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丁芷蕾才會不得已地來見關恆君。
雖然,她實在無法相信關恆君會做出這種不光明磊落的事,而且她對他早已經不重要了,他有必要這樣報復她嗎?但,蘇家兄妹的花店,的確是在她見過他的第二天被人砸毀,丁芷蕾無法不做這種聯想。
只是,沒有通行證,也沒有預約,丁芷蕾不但見不到關恆君,甚至連「東尖集團」的大門她都進不去。
刺耳的煞車聲,把剛做完例行巡邏的保全人員嚇得驚跳起來。
「該死的女人,又是你!你是找死是不是?」保全人員邊說邊衝過來,一副想手掐死丁芷蕾的樣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等關總裁。」
「關總裁出差,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去去去,別在這裡搗亂,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就這樣,丁芷蕾因為怕錯過關恆君,所以天天都到東尖集團的停車場外面等著。再累、再疲憊,丁芷蕾都不敢隨便離開,她硬撐著度過了第五天,眼看著過了加班時間,公司裡所有人差不多都走光,心想今天她又要失望而歸,一道乍來的車燈照得她睜不開眼。
連日來的守候,讓她再也撐不下去,車還沒開到她面前,她已經忍不住倒下了。
失去意識前,她唯一聽到的是那個已經警告過她多次,威脅要把她丟到大海餵魚的保全人員罵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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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丁芷蕾抱回家,然後安頓在床上後,關恆君一刻都捨不得離開,生怕這一切又只是他夢境的一部分而已,等夢醒,她又會消失不見了。
當一切事情都忙完,他真的再也忍不住抱著丁芷蕾,像是要把她揉進他身體一樣。直到抱緊丁芷蕾的此刻,他才驚覺自己對她的想念,根本超過他所以為的。
都是他該死的自尊心、該死的的腦袋,要不然,他也不必受這麼久的相思之苦。
而丁芷蕾無意識的呼喚,讓他滿腔的熱情瞬間冷卻。
「仲志……」
仲志?該死的女人,居然在夢中叫喚別的男子,莫非她心裡沒有他?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仲志。」他說得咬牙切齒,不過雙手還是捨不得放開她。
「仲志。」花店毀了,他們以後怎麼辦?看到他們苦著臉,她好難過!她該怎麼幫他們呢?
該死的!他受不了了,受不了她口中叫出除了他之外,其他男子的名字。「丁芷蕾,給我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關恆君,不是你的仲志。」他忍不住怒吼。
想起那名女子親熱的喊她嫂嫂,還有那個她投懷送抱的男子,他就好生氣!
他一張俊朗的臉龐因此變得蒼白、健碩的身軀緊繃著。
她習慣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味道……
丁芷蕾終於慢慢轉醒,那張她魂牽夢繫的俊顏就在她眼前。
她一驚,接著是狂喜……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變得黯然。
「關……恆君?」
還好,她沒有叫錯名字。「謝謝你還記得我。」關恆君下顎的肌肉輕輕地抽搐著。
「我……」語氣一頓,因為他看起來好生氣,而她一向怕他生氣。她希望他開心,快樂。
「找我有必要撞車嗎?」他想到前幾次的撞車經驗,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尤其是……每一次,他都被氣得想掐死她。
「不是,我……因為見不到你,所以……」別慌呀!丁芷蕾,把話說清楚,蘇家兄妹可是等著你去救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如果……」他真的不敢想像,她這樣莽撞,萬一駕駛來不及煞車,那……
「我很小心的。」
哼!小心個頭,她剛剛差一點就成為他的車下亡魂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更氣了。
她讓他又愛又氣,天!這是什麼樣磨人的情緒啊?
