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與不安的心緒,一點一滴地佔據她整顆心,她有些擔心也有點焦慮,不知道展擬在外頭做些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打算要離開了。
想到這裡,夏雨竹心裡等地被輕輕一抽,覺得刺刺的,有種被傷害的感覺。
他要離開了嗎?所以,就這樣不告而別?
夏雨竹猛地從床上坐起,瞪著門口。
「不會吧?真的會這麼無情嗎?」
她前南自語著,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充滿多濃多深的不捨與嬌嗅,想到展螂從此消失在生命中,她就覺得心像是被淘空一樣,痛痛的,苦苦的,澀澀的。
「不會的,他不會這樣。」才不見展抑人影,她就莫名其妙地思念起他來了,那種思念充滿她整顆心,令她無法思考。
「別胡思亂想了,還是想想要找什麼工作才是正經!」夏雨竹惱怒地拍拍自己額頭。
她刻意大聲說服自己,刻意不去想展螂的臉,不去思念他低沉的笑聲。
她趴回床上,強迫將精神調回帳本,又皺起了眉頭。
「唉呀!真糟糕,這樣生活費會不夠耶!」
雖然已經有咖啡廳的薪水,但是沒有額外收人,恐怕弟弟下學期的註冊資會不夠,加上他在日本的生活費,唉,真讓人頭疼。
夏雨竹長長地歎了口氣,整個人躺下來。
「看來,得快點找到工作才行。」夏雨竹也不是沒有埋怨過,為什麼有的人生活能夠如此奢華浪費,而她卻要辛辛苦苦,勞心勞力地賺錢。
但轉念一想,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仍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至少還有人會幫她準備早點,至少還有個身影讓她覺得有家的感覺。
只是那人呢?那身影呢?展評到底去哪裡了?
想著想著,夏雨竹又忍不住想到了展柳的臉龐,他悅耳低沉的笑聲,他戲誰嘲弄的眼神。
夏雨竹赫然坐起,大大地呼了口氣,夏日氣溫高得煞人,在這間違建小屋裡,她被問得渾身是汗。
「如果有冷氣就好了。」她瞪著無用的電風扇一眼,站起身子,索性去沖個澡還比較舒服。
進了浴室,脫去身上的衣物,任由水珠從蓮蓬頭灑落,清洗她渾身的燥熱感。
她的手遊走在曼妙的身軀,腦中卻突然浮起展擁的胸膛,他結實健壯的體格,彷彿他如鋼鐵般的雙臂,正游稱在自己身上。
夏雨竹閉上了眼,思緒馳騁著,帶領著她幻想展柳的熱o。
他的手掌順著水珠而下,渭過她的頸項,她的鎖骨,她的胸前,如此溫柔而放肆的撫觸,令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正悄悄地加重。
忽然,一陣冰涼的水,澆醒了她那遠同的想法。
夏雨竹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方纔的意念,不自覺地紅了臉,覺得自己兩頰燒燙燙的,幸而這只是自己的想法,展郵不可能會知道的,不然……
天啊!多丟人啊!她蓄意將心神放在熱水器上,強迫自己忘卻方纔的幻想。
「這熱水器也該換了,忽冷忽熱的,到了冬天還得了。」夏雨竹很快地關上水龍頭,穿好衣服,覺得剛剛的熱已經退去不少,舒服多了。
聽到浴室外乒乒乓乓的聲音,夏雨竹微微蹩眉,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宵小人侵才對,更何況這間違建小屋.根本也沒有東西可以偷。
深深地呼了口氣,她打開浴室的門,不可思議地望著前方。
違建小屋擠滿了人,她看到屋子裡的傢俱以及電器,被一樣樣地往外搬,她連忙上前阻止。
「喂喂!你們做什麼啊?太離譜了吧廣真的很離譜,主人在家耶!居然還光明正大的搬。
一個人用力地扛著木櫃,沒空理會她,只是路過她身邊。
「小姐,借過一下,我們很忙。」而另一個搬冰箱的人開口,然後輕輕地將她增到一邊去。
「喂!這麼回事啊?」夏雨竹不明究理,轉頭看到放置單人木頭床的地方,此時換上了一張綿綿的乳膠單人床,蓋著一層淺藍色的小碎花床單。
而窗戶也換上了明亮的淺藍色窗簾,呈現著美麗的弧度,看起來相當高雅。 原本便宜而搖搖欲墜的木櫃子,此時換上了堅固美觀的核桃木櫃與衣櫃。
夏雨竹還看到兩個男人搬著一台冷氣機,走進小屋來。
「到底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莫名其妙,有些頭疼起來。
不過其實仔細想想,她也猜到罪魁禍首,必定是她的「室友」。
這種念頭讓她有些不悅,當初是展仰自己要住進來的,憑什麼在住進來之後對她的小屋子動手,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她所需要的……
