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按捺不住的將她壓在後座皮椅上,低吼一聲便開始去除兩人之間的障礙,狠狠地吻著,她不住地呻吟並回應他的動作,且不斷地在他身上蠕動著。
再有意志力的人在此時接受這樣的邀請與誘惑,也會承受不住,方人傑的唇開始往下探索,手也伸人她的裙中探險著……
剎——
一個緊急剎車,驚醒了沉溺在慾海的他,也剎住了他的理智,他讓自己坐正,邊整理衣物邊拿起話筒問王強:「怎麼回事?喔……只是一隻狗突然衝過來……好,沒事就好。」還真的要感謝這突來的剎車,不然,他已經進入她了吧?果真如此他怕她酒醒後會後悔。
丫丫在旁卻可還沒清醒,她現在熱情正如火呢!摟著他的脖子,她又吻上來了。
他很難相信喝醉的她竟然與平時動不動就把「色狼」、「色魔」掛在嘴邊的她有那麼大的不同。
「別玩了,休息一下好嗎?」方人傑希望她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而非在這種無意識的情形下,也許她現在連在做什麼,自己都不清楚吧!
「你不愛我?」丫丫嘟著嘴,哀怨的像只無助的小狗。
「怎會不愛呢?」他沒想到她醉後竟會像個小孩子,他怎能佔「小孩子」的便宜呢?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丫丫借由他的領帶把他拉到眼前。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太愛你啦!所以才不願在這種環境、這種狀況下,做「這種」事呀!方人傑苦惱得想撞車。
「騙我!」她突然放開手,害他一下失去重心的摔在椅背上,「你根本不愛我,你根本不要我!」然後將臉埋在手掌、中並貼在腿上,她難過地低吟。
「我沒騙你。」方人傑將手放在丫丫的肩上,安撫著,如果平時遇到這種場面,他早就厭煩不耐且嫌惡地棄對方於不顧。
偏就她,不僅捨不得,反而很喜歡、樂意並高興她如此對他耍賴、撒嬌,甚至依賴他一輩子。
所謂「姻緣天注定」吧!
所以這之前,他週遭那一師「紅粉兵團」即使個個家世強過她、身材臉孔美過她、個性好過她,但是,能讓他魂牽夢縈的卻只有她……
唉!何時他也相信「命運」起來了!這樣的轉變差太多了!
「我真的好愛你,愛你愛到可以為你拋棄一切。」
去見她的老公,他今天要讓丫丫知道自己有多愛她,他一鼓作氣地傾出自己都覺得訝異的愛慕。
奇怪?一般女孩聽到這些話應該早就高興的瘋狂大叫或是喜極而泣,更何況是出自他口中,怎麼手下撫摸的丫丫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可能是嚇呆了吧?
方人傑推了推她的肩,「喂!丫丫!」
她還是沒動,甚至連趴在膝上的頭也沒抬一下。
「喂!」他用修長的腿又頂了她。
丫丫失去重心的往旁翻,上身側躺在舒服的皮椅上,還順勢的伸了一下懶腰。
睡著了,她竟然睡著了!
在這全球排名前幾位的最有價值單身美男子,掏心掏肺訴說愛意時,她……竟然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香、很甜、很沉!
跟她在一起久了,他發覺,他變得很常說:「天呀!」
方人傑突然警覺的東看西看,並且連椅底下都稍微看了看……
方世傑該不會也在他這台勞斯萊斯內偷偷裝上攝影機或竊聽器吧?雖然這會兒才想到已經太慢了——如果老二真的有偷裝的話。
又是一句,「天呀!」
怎麼跟她在一起後,連該有的警覺性都喪失了?他只能看著她好似有美夢般而露出笑容的睡臉興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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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了!」
終於到了林宅,方人傑已經聽到丫丫的大麥町在屋內吠叫,然而無論他怎麼叫她,她都只是咿咿啊啊地叫他別吵,然後又翻個身繼續在夢鄉周遊。
沒辦法,他只好把她半拖半拉地抱出跑車。
為怕她碰撞到車或車門,王強也從駕駛座跑下來幫忙,然而在他不小心接觸到丫丫時,她竟然睜開朦朧的雙眼「瞇」著王強,「別碰我!」她不高興的說著,還伴著一個酒嗝,然後側身摟住方人傑的頸,頭埋在他的寬厚胸膛中尋求蔽護似的摩幾下,像狗兒找到自己窩後便又安心地閉上眼,才一會兒就吐出均勻的呼吸聲。
王強驚愕地站在一旁暗暗稱奇,方人傑則是欣喜若狂。
原以為她酒品不好,對任何人都會毛手毛腳,「酒後亂性」這句老名諺簡直就是指她這種人而言,沒想到她的「好色」僅限於他而已,甚至她還能在這種半昏迷狀態下分辨出他的撫摸及觸感,此種「特異功能」就好像自家養的狗兒能認出主人的聲音、呼吸及觸摸一樣!
