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忽然大笑,從樹影中走了出來。貝兒像只張著爪的野貓,全身繃緊的盯著他。
「嗯!全能的淑女,干麻零出來勢洶洶的表情?」
「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你一定不相信,但我真的也跟安德魯一樣睡不著。」
「才怪!」貝兒拿起毛巾擦拭著水漬,發覺傑斯的目光灼熱起來。「轉過身去!」她嬌斥著。
令貝兒訝異的是,傑斯真的轉過身去,真不像他的個性。
希嗦的穿衣聲豐富了傑斯的想像力,但他小心的克制著,輕鬆的找了個話題,「你怎麼找到麥隆的?」
停頓了片刻,穿衣聲又響起,貝兒咯咯的笑聲也傳了過來,「你一定猜我會去倫敦碼頭,逃回島上是不是?」
「嗯!你不是這麼打算嗎?」他語帶磁性的問。
「我是呀!」
果然他判斷得對。「但我為什麼找不到你呢?」他很好奇貝兒到底用什麼方法躲過他的追蹤。
「我是個路癡,走錯方向了。」
「什麼?」傑斯轉過身來,見貝兒正在收拾。
「我本來是打算要去倫敦的,卻搞不清楚方向,結果越走越往山裡去,最後攀越一座山,沒想到就到了坎莫城堡。」貝兒敘述著,省略她受傷的部分。
「哈!」傑斯苦笑了一聲。「上天真是捉弄人啊!為了找你,我甚至又跑了一趟海盜島。」
「你又去海盜島?他們都還好吧?」貝兒關心那些居民。
「只差沒把我拆了!」傑斯的語氣有些落寞,因貝兒竟不在意他的苦苦追尋。
「你活該!」貝兒瞪他一眼,轉身往坎莫城堡的方向走。
傑斯跟了過去,兩人安靜的走著,溫馨的談話已悄然結束,只剩寂靜的沉默。
「貝兒……」
「不要再說了。」貝兒打斷了傑斯的話,語氣已變冷淡。「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們、永遠不可能不相干的—.」傑斯抓住貝兒的手,讓她面對自己。
貝兒直視著傑斯,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吸引人,但他瘦了,為了她嗎?
腦海閃過兩人以前的種種,卻也想起了狄瑞的一席話,她冷冷的撥開傑斯的手,想再說此一些絕情的話,但開不了口,索性轉過身跑回城堡。
「貝兒!你是我的!」傑斯篤定的語氣從後面傳來,撞擊著貝兒的心靈。「永遠是我的!上天為證!」他斬釘截鐵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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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以後,貝兒開始處處躲著傑斯,甚至放棄了晚上的游泳傑斯也不可以招惹貝兒, 直到第四天傑斯狩獵時掛了彩,一道血口從大腿延伸下去,長的十公分。
鮮血汨泗流出,傑斯卻不當一回事。貝兒著急的為他縫合傷口,而傑斯不在乎的表情卻觸怒了她。她毫不留情的拿酒消毒、縫針,令原本站在旁邊伯傑斯蹣矩的麥隆看了,心裡也為之發毛。
消毒後,貝兒將傷口包紮好,傑斯的臉色已白得像紙。他虛弱的對貝兒展顏一笑,貝兒癡了。望著傑斯俊美的臉,想起奧克山莊的歡樂時光,以及他細膩縱容的愛……她怎麼忘得了一.
突然擁進房裡的女人們驚醒了貝兒,傑斯的受傷無疑是給這些仕女接近的好機會。看著傑斯有些狼狽又懊惱的表情,貝兒還幸災樂禍的竊笑。她悄悄的退到門邊,不理會傑斯求救的眼神,轉身出去,把他交給那群花癡。
半夜,照顧傑斯的女僕來報告傑斯開始發燒了,貝兒披上晨袍,到了他的臥房。
昏睡中的傑斯不再具有威脅感,摸摸發燙的額頭,她交代女僕端一盆冷水進來。
坐在床沿,她終於可以好好的把這個男人看個夠了。傑斯真的瘦了,昏睡中的他仍固執的緊抿雙層。她愛憐的搖搖頭,心裡的愛意卻一點一點的溜出來。
女僕端著冷水進來,貝兒看她一臉的疲倦,體貼的叫她先回房休息。
夜深人靜,貝兒開始擦拭傑斯的身體,降低他的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傑斯的發燒終於穩定了些。她累得癱坐在床頭,本想稍微休息一下,卻不知不覺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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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貝兒滿足的找了個更好的位置,感覺不斷有人輕撫她的背,她下意識的輕聲呢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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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慢慢張開惺忪的睡眼,卻見傑斯正咧著大嘴朝她笑,而她正蜷縮在他懷*,頓時雙頰配紅。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傑斯卻用沒受傷的腳緊緊的壓住她。
「睡美人,你醒了?」傑斯單手撐頭俯看貝兒,另一手把玩著她的髮絲。
貝兒正經的板著臉,「看來你已經恢復了.」
「我怎能辜負你『悉心』的照顧呢?」他調侃。
「放開我!當心你傷口又裂開了。」
「噓,還早,拜託,再讓我抱一下。」傑斯緊擁著貝兒,沉醉的閉眼享受著。
強壯的臂膀霸道的圈住她,感覺卻是那麼好。她放棄掙扎,靜靜的依偎在傑斯懷裡。
砰砰砰!
