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向都是她佔別人的便宜,但現在……
一遇上他,她就變成只有吃虧的份,真是討厭!錢寶兒越想越氣,忍不住恨瞪不知何時,已繞到她面前的雷法言。
「雖然你的背影很美,但我還是喜歡正面看你。」似兩人已經熟識,雷法言伸手勾拾起她美艷顏容,凝眼審視她美麗五官。「嗯,沒上妝,也一樣美。肌膚水嫩水嫩的,這唇好像也才剛沾過水似的。」
突來的讚美,樂得寶兒兩唇角不停往上揚。
雖然這樣的讚美她是聽過不少,但是總沒一個人能說得像他這樣自然,讓她心情大好。頓時,錢寶兒有些得意忘形。
「算你有眼光。」高揚下巴,她毫不客氣的收下他所有讚美。
見寶兒不像一般女人聽到讚美時的含羞帶怯,反而還一臉驕傲,並且自信十足的大方接受,使得他對她又多了幾分特別感覺。
她表情多且豐富,她所有的情緒,也似乎都能從她大大的眼瞳裡窺探出一二。
「還有,我想你最漂亮的就是這雙眼睛了,黑白分明,清亮無比,明亮有神,而且……還很會勾人。」
寶兒臉上越來越得意的笑容,全讓他最後兩個字給打掉。沒了笑,但有了怒。
一腳踩上單車低橫桿,錢寶兒傾身向前,狠眼瞪他——
「我就是會勾人,怎樣?要你管啊!」
一小時內就被兩個男人說她的眼睛會勾人,她有一肚子火。
雖然她知道林伯沒有惡意,但這個雷法言可就不一定了,誰知他安什麼心?
「沒錯,你很聰明。」看了眼她踩上橫槓的長腿,雷法言下著痕跡別過頭,在身後雙人椅坐下。張開雙臂,他橫占椅背,一副輕鬆悠閒模樣。
「咦?」他幹嘛沒事又誇她?微側過臉龐,錢寶兒瞇眼瞧他。
「以後不准你再那樣看人,知不知道?」他掏出身上的煙。
「什麼?」寶兒一臉莫名的瞅他看。
「我不想以後還得花時間幫你趕那些自動上門的男人,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找麻煩。」點燃煙,他抽了一口,唇角噙著笑。
頓地,斂眼間,再次落入眼底的雪白大腿,教他微擰了眉,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
「沒聽懂沒關係,我可以為你再說一次。」
拿下叼在嘴裡的煙,雷法言當真重複起剛才對她說的話與要求。
「你有病!」才聽完,錢寶兒當場賞了他一記白眼。他居然真的管起她。
「你最好……」一陣輕襲過來的微風,止住他未完的話。
風,拂過她的發,掠過她的身。
看著她斂下眼眉待風吹拂過的嬌媚容顏,他心口微悸。
只是風吹揚起她的發,也翻撩起她輕薄裙角,暴露出她雪白大腿。
美麗曲線吸引著他的視線,直達她褲裙裡……
「放下。」他喉間微動,冷聲道。
「什麼?」放下什麼?她手上又沒拿東西。
「我叫你放下!」雷法言一抬手就往她大腿拍打下去。
「啊!」來不及縮回踩在橫槓上的腳,寶兒就因被痛打而尖叫,「你幹嘛打我!?」看到自己腿上印有他五爪痕,她憤眼怒道。
「聽話,我就不會打。」少了引他分神的目標,法言覺得自己情緒穩定許多。
「還有,以後不准穿細肩帶的衣服,像現在這種短裙也不可以穿,知不知道?」
雷法言瞟了眼長度只達她膝上十公分的粉紅褲裙,不禁又擰起眉。
「你有病呀?」聽他一句又一句的交代,錢寶兒瞠大雙眼,像看怪物般的看向雷法言。
「你跟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莫名其妙!」
如果他是她老爸、男朋友,還是丈夫什麼,那要她聽他的還有理。
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雖然我是拿了你一萬五,支票也領了你五十萬,但是那些都是我應該拿的,你別想現在跟我算這些帳,就算你真的想算,我告訴你,你也算不贏我的。」
以為雷法言是因為她拿他太多錢,才藉故找麻煩,錢寶兒於是開始為自己剛入袋的五十萬編撰理由——
「你要想想,是你把我的車子撞成一堆廢鐵,那還我一部車總是應該的吧?再說我也很有良心只拿你買二手車的錢而已,可沒有坑你斬車的錢。」她正聲強調。
「我知道,但不是……」他想告訴她錢不是問題,但他沒說話的機會,錢寶兒搶話搶得凶,劈里啪啦又是一長串——
「知道就好,還不是什麼?還有還有,自從被你撞到後我嚇得魂都飛了,這幾天晚上睡覺一直都作惡夢,吃也不吃好,睡也睡不安穩,那要你支付一點精神賠償金,總不為過吧?」像是背誦許久,錢寶兒說的既快又順。
哼!從沒人可以讓她錢寶兒把已經入袋的錢再吐出來的。錢寶兒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真的?」聽她說起自己的情況,法言愣住。
「當然!」錢寶兒死眼瞪他。
他要是真敢叫她把錢吐出來,她就要罵得他狗血淋頭!
