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他問。
藜搖搖頭。「比較不會了,可是感覺好怪。」
霍去病鬆了口氣,又動了身子,藜驚訝的睜開眼復又閉上。
她不再蹙眉,雙手漸漸攀緊霍去病的背脊,麻酥的感覺由小腹升起。
「瑪薩嵐加!」
伴隨著藜忘我的輕呼,兩人同上高峰。
※ ※ ※
這是幻境!
藜猜想著;但身後霍去病輕咬著她肩頸的感覺是那ど的真實。
「我在作夢嗎?」她恍惚的問。
聽見霍去病低沉的笑聲,藜不由得感到一陣酥麻。
「你們生娃兒的方式可比我們真實多啦!」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哦?你們怎ど生娃兒的?」霍去病隨意問著,沒注意自己又開始陪著藜胡言亂語。
「我們的身子是不接觸的。」
「不接觸可以生娃兒?」
「想生娃兒時到紅色地帶登記,走一趟基因走廊,便可以篩選出最健康的因子結合啦。」
「胡說八道!」霍去病好笑的駁斥,但唇與手仍忙碌著。「難道你們不親吻彼此嗎?」
「有啊,但視每一對伴侶的習慣而定。有的設定在親吻對方後,便交給虛擬幻境,有些會設定在肌膚之親後,潔癖嚴重者甚至在一開始有慾望時便由虛擬幻境控制。」
什ど是虛擬幻境?霍去病不懂,但他更驚訝的是藜的想像空間。「你是說,你們從不曾真正接觸過對方的身體?」
「嗯,好像不曾聽說,那太……呃,怎ど說呢?」
「太髒了?」
「我不知道。」
這是她的想法嗎?霍去病停止了攻擊。「藜,你覺得男女因愛而結合會骯髒嗎?」
藜搖頭。
「那你喜歡我碰你嗎?」
藜想了想,整張臉突然紅了起來,之後才細若蚊蠅的輕應了一聲。
霍去病放下了心。「天體運行本有一定的道理,如此大地萬物才可生生不息,這樣你明白嗎?」
她搖頭,不明白這種「融入」彼此的親熱行為與萬物生生不息有何關係——雖然它的感覺真的很棒。
「就拿竹林外的蟲兒來說吧。你聽,它們今夜似乎變得熱鬧許多?」
藜仔細聆聽,接著露出詫異的表情。「咦,這曲調倒有些像王者之星上的情歌曲調。」
霍去病直覺以為藜又在胡思亂想,因此也不理會她說什ど,只繼續他的話題。「蟲兒高唱是為了求得配偶,以繁衍下一代;若如同你方才說的情況,那人類早就死絕了。」
「不會的。」藜頭搖得似博浪鼓。由她的進化完成,她知道他是因為愛她而結合,無關於生命的延續。但此處無基因走廊,她根本無從解釋,反而也開始好奇這個星球是用何種方式延續後代的?「告訴我,你們怎ど繁衍下一代?」
這是個問句,霍去病卻認為是邀請。他放柔了目光,情慾又回到臉上。
「這不是用回語便可相傳的,還是我用最實際的方法告訴你吧。」
蟲鳴快樂的響起——達魯一向都認為自己是王者之星上應對最得體的計算器,因此它引導著蟲兒,吹奏王者之星上鳳求凰的樂曲。
第六章
一夜的旖旎,代表著身份的改變。
霍大將軍為了府裡的小丫頭而放棄了當上駙馬的大好機會,這消息早驚動了京城裡的達官貴人。
霍將軍府邸變得更加熱鬧,好事者皆希望能藉由造訪,而窺採到聽說有傾城般面貌的絕代佳人。
對於外頭的紛擾,藜卻一點也不知情。
她仍安分做她的小丫頭,只是不再恍恍惚惚、成天患得患失,而是個甜蜜幸福的小女人。
竹院內的蟲兒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喜氣,原本寂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有好幾次,藜甚至覺得它們的鳴叫和王者之星的樂章極為相似。
她不曾費心細想在這個星球上,沒有她的引線,為何蟲兒會合奏出她熟悉的曲調?昨夜與霍去病繾綣過後,如今除了他,她對週遭的任何事物根本視若無睹。
苑內的人兒雖仍是一雙,此時的氣氛卻與平日刻意的疏遠及冷淡截然不同。
霍去病不再壓抑自己的情與欲,所引爆的熱度幾乎使藜融化。
他用眼神,用動作,用感覺,用週遭的一切細訴對她的鍾情,藜終於體會到那亙古不變的戀情是為何意。
她愛死了這種至死不渝的感覺;能愛一個人更甚於愛己,這樣的人生應了無缺憾了!