關恆君咬緊牙關,不知道該對這個他愛極了的女人怎麼辦才好。
「關……」
「不要告訴我,你這麼拚命要見我,是因為蘇仲志。」
那男人的貨車印有花店的名字,要找的確不困難。如果不是香港分公司有事必須他親自處理,他不會等到現在。
「我的確是因為他來求你的。」
「免談!」關恆君想也不想的拒絕。
「關……先生;我求求你,放過蘇仲志,放過他們的花店好不好?」以為他想掉頭離去,丁芷蕾趕緊抓住他一隻袖子,懇求的說著。
「你說什麼?」
「我們見面的第二天,他們兄妹倆辛辛苦苦經營的花店就被人砸毀了。」感覺關恆君的怒氣升高,丁芷蕾越說越小聲。
「你認為那是我做的?」
「我……」
「丁芷蕾,告訴我,我關恆君在你的心目中,真的是這麼卑鄙的人嗎?」他逼近她,不准她逃避。
「我……不,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不想他們受到傷害。」她說得可憐兮兮的。
天知道,他離她這麼近,近到她能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看見自己。還有他那熟悉的氣息,侵具著她所有的知覺,幾乎奪取她的神智,讓她無法克制的輕顫。
當他注視著她時,先前折磨她的酸溜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她心中浮現一種溫暖的愛戀感覺,讓她呼吸急促、心兒狂跳。
天呀!她真的好愛他。
「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可以受到傷害?我呢,你就忍心傷害我?」
「我……不是,我沒有,我從來、從來都不想傷害你。」她委屈的道。
熟悉的男性氣息向她席捲而來、包裹住她,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懷中,再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
「好了,別哭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查清楚了。」捨不得她哭,他終於緩下了語氣。
是都查清楚了,他從她那個花癡姊姊丁美薇的口中問出了來龍去脈。他差一點失身,卻成功的套出了一切,包括她從小到大的生活,還有這一次被逼的全部經過,鉅細靡遺。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關恆君真心的說著,用著他好聽的嗓音,自責地道:「是我!我才是那個該死的、傷害你的人。」
「別、別這樣,我又沒怪你。」她抬頭,輕觸著他顯然許久未刮的鬍渣。
「可是你嫁給別人了。」他控訴著。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丁芷蕾已經嫁作他人婦,他也一定要將她奪回。
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愛的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休想擁有她。
「我沒有。」賴在他身上的感覺真好,讓人安心。
「為什麼沒有?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叫蘇仲志的男人,眼中明顯流露出對她的愛意。
為了這件事,他首度在開會中分心、不知所云。
「可是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好,那就要我,回到我身邊。」他語氣堅定,清澈的眸中沒有半點猶豫。
「關關,你真的不氣我了嗎?」
「我沒有辦法去氣一個我愛的女人,何況你是被逼的,我心疼你都來不及了。」
捧著她的臉,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話,熱燙的呼吸挑逗著她的感官,每一句話,都像一個輕輕的吻。
丁芷蕾呼吸急促,幾乎無法思考。
「可是我笨手笨腳……」她有一點自卑的道。
說穿了,這樣質的男人,她真的自覺配不上呀!
「我知道,沒關係。」他吻了她一下。
「我……背叛丁家,再也回不去了。」想到先前她一直努力地想讓家人真心接納她,結果卻變得讓人遺憾。
「你有我。」他的吻停在她的唇上,不願再移動。
帶著男性的霸氣和迫人的氣息,他要讓她明白,她可以依靠他、可以信任他、可以安心的讓他為她遮風擋雨。
她的心被深深地感動了。
「關關。」
「嗯。」他很高興丁芷蕾又這樣喚他。
「仲志他……」
「住口!我不准你在這個時候想他。」
「我不是想他,只是希望你幫助他們。好不好?關關,花店被砸後,他們真的一無所有了。」
在被關恆君吻得失去理智前,丁芷蕾趕快開口央求關恆君幫忙。
跟他們兄妹生活的這一段時間,她知道他們雖然擁有花店,但銀行的貸款尚未還清,他們生活得很辛苦,而她真的很希望在他們正需要人幫忙的時候,能出一點力。
「他們一無所有關我什麼事?」
「關關,你怎麼可以這樣見死不救?」她嚷著,聽出關恆君話中仍帶醋意,她又道:「我只是想報恩,你不幫忙,難道真要我對蘇仲志以身相許?」
「住口!我不准。好吧,我答應幫他渡過難關。」他不是很高興的說著。之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對丁芷蕾露出一個別有企圖的笑容。
「笑什麼?笑得這麼恐怖?」丁芷蕾的雞皮疙瘩全豎起來了。
不過她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說不上來的甜蜜感覺。
「我答應你幫蘇氏兄妹渡過難關,你怎麼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