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雷法斯迫她轉過身面對他。
「為什麼!?」他居然還問得出口!?「你是存心想害我跌倒,是不是?」
「這……」他擰了眉。
「要不是我及時站穩,連你剛扯的那一次,個到二十分鐘時問,我已經迚摔•二次了!」宋衣伶咬牙氣道:「是三次!」
若是換了別人,她根本無須擔心會行這種情形出現;但,就因她對他的個設防,讓她一再害到自己。
「這……嗯……」似乎有些理虧,雷法斯八得道歉:「對不起,我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才會--」
「你……」擔心二字一入耳,宋火伶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大。
她一直就知道他是為她好、是擔心她,但是她何時需要他這樣板心她了?
她根本就不需要。宋衣伶冷哼一聲。
「禁不起打的人是你,不是我。」去下話,她轉身就上、
如果她對他一直無法做到該有的提防,那她就該離他遠一點,她個想今晚的事再次發生。對她而言,他是危險的,而再這樣交談下去吏定危險。
「就算我真的禁下起打,我還是不要你一個女孩子家去面對那種狀況!」再一次地,雷法斯自後扯住她的手。
不過這次,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不讓她有跌倒的可能。
「你……」仰顏望進他深邃眼眸,她的心緒似被攪亂了。宋衣伶一瞼無措地想推開他。
「放開我,我要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感受著溫暖的懷抱,看著他溫柔的眼眸,他讓她忘了該如何掙脫不該存在的束縛。宋衣伶心慌意亂,急低垂下頭,不想再見他眼底的溫柔與關心:
「走開,你離我遠一點,走開走開!」她越是慌亂,越是無法掙脫。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快放開我,你要再不放手的話,我就要叫了!」她掙扎著。
「這樣讓你害怕嗎?」
「害怕?」停下所有掙扎,宋衣伶一臉茫然看他。
「要是當時我不在,而他們剛好也這樣對你呢?你掙扎有用嗎?一
「他們絕不可能有這種機會。」她傲揚臉龐。
她說得信心滿滿,但,他不信。
「那為什麼我可以?如果連不擅打架的我,都有辦法這樣制住你,那在街上討生活的混混會沒有辦法嗎?」
「他們又不是你!」脫口而出的話,教兩人同時愣住。
「你的意思是……」他凝看她的眼。「只有我能這樣制住你?為什麼?一
為什麼?她怎麼會知道?宋衣伶別過臉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要你離我遠一點。」趁他分心之時,她順利掙脫他的懷抱。
「你伯我?」他猜測。
怕他?宋衣伶瞪眼看他。她為什麼要伯他?他連打架都不會,有什麼好伯的?
要怕也應該是他怕她才對,而不是她怕他!
但想到剛才幾次差點摔倒的事,宋衣伶狠眼一瞪。
「我能不怕嗎?你動不動就想把我扯倒,我要不怕你一點,不跟你保持點距離,哪天怎麼摔死都不知道。」她言語譏諷地冷嘲。
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我是擔心他們會欺負你,所以才出手拉你。」他正顏道。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她強調。
「不行,我還是會擔心。」
「就告訴你……」
雷法斯拾手制止她未完的話。
「我說了算!」沒商量餘地,他態度堅決地道:「萬一再遇到類似情況,我絕不准你再衝動插手,聽到沒有?」
看她一眼,雷法斯沒等她回應即轉身邁著穩健步伐,走回停於一旁的轎車。
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他與她遙遙相望,似在僵持著什麼。
突然,雷法斯推開車,拿起放在後座的外套走向她。
看他莫名下車,宋衣伶依然狠眼瞪他。
「快進去,別站在這吹風。」搖了頭,他無力的將外套披到她肩上。
「你……」突來的溫暖,讓她有些難以適從。
「現在很冷,快進去吧,我不希望明天的約會地點是在醫院裡。」他抬手順著她的發,輕聲道:「明天同樣的時間我來接你,快進去吧。」
見她仍動也不動,只拿一雙大眼瞪他,雷法斯感覺有些棘手也有些頭疼。
她又讓他頭痛了。不用雷法斯明白說出來,光是看他的表情,宋衣伶也看得出來他對她的無力感。
