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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袁圓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哎喲……」她驀地想坐起來,卻發現頭好痛,儼然就像被人用鎯頭狠狠地敲過,身子又軟綿綿地癱了回去,伸手一摸,腦袋瓜子果真腫了好大一包。

  「別擔心,醫生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結實的胸肌壓了下來,他安慰地在她額上啄了一記。「現在才凌晨,你再多睡一會兒吧。」

  他沒想到她看似神勇,卻是這麼不堪一擊,為免事情經有心者擴大,他於是偷偷地把她「運」到他位於公司附近的住宅休養。

  「腦震盪?」莊曉筱殺氣騰騰地舞著十爪。她沒被他當時的一掌劈死,也會讓他現在的話給氣死。「你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

  「噢,真的很對不起,要不是你先咬我,我也不會……但是我發誓,我絕非有意的。」諸葛靖無辜地辯駁。

  他不曾動手打人過,想不到第一次出手打的竟是女人,真是……唉!

  可是他的萬般懺悔,看在佳人冒火的眼眸中,卻曲解為他正在惋惜沒有摑夠。

  「這麼說,還都是我的錯呀?」莊曉筱瞇眼露著陰森森的笑,纖纖蔥指矍地掐住他的頸項又搖又晃,玉腿也朝他又蹬又踢。

  「叮叮**……叮叮**……」踝部繫著的腳鏈鈴鐺,隨著主人抓狂地嚷著。

  「你別衝動……喂,你冷靜一點嘛……」諸葛靖見軟言相勸不行,只好使硬抓開她的雙手扣牢,再用屈著的一腿壓固她的下盤,暗地則偷偷抹掉一把冷汗。

  想他週遭的異性,無不低聲下氣、百依百順地巴結他、討好他,幾時有女人像她這麼火爆粗魯?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不過若真要比力氣,他當然不會輸。

  「你打我居然還要我冷靜?!你這豬八戒,王八蛋……」辟哩啪啦的怒斥登時醞釀了滿腔,莊曉筱不認輸地掙扎,直到她發現與他相親的肌膚,感覺竟是那麼的「真」,且還涼颼颼得有點詭譎……

  怔忡地低眸巡查原因,她不禁詫然盯著眼前小褲褲外的兩大片肉色,一片是她的,另一片是……他的。

  「啊——」她失聲尖叫。

  「嗄?」諸葛靖立刻被她的魔音傳腦嚇鬆了箝制。

  「色狼……哎呀——」顧不得先勘驗敵軍地營,莊曉筱忙往他的反方向翻逃,不測卻摔到床下跌得頭昏眼花,快散的筋骨幾乎要痛掉她半條命。

  「叮叮**……」腳上的鈴鐺搖曳生姿,嘲笑她的有勇無謀。

  「你還好吧?」諸葛靖揪心地探出床沿。

  「好你的頭啦!」掀著床罩的邊緣來遮身,莊曉筱切齒憤盈地質問:「你這隻大淫蟲,你幹麼脫……我的衣服?」

  「冤枉呀,是你自己在睡夢中一直扯呀拉的,我只是好心助你一臂之力。」諸葛靖以她背下的地毯宣誓,她發指他的不當行徑,乃出於他日行一善的優良品德。而幫她褪去衣物,見到了腳鏈,他才恍然大悟為何他老是在她身上聽到鈴鐺聲音之謎;他本來以為那是幻覺哩。

  「那你也犯不著脫光睡在我旁邊吧?」莊曉筱又問。

  她在睡覺時確實不喜歡束縛,因此或許真會有那樣的舉動出來,可是他呢?總不會是她扒光自己之後,又跑去扒他的吧。

  「再怎麼說,你會腦震盪我多少有些責任,睡在你旁邊是方便好就近照顧你,至於脫光……」諸葛靖用手支著頰,笑著對她施撒他的炫人魅惑。「我一向是裸睡。」

  「真謝謝你還記得你有『一些』責任呀。」有沒有搞清楚?她會腦震盪應該「全」是他的責任耶,何況,他這樣未免也太「就近」了。

  她瞄著不遠的長沙發建議。「只是你不覺得,你睡在那邊,一樣可以照顧我嗎?」

  「睡沙發?那多不舒服呀。」諸葛靖不值一哂地挑高眉。他為何擺著好好的大床不躺,反而要委屈自己去塞那塊小地方呢?

  「不舒服?到底你是病人,還是我是病人?」腦震盪登及差點被他氣成腦中風,莊曉筱真想抓花他那張臉,看他以後還有沒有辦法笑得這麼「嫵媚」?

