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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雲石

  心頭又酸了,想到阿東跑回去報信,江離亭著急尋找的模樣,她對著河水,不禁哀哀喃道:「我要回去啊!我要找江離亭,我要回去啊!」

  「找江離亭做什麼?他不是很可惡嗎?」有人在說話,聲音懶洋洋的。

  「他可惡!你更可惡!」盈兒頭也不回。

  等一下!好熟悉的聲音!盈兒驚異地回頭,正看到趴在地上的黑衣人緩慢爬起,撥開亂髮,露出一張她再也熟悉不過的臉孔。

  盈兒嚇得跌倒水裡,睜大了眼,「你……你……你……」

  「盈兒妹妹,早啊!」江離亭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明明是雲中飛,怎會變成江離亭?昨夜從頭到尾抱她親她的,就是江離亭嗎?還是江離亭跑來冒充雲中飛?不,不,看他一身黑衣黑褲,全身上下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他明明就是昨晚的雲中飛啊!

  「咦?盈兒妹妹,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齒嗎?怎麼現在說不出話來了?」江離亭早就期待著這一天,只是場景和地點都不對,他原先是想透過陸勝原的說明,讓盈兒感激涕零,進而投入他的懷抱。可惜今日兩人狼狽不堪,場面並不感人。

  看到她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又想捉弄她了,「啊!我知道了,你變成小豬,當然說不出話。」

  「誰……誰是小豬?」盈兒雙手按在水裡,確定眼前的人是江離亭無誤。

  「不知道是誰說再見到我,就要變成母豬,然後幫我生小豬呵?」江離亭擺出可惡的招牌微笑。

  盈兒腦袋一片混亂,「你……你跟蹤我,假冒雲中飛……」

  「我忙著辦正經事,哪有時間跟蹤你?本來是把你送到陸先生那兒,誰叫你半路亂跑?」江離亭板起臉孔教訓她。

  「你知道我爹在哪裡?」

  「你爹是我救出來的,歡、喜兒是我帶走的,你娘和吉、慶兒也是我送走的,我還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

  「我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啊!怎知你會跑到史震江那兒去?」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雲中飛。」盈兒使勁地搖頭。

  江離亭伸出手指,在泥地上畫了一朵雲。

  「我也會畫!」盈兒不甘示弱地爬起,擠到他身邊,同樣也畫了一朵雲。

  過去,只要有雲中飛「真跡」的地方,盈兒必定千方百計去「朝聖」,況且她也看過他的留字。可江離亭畫來,輕鬆自然,一模一樣,而她的雲卻是扭曲無力,像是吃了一半的棉花糖。