但這裡是她的屋子,他的舉動讓她的自尊心受傷了。
「喜歡嗎?我特地選的。」一道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夏雨竹本來滿肚子怨氣,在看到展鄴之後,就將怨忽狠狠地吞進肚子裡頭。
他一身汗,可是俊逸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他討好似地望著夏雨竹,這表情徹底收服了她,連一點點怒氣都提不上來了。
她只有悶悶地說:「嗯!」
「嗯?」展鄴微微地皺起眉頭。「只有嗯?這代表喜歡或不喜歡?」
「反正只要是花錢的東西,大部分的人都會喜歡。」夏雨竹不禁冷冷地哼著。
展鄴頓住了話,隱隱約約感覺出夏雨竹不高興,她不是他認知裡的虛榮女孩,她不是只要用一些手段與金錢,就能夠輕易收買的女孩,不過他是真心希望她的生活可以過得好一點。
這小屋裡頭的一切物品,幾乎都已經報廢了,所以他才會自作主張選購一些新品,本是希望讓她開心的,誰知道卻弄巧成拙。
「我不知道大部分人喜不喜歡,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歡片展柳笑著。
夏雨竹抬起頭,望著他深深的眼,不知如何回答。
「我買這些東西,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的日子好過一點,也希望我的日子好過一點,畢竟我也要在這裡居住一段日子。我沒有其他用意,什麼都別多想,好嗎?」展螂聳聳肩,對她俏皮地眨眨眼。
夏雨竹抿抿嘴唇,感覺比較舒服些。
反正她沒有錢是事實,展鄴有錢也是事實,而這些東西也不是她要求的,充其量只不過是展鄴希望在這裡居住的期間,可以比較舒適一點,她又何必朝自己臉上貼金呢?
如同展鄴所說,何必想這麼多呢?既然有新傢俱,她就好好地用吧!
「好吧!托你的福,我也有享受的時候。」夏雨竹釋懷地一笑。
「好說好說。」展鄴揮揮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夏雨竹豁達的個性,讓他覺得激賞。
「不過……」她皺起眉。「他們要搬到什麼時候啊?」
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中午了,再看小屋裡頭的陣仗,恐怕一時半刻不會恢復原狀,那她如何做萊裹腹呢?
夏雨竹肚子咕嗜咕嘻地叫起來,展鄴清楚地聽見了,他肆無忌憚地笑著,眼睛大刺刺地瞥著她已經有些暈紅的臉。
「你餓啦?」
「廢話!明知故問,現在已經中午了耶廣她白他一眼。
「是嗎?」展評托起夏雨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等一下,那屋子呢?」她看看小屋中人來人往,趕緊將自己的存招好好地收起來,那可是這小屋中唯一的貴重物品,也是她的生活來源。
「放心,我還請打掃的人來,到時候房東太太會幫你處理一切。」
「呵!你連房東太太也收買好了廣夏雨竹挑高了眉。嗯!展林果然厲害,還能夠讓房東太太為她做事,光是想到這一點,就令人雀躍爽快。
「好,走吧,吃飯去。」她愉悅地笑起來。
***
今天,讓夏雨竹見識到了有錢的好處。
這是一間裝演華麗的高級飯店,也是令她望之卻步的地方。
她每每走過這裡,總會覺得門口的服務生,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瞪著她,讓她渾身都感到不自在。
其實也難怪那服務生會這樣,畢竟之前她到上班的酒家,都必須經過這條路,而她身上的風塵味與出人此處的豪門自然有所差異,加上曾經在這裡與酒客發生過爭執,所以門口的服務生,總是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臉色對她。
可是今天就完全不同了,展鄴帶她來,不但沒看到服務生低劣的態度,他反而畢恭畢敬地彎腰低頭,有禮貌地招呼他們。
夏雨竹只覺得有股作弄人的感覺。
同一個人,換上不同的裝扮會有這麼大差異?她低頭看自己身上衣物,出門的時候,展鄴臨時想到帶她來這種高級飯店用餐。
到了飯店門口,夏雨竹下意識地不肯往前走,那服務生好像又看到她了,那輕蔑的眼神,讓她想要上前撕碎他那討人厭的表情。
展鄴注意到她的反應,索性帶她到隔壁百貨公司,想為她買套適合的套裝。
她極力反對,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包養的位婦,正接受金主一項項的饋贈那種感覺相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