敲門聲震破了這份寧靜,貝兒驚恐的睜大眼。
「誰?」傑斯仍閉著眼,埋在貝兒的髮香裡。
「狄瑞。」
完了!饃大了!她現在正衣衫不整的在一個大男人的臥室裡,還躺在床上上」下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貝兒掙扎的想下床,傑斯卻扣住她。貝兒回給他一記殺人的眼神,傑斯卻回應一個壞壞的笑容,隨即用被子蓋住貝兒,並確定她的衣擺沒有露出來。
「進來!」他回應狄瑞。
「嘿!看起來精神不錯嘛!」狄瑞走到床邊。
「怎麼起得這麼早?你不像這種人啊!」
「哎!甭說了。」狄瑞拉來一張椅子,跨坐著。「麥隆那個老頑固害我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懶得跟那些美麗的小姐們應酬,結果獨守空閨的後果就變成這樣了。」
貝兒聽見狄瑞在批評她哥哥,蠕動著想掙脫傑斯的鉗制。傑斯翻個身半壓住貝兒,然後掩飾的乾咳兩聲。
「你還好吧?」狄瑞感覺傑斯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他過於快速的回答。
「那就好。你跟貝兒小姐之間有進展嗎?」
傑斯聳聳肩。
「你不打算告訴她戒指的事嗎?」
傑斯發覺貝兒突然停止掙扎。要藉此機會解釋嗎?他心裡想著。
貝兒從來就不在意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那它們背後所代表的含意,她會接受嗎.
「狄瑞,幫我個忙。」他決定不說。
「什麼?」
「想辦法讓蘭絲夫人離我遠一點。」他轉移話題。
「她騷擾你嗎?」狄瑞尊重傑斯不願說出的隱私。
「無孔不人,」傑斯的語意有些無奈,「只要她找得到機會。」
狄瑞哈哈大笑。「想不到冷漠的克萊得姆伯爵,居然會遇上嚇不走的女人。」
傑斯警告的瞇起雙眼。
「好—.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就是了。」狄瑞站起來走到門口,轉過身,「好好修養吧……」他語氣真誠,卻突然瞥見床尾露出的粉色晨袍,又走了回來。
仔細的端詳,沒錯!這是件女用晨袍。然後他看向傑斯,對方正會意的向他眨眨眼,狄瑞瞭然的笑了。
「希望貝兒小姐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能夠從頭到尾仔細的想想你這份執著的苦心。」說完,狄瑞離開了房問。
傑斯翻開被子,讓貝兒呼吸新鮮空氣。
貝兒雙眼瞪著他,「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傑斯笑了笑,不準備回答,為什麼叫你貝兒
「我本來就叫貝兒。」
「那又為什麼叫比爾?」
貝兒思緒飄到從前,「船難時漂到海盜島,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因驚嚇過度而無法說話,又因語言不通,後來慢慢的學習,起初有些口齒不清,島L的居民就聽成『比爾』了。」
「原來是陰錯陽差,想不到日後竟讓比爾闖出這麼大的名號。」
「是啊!」貝兒苦笑,「人人皆欲殺之而後快的臭名。」
「麥隆知道這事嗎?」
「嗯!」談到麥隆,貝兒的表情變得充滿信任,她開心的微笑,「他還以我為榮呢!麥隆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他說坎莫家族還禁得起這小小的風浪。」
傑斯真希望貝兒也能這樣信任他。「他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貝兒搖搖頭,「不過沒有關係了,我已經有一張免死牌了。」
「免死牌?什麼意思?」
「哈!天機不可洩漏!」她淘氣的眨眨眼。
傑斯著迷的看著她,真是愛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