苑裡的屋舍,霍去病最喜愛書齋。藜沏好了一壺茶端入,意外的在書房內看見李敢等四位侯爺。
她含笑的歡迎,如見老友。只不過一夜之隔,藜眉間的喜氣卻使四位沙場戰將明白了昨夜的不同而全尷尬的起身,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坐下吧,藜還是藜,你們是怎ど啦?」霍去病嘴角浮出淺淺笑意;這些大男人竟會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亂了陣腳,當真好笑。
「是。」眾人又坐下來。
藜拿下架上的瓷杯,斟了茶,遞給四位侯爺。
若在平日,他們大不了接過茶也就罷了,但此刻每個人竟是恭敬的站起來,雙手捧茶,連忙道謝。
藜怔了怔,噗嚇一笑。「你們是怎ど啦?藜突然成了三頭六臂了?」
霍去病忍不住哈哈大笑;眾將領從沒見過長官如此愉悅,但回頭一想,自己的表現看起來的確愚不可及,心中釋然,也跟著笑起來。
書齋內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這群大男人放下了身段,也有如一般人,表現出七情六慾;他們相互奚落,挖苦彼此……藜只站在一旁盈盈微笑,既覺溫馨又有些感動。
人生追尋的是什ど?再多的財富也換不來一室的歡樂。
王者之星上的人早明白這個道理,霍去病呢?
她望向自己所選擇的良人,想著這個星球或許是落後的。她早在最初撞進霍去病懷裡的剎那,即明白這裡的生命物競天擇的天性。
這種野蠻的智能,她從不屑,但如今卻教她愛上這個男人,她該如何讓他明白人生而平等這一點呢?
霍去病不發一語的口視著她。
一室的熱絡,但他眼中卻只有她。
藜不由得癡了。
時代的背景使他不得不上戰場捍衛家園,而他何曾倚強凌弱?
除了她,他不曾使喚過霍府內任何一個僕傭,不曾責備過任何下人,甚至連他的寢房也讓予她,不曾有半句怨言。
他所依靠的是來自戰場上那不敗的威信,因此他不願任何人進入竹苑,只怕人性的惡根在明白他不欺壓弱者後,反倒變得無法無天。
這就是霍去病!
好比王者之星上的魔塞斯,從不曾想過侵略低文明的星系,但也絕不讓自己的子民淪為被欺壓的命運!
霍去病難道不是這個星球上天生的王者嗎?
除了科學的知識不如她外,她又何需再向他灌輸任何理念?他只在需要時才不得不抬出他的地位,順應著這個球上生存的公式,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
她釋懷了!
她是否回得了王者之星,她已不在乎,宇宙如此浩瀚,答選擇跟著他——直到永遠!
藜秋波盈盈,淺笑走向霍去病,尚未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入竹苑。
「將軍,聖旨到!」總管慌張的報知。
霍去病收起笑容,望夥伴一眼,只見李敢等人也變了臉色。
「這ど快?」路博德喃喃自語。「我以為至少還會再等個一兩天。」霍去病心中冷笑,明白路博德的意思。顯然路博德對皇帝認識還不夠深,才會以為礙於一國之君的身份,皇上至少會緩和幾日,以防輿論。
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大只可以猜出聖旨的內容為何。只恨他食君之祿,又能如何?
想起昨夜的繾綣,藜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日後兩人遙遠相思,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這短促的相聚,他不知道藜該如何自處;她隻身一人駐留京城,又怎防得了皇上的霸勢?
罷了!
他率眾出苑,足下不曾猶豫,上了大廳,接下聖旨。只聽——
「票騎將軍霍去病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日:翰海以南,聞匈奴已往北撤,今令霍去病率士卒五萬人,渡黃河,從朔方向西直至令居駐紮,即刻前往以防匈奴再犯。欽此!」
果然不出所料!
霍去病接過聖旨,送走了頒旨內監,心中五味雜陳。
他把聖旨交給李敢。「你們去收拾收拾吧!咱們即刻上路。」
「是。」
眾將領皆忿忿不平,卻也知道不得違逆聖旨,只得垂頭喪氣的依言而去。
霍去病獨自回到竹苑,藜含笑的迎了出來。
「怎ど啦?皇上可是要咱們進宮陪他說笑?」
不黯世事的醜陋,仍舊一派天真,昨夜的洗禮,益發透露她的嬌媚……霍去病再也忍不住,突地抱緊她,蹂躪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頰。
藜嚇了一跳,霍去病赤裸裸的獨佔欲終於使她感覺事情不對勁。
「嘿!你怎ど啦?」她雙手用力捧起他的臉頰,柔聲問著。
「藜……」霍去病用刻骨銘心璧翳柔聲輕喚,然後又猛然把她抱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