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謝各位蒞臨薛王府,欣賞了這麼一場精采絕倫的表演,請各位移至花廳,那裡有特地為各位準備的精緻點心,請大家盡情享用。」薛振笑著宣佈表演結束後,就抱著掙扎不休的余雪墨下台。
「還有兩套衣服耶!」她氣急敗壞的嚷著。
「你腳上的傷需要敷藥,別管什麼表演了。」
「我才不要敷藥,我要下來自己走!」
「金遙都半途溜走了,你還展示什麼?」薛振的眼裡閃爍著詭譎的光芒。他要一口氣測試兩個人,一個是余雪墨,聽他們帶來的僕人說,她很愛錢,愛錢的女人最容易出賣愛情;另一個是金遙,他讓隋盈香叫金遙過去,讓他們兩人獨處,測試金遙對隋盈香的愛是否還是那麼強烈?
余雪墨怔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開始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著,她咬著牙忍住痛,佯裝若無其事的道:「王爺,你沒看見嗎?金遙去找你的夫人了,舊情人相見又辟室獨處,你不怕嗎?」她希望薛振會緊張,然後放她一馬。
薛振突然哈哈大笑,表情陰鷙的說:「你以為本王會讓他們有機會重新開始嗎?是本王叫盈香這麼做的。你是不是很傷心?怕金遙和盈香兩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你放心,盈香她不敢的,本王要金遙嚐嚐什麼叫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痛苦。」
「你好卑鄙!」好歹毒的心思!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難得來一趟,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折磨他,本王才不會輕易的放過。對了,別說我卑鄙,你或許會因為本王的卑鄙而得到享用不盡的財富呢!」
「財富?」她困惑地蹙起柳眉。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惡毒的計畫了?
薛振將她帶進一間房裡,並吩咐手下請大夫來。
府內有位久居薛王府的大夫,專門醫治府內所有人的大小病痛。片刻後,那位大夫就進房來,察看了一下她受傷的腳踝,並幫她推了藥酒,隨即便被薛振揮手退下了。
余雪墨眼睜睜的看著大夫把門給關上,她心裡一驚,瞪向薛振那張色迷迷的臉,一股不祥的預感由腳底竄過全身。
「多謝王爺請大夫來為我療傷,我要走了。」她吃力的起身,雖然還是很痛,卻比較能走了。
「站住,你當這裡是客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她不悅地回過頭,沒好氣的說:「王爺,是你強迫我來的,可不是我自願的。」
「你能來本王的房間,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了。」斂起邪惡的笑容,他眼神陰沉的道。
看見他臉上駭人陰鷙的表情,余雪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她若是現在示弱,豈不是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這種福氣留給其他想要的女人吧!我無福消受。」說罷,她轉身跛著腳,忍痛快快地走開。
薛振擋在房門口,邪唇微微勾起,不懷好意的佞笑著,「先別急著走,怎麼不聽聽你的『福氣』有多少?」
「你究竟要做什麼?」她咬牙問道,雙手不住地微微顫抖,真怕他會有不軌的行為。金遙他人在隋盈香的房裡,此刻有軟玉溫香相伴,不可能來救她的啦!她該怎麼辦呢?
「你開價吧!多少錢能買你一夜?」薛振色慾薰天的瞇著眼打量她的身材。無論她開不開價,他要定她的身體了。
她震驚的倒退一步,下意識的緊抓著胸口,結巴的道:「你別過……過來,我……我不會答應的。」開玩笑!她就算再愛錢,也還沒有愛到那種地步。
「別假惺惺了,牧莊的下人都跟本王說了,你是為了錢才會留在金遙的身邊當丫鬟,雖名為丫鬟,實則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玩物。」
她羞憤地臉上一陣青白交錯。她真的沒想到那些下人們在私底下竟然把她說得那麼難聽!
「你的身體早被玩過了,陪本王玩一玩又有何關係?」他放蕩地笑著,一步步接近她。
「不要,我不要!」她害怕地喊著。
「一千兩夠不夠?還是你的胃口更大?本王可沒有賞那麼多錢給女人過,這樣吧!兩千兩,不能再高了!」兩千兩是個多麼誘人的數字啊!尤其對愛錢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你可以給我兩千兩,但我絕不會讓你糟蹋我的身體。」
「既然談不攏,那本王也不必對你客氣了!」他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朝她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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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遙被帶到隋盈香的房間,俊臉上平靜無波,仍是一貫優雅的笑容。
既然是她主動要求單獨見面,那他就趁此機會,為那場荒唐的愛情畫下句點吧!