「我告訴你喔,你說話前最好先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有錢人』就要有『有錢人』的氣度跟派頭,別讓我這窮人看笑話。」寶兒刻意強調「有錢人」三字。
他是雷家四少,還是有名的「黃金」單身漢耶,那他怎麼可以這麼小眼睛小鼻子小氣巴拉的在這裡跟她計較區區五十萬?哼!
「你、你想做什麼!?」看著突然站起身,繞過單車,朝她大步接近的雷法言,寶兒瞠大雙眼,猛退一步。
她只不過拿他五十萬而已,他該不會是想要她拿命換吧?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無路可逃的錢寶兒,一再被他高大身子逼向身後水泥牆。
一見他突然朝她伸出雙臂,錢寶兒嚇得就要放聲尖叫了。只是,還來不及張口,她就因他緊擁她的動作而怔住。
猛眨圓亮大眼,寶兒愣望著他西服外套上的排扣。她再怎麼想、怎麼猜,也沒料到他竟是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對不起,那天嚇到你了。」來自上方的誠心道歉,教她仰高容顏。
「你——」
她想告訴他,算了,沒關係,但他那親暱撫觸著她臉頰的手掌,還有他眼底莫名的溫柔,亂了她的心,教她說不出一句話……
第五章
錢寶兒沒好氣的看著再一次出現自己眼前,眼帶笑意的雷法言。
自那天在公園遇上他後,她遇上他的頻率就更多了。
她以為他是因為車禍的事心存歉意,因此表明拿他五十萬兩人就互不虧欠,也一再強調自己沒事。
但,他依然常到門市找她,還強約她吃飯、吃消夜,甚至還時常專制的說要送她回家,不管她怎麼拒絕,他就是一副他說了就算的姿態。
而且只要她當晚坐他車回家,隔天一早,他就又會自動出現在大樓門口等著送她到門市上班。
對他這樣怪異的行徑,錢寶兒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忍受。因為他這種行徑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就好像他是她什麼人一樣。
他幹嘛表現一副在追她的模樣呀?他又不是沒有女朋友,如果是嫌時間太多沒人陪,那他也可以去找他女朋友,幹嘛要這樣玩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已經造成我很大的困擾?」她惡聲道。
「困擾?」他一臉無辜樣。「會嗎?」他以為自己蠻有異性緣的。
「你、你真是要玩死我才甘心!」面對他的無辜表情,錢寶兒是一肚子怨火。
因為外型和個性的關係,她原本就是大樓裡的特殊分子,除了守衛林伯伯待她和善外,這棟大樓裡許多有老公的女人,都拿她當狐狸精、壞女人看待。
她們總說她天生長得一副情婦樣,一雙大眼總不知羞恥的想勾男人的魂,說她除上班套裝外,平常穿著總是露肩、露背又露腿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好女人。
雖然每當聽到類似傳言,她心情就很低落,但生性倔強的她,卻也從不認輸。
因此她們越是這樣說她,越是想讓她難過,她就越不讓她們如願!
每天上班她依然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而且只要碰上她們正跟老公一起,她就越故意的朝男人掹拋媚眼,就笑得越開心給她們看,存心氣死她們那些長舌婦。
原還以為雷法言的出現,會讓那些女人稍稍有安全感,不再覺得她對她們是一種威脅。但事實告訴她,她真的低估了自己在那些女人心中的「地位」。
一看有男人來找她,還是一個看起來很優質的極品男人,那些平時就看她不順眼的女人,就更樂得四處嚼舌根。
這樣的亮眼外型是天生自然,並非相由心生……瞬間,她神情頹然。
「怎麼了?心情不好?」他靜凝此刻情緒異常的她。
瞧見她眼底一絲黯然,他唇角笑意褪去,而擰了眉。
她不該有這種表情。他知道的她總是笑得亮眼,教人移不開視線。因為,明艷亮麗的她總是眾人的注視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