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陽光氣息是屬於他的味道,如今正繚繞在她的周圍,她再肯定不過的用力投進他懷中,緊緊的環著他。
「你不守信用……」嘴上是這樣說,但,她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甜蜜。
「要是遵守約定,我又怎會知道你想我就跟我想你一樣的多。」
他們實在是分開太久了,久到連重逢的這一刻都顯得難以相信,惟有藉著彼此的體溫、氣息和狂亂的心跳才能證實相擁在一塊的真實。
鼻尖摩挲她小巧而挺的鼻頭,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點,就只是凝望著她好一會兒,然後,像是春天的和風拂過新生的花朵,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緩緩接近他最渴望的唇……
四片唇就要傳遞彼此的思念時,她猛然睜大眼,「老天,我差點忘了你渾身濕透了!」
真要命,她居然在這時候想起這檔不重要的話題?
他不知自己該氣還是該笑,最後,他莫可奈何的笑了出來,「相信我,我真希望你不要記起。」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種殺風景的舉動,她紅著臉飛快地在他臉頰印上一吻以茲補償。
「別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掉,稍後我會要個真正的吻。」撫著被她吻過的臉,他不懷好意的道。
回過頭拿起簡單的行李,他牽起她的手走進她溫暖的小窩。
趁著她在浴室放水的空檔,齊之浩迅速的打量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以鵝黃色為主色系,陳設的傢俱也都以原木色為主,暖色系的格調有著小家庭的溫馨。
「快進去洗個熱水澡。」自浴室走出,甄姝姣不覺自己催促的語氣像極新婚的妻子。
踏進浴室前,他突地又折了回來,「那桶水本來是要淋在哪個人身上?」
「你不會有興趣知道的。」他動也不動的在原地看著她,她只好上前推著他走,「你感冒了我可不會請假在家照顧你,快點!」
「肯定是個存心不良的傢伙,是吧?」說這話時,他眉頭上的結打了好幾個。
「你也看到我是怎麼應付的,所以,不、準、皺,眉、頭!」推了半天,他怎麼還是沒動幾步。
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氣味,他不妥協的又問:「你用洗澡水對付他!」
「你怎麼知道?」洗完泡泡浴的水正好還蓄在浴缸內,她當然就地取材,很正常啊!
「下次不准,聽見沒?」他氣得大吼。她怎麼可以將帶有她身上氣味的水便宜了想接近她的色狼?
看出他在吃味,她揚起小臉,「如果你乖乖的進去洗澡,我或許可以考慮。」只有他才會在被人淋上一身水後,腦子還在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真是要命喔!
就這樣,他還是聽從她的話認命的走進浴室,誰讓他拿她沒辦法,從前那些威脅人的特權如今都轉移到她手中。
將他的行李置於一旁的角落,她走到籐編的矮櫃拿出吹風機。
坐在床上時,還不太能相信他會不說一聲的就這樣跑來,但不能否認的是,她挺喜歡這樣的意外。
他迅速的洗了個戰鬥澡,換好衣物走出時,發現她拿著吹風機半跪在黃格子布的床罩上,於是,他極其自然的走到她身旁坐下,享受著她貼心的服務。
「你這樣跑來,公司的事怎麼辦?」這也是她當初不願他來探望的原因之一,他的身份讓他不能隨心所欲的拋下公司不管,瀟灑的走人。
感受著她的指尖在他濃密的發中,他舒服的輕歎,「不容等待的工作量移到上星期,其餘的可以緩到回國後再忙,自然就能騰出時間來。」
怪不得他的黑眼圈都出來了,想必這幾天為了工作他沒睡上多少時間。
「別再這樣了,熬夜很傷身體的。」她不喜歡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只顧著說我,你忘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作業常弄得日夜顛倒?」
她辯解:「我不一樣。」
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機,他順手關上開關放在一旁的桌上,「我不希望看到你拿到了文憑,卻失去了健康的身體,知道嗎?」
故意弄亂他的頭髮,她笑著。說到底,他們都是只會說對方而忘了自己的人。
