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姓氏從何而來?」
「師父說我爹是個落第秀才,所以就讓我姓洛。」洛靳霆似乎不把這些辛酸當一回 事。
「難道沒有任何能找到生父的信物?」原來他也是個可憐人。
洛靳霆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珮。
「這是我娘留下來的惟一信物,說是我爹留給她當盤纏用的,可惜我娘癡心,寧願 生病、挨餓,也不將這定情物拿去典當。」
自古有情之人總受無情苦……「你有沒有想過要追查自己的身世?」或許他也有血 海深仇待報!
「不想。如果一個男人能狠心丟下妻兒不管,找到了又如何?說不定他還會來個死 不認帳。」洛靳霆的口氣非常嘲諷。
她對洛靳霆算是有了基本的瞭解了,如此一來,對師父有了交代,就算將來不再相 見,她也不會有遺憾。
火烈茫然的望著前方。
「師兄……」
「嗯?」他等著她的下文。
「我……你不是一直說我是你的妻子……」她的聲音漸漸微弱,幾乎難以出聲。
「你……想不想……此刻讓我……」她的聲音劇烈的顫抖著。「讓我成為真正的女 人?」
她緩緩的將手伸到胸前,想要解開衣襟,卻又抖動著無法正確解開……「你是說… …」狂喜絕不是因為她想獻出清白的身子,而是,她終於肯正視他們之間的婚約,也願 意恢復女兒身。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正的女人,我只要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妻。」他的雙掌捧 住她的臉,深深的與她對望。
火烈的耳中迴盪著他的話——她虛軟的閉起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你願意陪我一輩子嗎?陪我度過每一天,替我生一大群孩子,一生一世都不分開?」
火烈幾乎支撐不住!
她是想獻出身體之後不告而別,誰知會引來洛靳霆一番感人肺腑的真情表白?
「霜兒,看著我。」洛靳霆柔聲誘哄。
火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張深情、專注的臉龐,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她的臉,輕 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洛靳霆試探性的吻上她的額頭。
懷中的人兒不見絲毫反抗。
他的吻滑下,吻上了她的柳眉、眼睛、鼻樑,濕濕、熱熱的感覺,吮得火烈渾身發 顫,兩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霜兒,愛我好嗎?」
他的唇覆上她的,輕輕吮吻,細細舔舐,緩緩在她的唇邊游移。
火烈不知所措,羞澀難當。本是想奉獻出自己,卻不知該如何奉獻,只好任由他擺 布。
他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找尋她驚慌的小舌頭,深深尋覓,引誘其糾纏,彷彿要吸 盡她口中所有的甘汁玉津。
火烈幾乎暈厥,好不容易,洛靳霆給她一個喘息的空隙,她大口、大口的吸氣。
「師兄……我快不能……呼吸了……」
洛靳霆疼惜的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親嘴,難怪還不懂得訣竅。
他在耳邊輕輕的教著她如何換氣。
「喜歡我的吻嗎?」
火烈紅著一張俏臉,羞澀的躲進他的胸膛裡。
洛靳霆再度深情吻上她的唇,纏綿的吮吻中,火烈悄悄的將手伸到衣襟上,讓雪白 的酥胸微露。
洛靳霆拉住她的手。
「霜兒,我不一定要……」
「你不要我嗎?」火烈認真的質疑他。
「不是……」洛靳霆緊張的想解釋。
「不是就閉上眼睛。」
洛靳霆依言閉上眼睛。
火烈撐起身子站起來,輕柔的寬衣解帶。
洛靳霆耳中聽到衣衫墜地的聲音,鼻中間到一股淡柔清香,然後,一副柔軟溫熱的 身子鑽進被窩裡。
他睜開眼,看見裸露在被子外的雪膚月貌,手中抱著的冰肌玉骨柔情似水,讓他心 蕩神馳。
洛靳霆除去了上衣,露出寬闊雄壯的胸膛。
火烈輕撫著他的胸膛——「你應該娶一個溫柔的姑娘,而非像我這般冷硬的女子。 」
「我只要你!」他大吼著,那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寬闊的山野中迴響。
「那麼,你決定要我了?」她大膽的湊上自己的雙唇,學著他方纔的動作,細細舔 吻。「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洛靳霆禁不起她的逗弄,沉重的身子翻覆在她身上。
火烈有些驚慌,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別怕!我會很小心。」洛靳霆憐惜的撫慰著她,一步一步的導引她感覺自己的愉 悅。
她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玉——一塊純潔無瑕的完璧!