有些得意,也有些故意,宋衣伶就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想知道他最後到底敢拿她怎樣。高揚下巴,她一臉不馴地瞪著他。她等著他自覺無趣回車上。
但是雷法斯似乎一點也不認為與她對看是件無趣的事,相反的,他覺得有趣極了。少了無力,還多了笑意,沒注意深夜的微寒,雷法斯勾揚唇角與她對視。
一見他沒回車上的打算,還跟她對上眼,宋衣伶發現自己是對上木頭了。
「你不是說現在很冷嗎?」她瞪眼問。
「對,所以你要趕快進去。」他點頭,也伸手為她拉拉外套領子。
知道冷還只穿襯衫就跟她耗上?有病。宋衣伶嗤笑一聲。
「快點進去吧,不要在這吹風了。」他催著她。
就只會念她,那他這樣看她,他自己就不冷了嗎?神經!她瞟送出一記白眼。
「你別以為感冒了,我就會對你比較好,你想都不必想!」
雷法斯聞言一笑。她在關心他。
「笑什麼?我有說笑話嗎?」她瞪他。
「沒有。」他笑著搖頭。
沒有?就這樣?宋衣伶張大眼,看著他不動如山的身子。
「那你還杵在這做什麼?快走啦!」她忍不住動手推他。
「看你進去,我就走。」雷法斯指向旅館大廳,對她溫柔笑道。
「你!你這人實在是……」惡瞪他數眼,宋衣伶緊握雙拳,勉強控制住自己想出手揍他的打算,轉身就往旅館大廳走。
只是走沒幾步路,她又折回來將披在身上的外套丟還他,再轉身快步走。
但是她越走越生氣,也越走越快。
氣死人了!她為什麼要聽他的?為什麼要怕他冷?死木頭!
☆ ☆ ☆ ☆ ☆ ☆ ☆ ☆ ☆ ☆ ☆ ☆ ☆ ☆
趁著假日,雷法斯邀她一塊上陽明山賞花。他知道自己已經佔住她所有時間。
雖然她話少,往往說話的都是他,但,他就是喜歡有她在身邊。
他喜歡看她冷冷回視他人對她的欣賞,喜歡看她對他人的不在意,喜歡看她在看他時完全不同於他人的清亮眼神,更喜歡她就這麼任他牽著手,隨他四處走。
帶著溫柔笑意,他俯視身旁的她。
不意地,兩人眸光於空中交會。
避開他的凝視,宋衣伶轉眼看著隨風漫天飛舞的花辦。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貼近他,變得如此習慣他的存在,甚至也變得不像自己了……
原以為自偶遇惡徒那夜以後,她一定不會再給他好臉色看,但每次只要見著他,她總無法控制自己想親近他的渴望。
她有些害怕那樣陌生的感覺,但,她卻又期待著每一次與他會面。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獨自出門逛街,她總是靜等著與他相約時間的到來,總是等著熟悉車影進入眼簾,等著他來到她跟前,對她說:我來了。
抽回教雷法斯緊握住的手,她接住飄落的花辦。只是花辦才落下,下秒鐘就已讓雷法斯動手拂去,因為他又握住了她的手。
回過頭,宋衣伶看著他。
凝進她幽深黑瞳,雷法斯想著,曾幾何時自己有「這樣」接近過一個女人?
答案是--沒有。
真的很難想像極少與人牽手交握的他,此時競緊握女人的手。只是,看著她清冷眼眸,他的心口有些悶。
她很少笑,還時常蹙擰眉,就好像心底埋有許多煩心的事與秘密。
「怎麼了?」
「你那天……」她有話想問。
「嗯?」
「你明明不喜歡這樣。」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他不喜歡牽手這個動作。
雖然他的手很溫暖、很厚實,讓她很有安全感,但她不需要他這樣勉強自己。
雷法斯微愣。
「在百貨公司那天……」她提醒他:「那天你不是還想甩開手嗎?甩就甩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勉強自己?」
原來她早已經注意到了。雷法斯淡笑不語。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她當時一直沒好臉色給他看的,不是嗎?
「我不習慣牽別人的手,甩手是一種直覺反應。」
「直覺反應?」她頓了下。「那後來為什麼又……」
她還沒說完話,雷法斯已然接口--
「因為不想放了。」他笑。
「為什麼?」為什麼不想放了?為什麼要牽她的手?她想知道。
「你的手很冰,我握著會比較暖和。」他一笑帶過。
其實那只是原因之一,另個原因是,手是他的一切。
身為心臟科醫師,需要為病人執刀的他,容不得執刀的手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可能,所以他一向極為保護自己的手。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