  她還是無法置信,「你又不會武功。」

  「我自幼練武,還打拳給你看,怎麼不會武功?」

  「你是冒牌的,假人家大俠之名。」

  「我閒得沒事做,自找麻煩嗎?冒什麼好色英雄之名?」

  「你為什麼不說破?」

  「我說,你會相信嗎?」

  盈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心裡卻是有一點點相信了。

  他輕撫臉頰上的熱痛,定睛望著盈兒,「盈兒,我喜歡你。」

  又是那股沉穩神態,眸子裡頭寫的是深深愛戀;其實這個眼神,她早就看過,只是她不知道那就是他的情意。

  江離亭輕握住她的手心,「從我九歲第一次親你,我每個吻都是真心真意,絕對不是輕薄,而是真正的愛你。」

  盈兒激動得哭了,「可你這個花花少爺,又沒說過你喜歡我。」

  「我說了十五年,但是你無動於衷。」

  「誰教你成天掛在嘴邊亂說?」

  「唉!多情誤我。」他舉袖為她擦拭涕淚,「瞧你又哭了,想不到你的鼻涕還可以嚇走我大哥。」

  她偷覷他,「你不嫌髒嗎?」

  「我疼你,打心底疼,鼻涕屎尿的有什麼好怕?」

  這是什麼綿綿情話啊?盈兒擤出一串涕淚,「江離亭,你好噁心喔!」

  「別哭了,離亭哥哥疼你。」江離亭揉著她的臉頰,突然右肩一痛,手臂就無力地垂下去。

  「你怎麼了?」盈兒見他臉色瞬間發白,立即扶住他的肩,不料卻讓他哀叫一聲。

  「我受傷了……」江離亭左手撫向右肩,摸到一枚釘狀物,他咬牙扯了扯,「是飛鏢。」

  盈兒探看,見傷口因扯動而流血,十分嚇人,她急道:「不能扯啊!」

  江離亭還是皺眉拉扯,「泡了一夜的水,傷口會爛掉。」左手出力,便拉出一支小飛鏢,鮮血更是泉湧而出。

  盈兒嚇得以手掌摀住傷口,「好多血,怎麼辦?你會死掉!」

  江離亭將小飛鏢丟入水中,再以左手按住她的手背,用力壓住傷口,「對啊!我又沒有兒女送終,盈兒,你陪我一起死好了。」

  盈兒擔憂他的傷勢,淚水又滴滴掉落,「你何必帶我走?連累你受傷。」

  「我大哥雖然不殺你,但是讓你落到他手中,還會有好下場嗎?」

  所以他才拚命救她嗎?不管是明的或是暗的,他已經幫她太多次了,他真的是愛她啊!盈兒一感動,又是哇哇大哭,「可是你流血了。」

  「別哭!鼻涕灑在傷口上會發炎的。」這一呼喝,卻是雲中飛的聲音。

  盈兒倏然止住哭聲,雙掌還是緊緊按住江離亭的傷口。

  嘿嘿!終於找到治她的妙方了,看來不能對她太好,偶爾也要兇惡一點,壓制她得理且不饒人的個性。

  「哎呀!好痛,好痛,我要死了。」江離亭哀叫著。

  盈兒左手按在他的右肩,右手扶著他的身子,著急問道:「很難過嗎?」

  江離亭摸著心口,「好難過,好痛,大概是內傷,小命不保了。」

  「不會吧?」盈兒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們趕快去找大夫。」

  「這裡荒郊野外的,哪來的大夫啊?哎呀!」又是痛苦哀號。

  淚水在盈兒的眼眶中打轉,「江離亭,你不能死啊!」

  「我快死了,盈兒妹妹,我們來生再結緣吧!」聲音竟然變得有氣無力。

  盈兒更慌了,忘記按住傷口,兩手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死,我不要當寡婦啊!」

  他悲痛地看她,「我們還沒有當夫妻,你怎會變成寡婦?」

  「我們都成親了,我是你的小妾呀!你死了,我怎麼辦?」盈兒頻頻掉淚,恨不得能代替他承受痛苦。

  「你找到你爹以後,他會再為你找一個奸丈夫。」他輕撫著她的臉,眼裡是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

  「我不要!我已經嫁給你,就不會再嫁別人了。」她好怕失去他,再也沒有人陪她鬥嘴吵架,她會很寂寞。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左手已偷偷地在她身上撫摸起來。

  「以前我以為你輕浮,後來我爹出事,你又不幫我,我當然討厭你了。」

  「唉!那時我的哥哥們都在留意我,如果我答應幫你,萬一事跡敗露,大家可都是死路一條。」江離亭左手摸到她的腰際,又是長聲大歎,「盈兒妹妹,你可知我用心良苦!」

  「我知道!」盈兒抽噎著,「我現在都瞭解了。」

  「你能知道我的心,我死而無憾呵!」他一再撫拭她的淚,迷濛含笑,左手偷偷輕觸她的臀部,突然又喊著,「咳!咳!痛死我了!」

  「你休息呀!不要再講話了。」

  「不,盈兒,我要把話說完,如今臨死之際,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聽你叫我一聲離亭哥哥。」他發出長長一聲吁歎。

  她忍不住悲從中來,伸手環住他的胸膛,「離亭哥哥!你不要死!我喜歡你啊!」

  小佳人終於洩底了,江離亭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懷抱她輕顫的身軀,心中卻有點不忍,他會不會作戲作得太過火了?

  親吻她的發,誘哄著,「盈兒妹妹乖,親哥哥一個。」

  盈兒已經哀痛逾恆,她果真抬起臉,抹了眼淚,竭力克制住顫抖的嘴唇,閉起眼,吻上他的唇,唇瓣貼唇瓣,細細啄著,怯怯吻著,輕柔似水。

  他以舌開啟她微張的唇,迅速地獲得她的回應,兩舌一交纏便難分難捨。

  纏吻暫歇,她在他唇畔幽幽說著,「離亭哥哥,都是我不好,我老是誤會你、還打你,你不要生氣。」他就要死了,就讓他安心無憾地死去吧!一想到此,眼眶又盈滿淚水。

  江離亭抓起她的手吻著,「我不生氣,你打得痛快,我就讓你打。」

  「離亭哥哥!」盈兒貼上他的胸,猛掉眼淚。

  「盈兒妹妹,我好愛你。」他捧起她的臉頰,又是柔柔親吻。

  她的柔軟觸動他體內深處的激狂,親吻由柔轉烈,由緩而快,由淺而深,他一再的探索,一再的深入,一手箝住她的腰肢,一手就往她大腿滑去。

  兩人坐在地上,衣服仍濕,他摸索著她的裙腳,輕輕揭起。她的鞋早就掉了,而他先是觸著她的腳踝,再往上滑移,撫過她的小腿,滑過了膝蓋,是渾圓柔細的大腿,也是他渴想已久的依偎,五指繼續往上滑移,撫上一片潮熱。

  盈兒在熱吻中,感覺腿上有一條小蛇滑過,所到之處令她酥軟難耐,好像要融化她全身筋骨,而最後,小蛇竟然躺在她最臊熱的地方,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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