「霜兒,我幻想這天好久……好久了……」
他的手指滑過她凝脂般的肩,捧著她不知所措的嬌顏,深深的吻上她的唇,然後緩 緩的下移,一路上烙下紅紅紫紫的痕跡。
火烈無力的癱軟著。洛靳霆細細的親吻著她白玉般的頸子。
此刻,火烈忘了所有,感受著洛靳霆帶給她的麻癢難耐。
洛靳霆因為她的嬌羞、呻吟,胸中的慾火燒得更猛烈。
他迫不及待的讓結實的胸肌覆蓋在她的柔軟上,深切的吻住她微腫的唇瓣,輕輕的 吸吮著。
火烈抱著他,輕撫著他的背,忍住低喊他名字的衝動。
她好想就此忘了仇恨,作個依偎在他身旁的快樂小女人……「霜兒……」
「嗯……」火烈扭動了一下身體,深深吐出一口長歎。
月光柔和的照進茅屋裡,映出緊緊交纏的兩副身軀,身纏著身,影疊著影,只願山 中寒盡不知年,讓他們深情以終。
兩相繾綣完後,洛靳霆疲累的想休息,懷中的人兒卻蠕動著起床,他含糊的問了聲 :「霜兒,上哪兒去?」
「你先睡,我去梳洗一下。」她在他的臉頰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外頭冷,快點上床來。」
紓解後的暢快讓他全身鬆懈,不一會兒便沉沉的進入夢鄉——天似乎亮了,清晨更 是寒冷,洛靳霆下意識的想將火烈擁進懷裡,卻發現雙手抱了個空。
「霜兒?」他一邊穿上衣裳,一邊叫喚。
她是不是醒了,在外頭練功?
他匆匆走出屋外,茫茫的霧中只有林木灰蒙,哪有什麼人影?
洛靳霆不死心的大喊:「霜兒,霜兒——」
四周只有瀟瀟的風聲回應他。
她這是在做什麼?
為了要走,所以用她的身子換取他的鬆懈?
這次她的算盤打錯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第七章
秋意濃,寒意深,落葉紛飛飄卷。火烈一路自廬山下來,心情格外舒坦。
她雙手環胸,彷彿那溫熱的觸感還留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胸口餘波蕩漾——師兄呀 師兄!你可知道你已經融化了這顆冰冷的心?
火烈的心是冷的,但是卻因為洛靳霆而溫暖。
她冷冷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容,瞬間柔和了冰冷多年的僵硬線條,讓她冷如 霜雪的美麗容顏變得更加嫵媚動人,連高掛在天空的冬陽都相形失色。
她從沒有這樣對洛靳霆笑過,卻不知道她這抹淡如清水的笑容,讓跟在她身後的洛 靳霆為之心醉。
趁火烈還在緬懷之時,洛靳霆人影一晃,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進入烈焰堡。
火烈回到烈焰堡外,察覺有些異狀,不敢由大門進入,便縱身攀巖,借力使力飛身 上城牆。
輪班站崗的不是藍焰武士,這激起了她心中莫大的疑慮。
藍焰武士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精銳部隊,她叫得出每一個人的名字,現在堡內站崗 的卻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莫非……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飛快的潛入大牢,發 現堡內所有的人皆被囚禁於此。
呆愣在原地片刻,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喚醒了她。
「爹,怎麼回事?」
「火烈,你回來了。」火熠的聲音疲軟無力。
「怎麼會變成這樣?」火烈幾乎控制不住眼眶裡的淚水。
「蘇映雪在水中下了消筋化骨散,堡內人無一倖免,你快走吧!被發現就慘了。猛 虎難敵猴拳,何況我們中毒已深,若無解藥,只怕走不出大牢。」
「都是孩兒一時疏忽。」火烈忍不住自責。
若不是她輕敵,一直將重心放在歐陽蝶身上,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放心,雖然無法逃走,但一時半刻尚無性命之憂。他們抓走火煦,想摸清楚堡中 的機關,暫時還不會處置我們。你快走吧,盡快將烈焰堡要回來。」火熠因為說了太多 話,神情十分萎頓。
「來人啊!有餘黨闖入,給我搜!」
外頭傳來嘈雜的人聲,逼得火烈不得不離開。
「爹,撐著點,孩兒會盡快回來救你。」
火烈出了大牢。
以她對烈焰堡的熟悉,不難找到藏身之所。
在武士館的地底有一密室,除了火家三父子之外,沒有人知道,連妹妹火燕也不知 情。
這裡是女眷止步的禁地,又是藍焰武士的居所,常人絕對想不到,此一重要的機房 會設在不起眼的武士居所。
火烈小心的進入密室,卻被一支突來的劍抵住咽喉。
「火煦,打亮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