難怪她愛狗,就連她的習性都跟狗差不多……
哈哈!真有意思!方人傑覺得今晚特別開心,畢竟她這明顯的動作表示,自己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而這也代表著,他的希望相當大。
在丫丫包包中找到鑰匙,王強幫他打開屋門,然後守在門外。
「老公」立刻跑到方人傑跟前,開心地搖頭擺尾巴,垂著耳,充滿歡迎光臨似地對他又叫又跳,一點也不見外地引著他人門。
不知這只未來麥可的老婆叫什麼名字來著?下次一定要記住問丫丫,方人傑對它真的是有「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哩!
「乖!狗兒,小美人,你主人喝醉了,」自己竟然叫它「小美人」,而且還把它當媳婦般地向它說話了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他真覺得好笑。
把丫丫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幫她蓋上被子。
看她這麼一副信任他的睡臉,他在她額頭上覆了一個晚安吻。
她甜甜地露出笑意,雙眼並未因此而睜開,但卻下意識地尋找他的大手,然後握著。
如果再繼續望著這張甜美的臉龐,方人傑怕自己又會忍不住侵犯她的意念,於是他試著抽出自己的手,但這動作卻驚醒了熟睡的丫丫。
她好像怕主人丟棄似的小狗,猛然坐起,把他嚇了一跳。
「不要走!」她喊著,「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像你長得這麼帥的人,不會瞭解什麼叫自卑吧?像我這麼平凡的人根本也沒資格喜歡你,但是,只要能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了,真的,即使你只當我是傻瓜的玩弄,我……」丫丫的聲音由激動慢慢地轉為沉靜,她的身體也不聽指揮地往後倒,眼皮也重得自然垂下,在酒精強烈的催化下,她終於又跑回仙境裡,「我……想……睡……」聲音還沒終止,就已被淺淺的鼾聲取代。
方人傑驚愣了好久,對於她這口齒不清晰的告白,他很自信的笑了一笑。所謂「酒後吐真言」!果然她對他也是有情的,只是一直不願表白罷了,這下更有戲唱了。
問題是,她老公要怎麼辦?
不,應該是——他要拿她老公怎麼辦?看著丫丫嬰兒般的睡姿,方人傑獨自思考著。
然後他看到放在床頭上的那塊玉,那塊他剛找鑰匙時在她皮包內翻到的鳳面雕玉,他愈看愈眼熟,於是他拿出自己撿來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比對了一下,果然很合!真的是她的,他的這塊龍身玉珮真的是她所掉的,這是不是很巧?可見冥冥之中就是有條線把他倆連在一起。
第八章
頭——痛得——快裂掉了!也許應該用痛得快「炸」掉了會更貼切。
丫丫趴在床上,抱著枕頭,按掉床頭上擺的鬧鐘。
鈴……鈴……結果它還在響……
她拿起電話,半夢半醒的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喂?」沒章音,電話中傳來的是鳴——
鈴……鈴……那擾人的鈴聲還是在響,響得她頭更是跟著頻率嗡!嗡!嗡!
「老公」則興奮地搖尾巴,看著她,又對外面叫了叫。
終於她發現,是門鈴。
半抬起埋在枕頭中的腦袋,強睜著還未清醒的雙眼,她看看鬧鐘,十點半……已經十點半了?今天是星期幾了?
門鈴還是很有耐心地響著。
天呀!是誰呀?丫丫半爬半晃地從床上離開,「來了!」她有氣無力地嚷著。
第一次她發覺,從臥室到庭院大門的距離竟然這麼長。
「誰呀?」她睜著惺忪的睡眼,不耐煩的打開門,「是你?」她驚訝的大叫。
是方人傑,此時的他仍穿著剪裁大方的整套西裝,淺藍色的襯衫上配得是最近相當流行的獅子形之環保領帶,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下是張掛著倜儻笑容的俊臉。
「早呀!」低沉有力的聲音讓丫丫漸漸清醒,「這是送你的。」方人傑從背後「變」出一大束藍紫色的鬱金香,配上白色的滿天星。
她像被他催眠似的,愣愣地接過它,「好漂亮喔!」她不禁讚道,這麼一大束,一定花了他不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