如瘳一眼,發現她真是個特別的人。雖然她一臉冷冰冰的,但對人卻十分體貼;否則她不會出手相救,更不會留下來陪她。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蘇芷鈺小聲說道。
白如瘳仍默不作聲,雙眼直望著遠方。
想起方才發生的事,蘇芷鈺突然感到一陣鼻酸……為什麼她總是遇上那種人,當初王仲慷貪圖她美色,硬向父親提親。她原本以為父親會拒絕,沒想到父親竟答應了這門親事。
從小到大,她就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佈;就連她的婚事,她都無權拒絕。無法止住的淚水不住滑落。
"從來沒有人真心對我好,就連父親也是。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可以讓他擁有更多財富的工具,沒有人像你一樣,毫無目的對我好……"
看著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的蘇芷鈺,白如瘳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她從未遇上這樣的情況,只得舉起手輕輕拍她……柳逸楓總是如此安慰著她。
過了好一會,蘇芷鈺才停止哭泣,不好意思的看著白如瘳。
"對不起,我失態了。"
白如瘳撿起小石子在地上寫著--
"哭出來會舒服些。"
因為她自己也曾像她一樣,總是把所有事往心裡藏。自從說出埋藏在心裡的事,大哭一場之後,心裡就舒坦多了。
看著地上字跡,蘇芷鈺才知道她為何一直不開口。
"你要離開?"
"嗯,我愛上了一個人。他是家中一名長工,也是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我們決定偷偷離開這兒,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蘇芷鈺羞赧的說。
"何處?"
"我不知道我們能逃到哪。"
"不曾想過拒絕這門婚事?"
"婚姻大事本由父母做主,何況從小父親就教導我,凡事只能接受父母的安排,女孩子家沒有自行做主的權利。況且這門婚事,我父親已經期望很久了,他不會因為我的反對就拒絕這樁婚事。"蘇芷鈺臉上無奈與認命的表情,就如同當日她在街上看到她一樣。
"他是你父親,不可能完全不在乎你的幸福。"
"就因為他是養育我十多年的父親,我更清楚在他心中,我只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我雖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但如果那名長工是真的在乎你,就應該一起留下來面對問題,而不是一走了之。"
蘇芷鈺一時愣住了。白如瘳說中了她心裡的最大隱憂。
她很清楚,不管他們逃到哪,父親一定會全力派人將她抓回去,不管她怎麼逃問題仍舊存在。如果他們真的要永遠在一起,正如她所言,只有努力克服眼前問題才是。
這是她這一生中第一次有機會做自己的主人,不管有多困難她絕不認輸!
蘇芷鈺感激的緊握住她的手,雙眼因為勇氣而益顯明亮。"謝謝你點醒了我,我決定留下來為自己將來的幸福努力。我們會一起向父親求情,求他成全我們。"
白如瘳對她露出淺淺笑容。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不僅救了我命,而且又是我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朋友?
好陌生的名字,除了深山裡的家人外,她從未擁有任何朋友。現在,她竟然也有朋友了。
"白如瘳。"
"很高興認識你!如瘳。我是蘇芷鈺,或許你已經聽過我的名字了!謝謝你不嫌棄我,願意和我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