「如果你要再等個三年,我可以混水摸魚點。」
「我說過,不管你這張文憑有沒有拿到,時間一到我就要把你綁進禮堂。」轉身撲向她,他藉著體形的優勢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
兩人在床上嬉戲著,相互伸手朝對方的身上進攻,床上的空間小,他們幾乎都無處躲掉對方的攻擊,喧鬧的笑聲不絕於耳,直到體力不支,他們才放手的躺在床上凝視彼此。
連日來的疲憊使得齊之浩幾乎抑制不了沉重的眼皮,尤其是枕在柔軟的床上,身邊的人又是他極為思念的,這一切無不在安撫他先前因疲憊而緊繃的神經。
「你該好好的睡上一覺。」手指滑過他俊挺的五官,她不捨的說。
閉上眼前,他仍不忘提醒:「你還欠我一個正式的見面吻。」
「先欠著,我會還的。」像是在哄小孩,她漾著柔柔的笑。
「別忘了……」調整她的位置,他確定她今晚離不開自己的懷抱,才終於沉沉的睡去。
在他規律的呼吸下,睡意感染了她,嘴邊仍掛著淺淺的微笑,她進入和他一樣的夢鄉中。
趕著上早上的課,甄姝姣沒吵醒睡夢中的他,想留張便條紙卻又怕他沒發現,最後她惡作劇的黏在他額頭上,掩著笑意輕手輕腳的離開。
選修的課程頗為緊湊,整日下來,她偶爾展現的笑意讓人不難發現她的好心情,芮玫則是最早發現事有蹊蹺的那個人。走出設計學院,她終於按捺不住的開口問。
「明明是要邁入秋天,但有人看來春心蕩漾,不太對勁喔!」抱著厚重的原文書,她懷疑的上下打量甄姝姣。
她裝傻的東張西望,「是嗎?在哪?」
「你談戀愛了?」
這問題不禁令她發笑,她一直都在戀愛中,不是嗎?
「我只是心情好,這回答你滿意嗎?」
「心情好?」芮玫瞇起碧綠色的眼。「你昨天和瑞克出去了?」
甄姝姣皺起眉怪叫,「你真的認為和他出去我會心情好?」不是瑞克真這麼差勁,只是她無法想像芮玫竟會有這樣的念頭。
「難不成有艷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隨即又想出其他的可能。
「如果認識的人也在艷遇的範圍內,那麼,或許可以這樣說吧!」現在的時間已不早,他應該起來了,也吃過飯……「完了,我忘了把鑰匙留給他!」
老天,她真是夠大意的,忘了將備份的鑰匙留下,倘若他外出後進不了門怎麼辦?還是,他會自己先找點東西墊胃?
但是,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冰箱早在前兩天就唱空城計了,而她因為課業的繁重一直忘丁要去超市採買。
「你家裡有人?」從她的反應看來,芮玫甚至懷疑還是個男人。
「下次再解釋,我必須先趕回去。」說著,她的步伐加快成小跑步,直奔校門口的方向。
「你的講義還在我這!」
眼見甄姝姣的身影已沒入人群之中,芮玫站在原地苦笑著搖頭。會是怎樣的人讓她如此緊張?難道她口中常說的男友真有其人,而不是用來打發那些蒼蠅的?
匆忙趕回家的甄姝姣的擔心多餘了點,因為,齊之浩並不是個傻子。
在她離去後的兩個小時,睡足十個鐘頭的他輾轉醒來,對於她「特意」留下的紙條不知該笑還是皺眉頭。
花了些微的時間梳洗後,他在附近的餐聽打發了午餐,順便沿著街道逛了下,體驗著她每天必經的道路,猜想著學生生涯的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知道她下課的時間,於是他來到她上課的地方。
愛馬仕衫外襯著價值不菲的GUCCI西裝,在下課人潮湧出的多摩司設計學院引來不少的關注,而他俊挺不凡的外表更是令不少女學生竊竊談論,只是他一心專注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絲毫沒注意她們。
忽然間,熟悉的東方面孔抱著小疊的原文書在人潮中跑著,臉上神情似頗著急的模樣令他揚起嘴角。
在她就要擦身跑過他面前時,他長臂一伸順勢將她帶進懷中,「急著回去見我?」
「你……」
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他先一步托著她後腦,將她想說的話吻去,好半晌,他才不情願的結束那吻。那些圍觀的人著實是殺風景!
「我的一世英名都讓你毀了。」噘著嘴,她發現他一臉茫然,「我是出了名的不近男色,被你當眾表演似的一吻,恐怕要不了半天就能傳遍校園。」
接過她手上的原文書,他摟著她走出校門,「那不更好,可以讓那些心存不軌的人知難而退。」
「你吃了嗎?」
「吃過一點,空下的胃等著你陪我一塊吃。」
仰起頭,她提議:「我們買材料回去自己煮,好不好?」
「你喜歡就好。」他笑著在她飽滿的額頭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