  心念才起,運動神經已驍勇地指揮窈窕長腿,掃向他輪廓狂野的堂堂面貌。

  「哇……」諸葛靖急忙偏首迴避,大掌順勢一擋,恰巧捉住她的腳踝。「你不要動不動就打人嘛。」

  好在他反應快,否則鼻樑這會兒早就歪到東北方了。

  「我就是高興打你怎麼樣?放開我!」莊曉筱試圖抽回腿,卻僅揭起一陣徒勞無功的鈴鐺亂響抗議,又礙於手一鬆脫床罩就隨時有穿幫的危境,只好氣急敗壞地嚷著。

  「我為什麼要?」好不容易佔上風,哪這麼簡單放了她?諸葛靖老神在在地劃高唇角。「不過曉筱呀,你『那兒』真的『小小』,你該多做些擴胸運動。」

  想不到她個性穿著那麼男性化,腳踝卻如此地纖細秀致,要他一掌盈握她的兩腳可說是綽綽有餘。

  「室雅何需大,東西只要夠用,小又如何?『豬哥』先生。」敢拿她的名字做文章,莊曉筱當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話雖如此,男人還是比較喜歡豐滿一點的喔。」諸葛靖不怨反笑。

  「我管你們臭男人的喜好?」莊曉筱厲聲威脅,只要身處他周圍兩公尺內的區域她就覺得好熱。「你要是還不放開,我就……」

  「再咬我一口?」諸葛靖笑著截入她的話,接著用牙齒銜掉手背上的OK繃,亮出她先前留下來的齒痕。「你這倒是提醒我,我們還有許多帳未清呢。」

  已塗藥劑的一輪烏青,仍能觀出曾經泛血的殘跡,連莊曉筱瞥了亦覺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要她道歉——門都沒有!

  「怎地,難不成你也要咬我一口嗎?」她譏刺地睨看著他。

  「這個方法……不錯。」諸葛靖邪笑地以一指玩弄她腳上的鈴鐺。

  鈴鐺其實只是小小的一顆圓球體,黃金製的直徑不過半公分,彷彿僅是個墜子般地垂在秀氣的同材質水波鏈條上,隨便一動,就會發出輕巧的鈴鈴聲。

  他身邊的女伴沒人戴過腳鏈,故他從來不知,細緻的鏈條纏在細緻的足踝上,感覺會是這麼地性感撩人……他單是這麼望著,體內就沸騰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他眼底燃著怪異,令她神經陡然緊繃。

  「哼哼。」諸葛靖奸嘿了幾聲,借由她的腳踝,他把她的腿拉高,此舉立即引來鈴聲大作與她的連連怪叫。

  「啊……你別亂來……啊……放開我!」女人的力量畢竟不敵男人,尤其他單是身材比例和體量,少說也較她的多了二分之一強。莊曉筱此刻才曉得害怕。

  「我保證你會喜歡。」低沉和緩卻使人發暈的呢喃,暖昧地飄出他含笑的唇瓣,玩弄鈴鐺的指尖徐徐巡過她的腿肚,游到了滑嫩的大腿內側來回逗留。

  「嗄……不……」莊曉筱惶愕訝呼,寒毛直立,戰慄隨著倒抽的冷息而流竄全身,腹部流奔的洶湧燥潮,向上衝著她的俏容,一種前所未有的澎湃悸動使她比剛剛更膽怯。

  她恐慌地撥開他越來越接近她私密的魔爪,不巧反落入他的掌握,他跟著兩手一提,便將她連腳帶人從地上拉摔到床上。

  「來嘛。」他朗笑誘勸。

  「哇……放開我……你走……不要碰我……」莊曉筱又嚷又抵抗。

  奈何她在他面前,簡直就像小雞遇到了老鷹,任憑她拼盡吃奶的力氣也絲毫看不出成績。

  「等會兒……你就會求我別走了。」諸葛靖話中有話,粲笑的俊顏倚著她的踝骨處磨蹭,炙熱的鼻息熨燙了他經過的每一寸粉膚,逗活了她始終沉睡的感官細胞,也刺激了自己的血液脈絡。

  遊戲到此已然玩過頭了,只是他尚未注意。

  「不……」收緊的喉頭發不出聲,莊曉筱一下子沒辦法承受這麼猛烈的衝擊,唯有舞著無力哆嗦的空拳,恐懼地搖頭拒絕。

  「你忘了還欠我一口嗎?」他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去思考他的詞意,便張嘴輕嚙她的腳趾。

  那幾乎是無意識的動作,卻是比房事還要隱密瑰艷的親暱;縱然和其他女人雲雨尋歡,他也不曾有此駭世之舉,故先撇去莊曉筱因而心跳過速,繼之嚇得神智全醒不談,他自己亦大驚失色。

  「呃」兩人異口同聲喝出。

  莊曉筱摔然跳下床,反胃地衝進側畔開著門的浴室內。

  「噢嗚……」莊曉筱接著又是一陣乾嘔。

  掬把水漱漱口,她不意間抬首看到鏡中自己,春風拂亂的短髮,迷濛滲水的秋眸,以及皮膚底層沁著的紅潮,她怎麼看都像是激情甫度的女子,這……

  「你吐夠了沒?」諸葛靖不耐煩地偎在門口,坦蕩蕩的壯魄絲毫不介意與她分享,腰桿處甚至連象徵性地圍一下毛巾遮蔽也省了。

  「嗄……」莊曉筱沒他那麼大方,她急急躲進浴簾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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