隋盈香侷促不安地轉過身,見到他來了,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飛奔到他的懷裡。
「阿遙,我好想你喔!好想、好想。」她緊緊地抱住多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想念的懷抱。
「這三年來,你過得好嗎?」他明知故問。他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她帶給他的痛,他會毫不客氣的回報。
「不好,薛振他根本無法安定下來,我常常懷疑他究竟是愛我,還是不甘心輸給你才娶我的?」她眼神哀怨地看著他。
他冷笑,「你後悔了嗎?」
「阿遙,原諒我一時鬼迷心竅,其實,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她急忙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希望能挽回他對她的愛。
「但你更愛錢、更愛前途。」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假面具。
「我錯了,現在那些外在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用,我渴求的是一份真摯的愛。阿遙,給我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她緊緊地抱著他。她相信他對她應該還有情意,他一定會答應的。
「你現在貴為薛王爺的正室,我們要如何重新開始?」她越是緊緊的抱著他,他的心就離她越遠。
「我可以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名利,不帶走任何一樣貴重的物品,只求跟你遠走高飛。阿遙,你不會嫌棄我的是不是?」她放低身段,全然忘了三年前她是如何傷他的心,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說他若真的愛她,就該祝福她,因為只有薛振才能真正給予她幸福快樂的日子。
「要私奔?」他嘲諷地笑睨著她,輕輕的將她拉開,兀自倒茶啜飲。
「對,而且要快,沒有多少時間了。」在阿遙來之前,她就已經計畫好了。薛振最不應該的就是給她和阿遙獨處的機會,他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跟你私奔,薛振不要我的命才怪!」他失笑地搖搖頭。他才沒這麼笨呢! 「我們可以逃離中原,做一對亡命鴛鴦,只要我們兩人能在一起。」她死心眼的認為金遙對她的愛從未減少過。
金遙靜靜的凝視著她,「你願意撇開一切富貴,做一名見不得光的村婦,每天洗衣服、煮飯、到市集去買菜,吃粗糙的食物?這些你全都做得到?」他十分懷疑。
隋盈香怔了一會兒,她的確沒想過這些問題,但她仍急忙的保證道:「我做得到,只要能跟著你,就算要吃苦我也願意。」
他沉默地與她相視,從她的眼中看到堅決。若是三年前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拉著她離開,就算一輩子躲著官府過日子,他也會甘之如飴,但一切都太遲了,他對她的哀哀乞求絲毫不動心。
「太晚了!」他絕情的看著她,她任何的情緒再也影響不了他。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好了,叫你過來是王爺的意思,他要我千方百計的引誘你,可是,你卻不能動我半根寒毛,因為他要利用我讓你痛苦,但是,我覺得這是個絕佳的良機,我要利用這次的機會跟你私奔。」她越說越雀躍。
「真惡毒!你嫁給這種男人鐵定吃了不少苦吧?」他的語氣像是在關心她,但事實上,他則是在嘲諷她當初的勢利。
隋盈香聽不出他的嘲諷,還以為他憐惜她的處境,又繼續道:「他的確惡毒,明知道那位余姑娘跟你只是在作戲,他也想染指。他就是這樣不斷的折磨我……啊!阿遙,你幹什麼?」她嚇了一跳,因為金遙竟然用力的抓住她的兩條胳臂。
「你再說一遍,薛振想染指墨墨?」金遙的心狠狠的一抽。
「他說,余姑娘是個很愛錢的女人,可以很輕易的收買她。阿遙,別管余姑娘怎麼樣了,你快帶我走吧!我們走得遠遠的,到邊疆地區也行,好不好?」她的眼中泛著淚光,一臉乞求的道。
金遙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我要立刻帶墨墨離開。」說完,他轉身欲走。
「來不及了,她現在應該在薛振房裡了,阿遙,我們……啊!」
金遙驚駭地抓住她的皓腕,沉聲命令道:「帶我去薛振的房間。」
「為什麼?」難道他真的愛上那個長相平凡的女子。
「帶我去就對了,快點!」他幾乎是用拖的將她拖出去。
他的心像被刺了一刀般的疼痛,若是墨墨出了什麼事,他將不能原諒自己的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