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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雨秋

  「你不該指望讓我抱這小孩。」從她身側突地冒出的淚殺不具溫度的說。

  易襲歡柳眉輕輕佻起,不太明白、也不太滿意她的回答。

  「這種小東西我不會抱。」佇立在原地,淚殺冷著張臉,半點上前的意思都不見,擺明不接受她下

  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個兒來?」她沒抱小孩的經驗,難不成她就有?

  丟給她自己看著辦的眼神,淚殺不吭半句的逕自向外走去。

  「這世界真是反了,身為下屬架子擺得比主子還高。」小聲的抱怨,易襲歡只得自個兒來。

  要是讓人看到,誤以為這是她的種還得了?她可還沒決定要放棄與生俱來的壞心眼,從良做名賢妻

  良母。

  擰了擰小傢伙的鼻頭,「小鬼,你面子倒還真不小。」想她平日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卻得

  破例做這等「粗重」的活兒!

  若不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她何必這般委屈。

  罷了、罷了,就當是偶爾發個善心,做做好事。

  ※  ※  ※

  蒙特婁,位於加拿大,是僅次於巴黎的第二大法語城市,其舊城區中的聖母大教堂是著名的觀光景

  點,亦以其中的金碧輝煌而聞名於世,采新哥德式的建築風格,內部採用大量的彩繪玻璃,讓世人常驚

  艷那莊嚴中帶有的華麗。

  或許是故意,也或許是無心,洪幫的分舵正位於此相距不遠處。

  夜幕低垂之際,以酒紅色磚石砌成的建築物,此刻燈火通明,身著唐裝的男人恪守本份的站在崗哨

  上,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只因他們全都曉得,今晚的洪幫將不會太過平靜。

  不過,再嚴密的防守,還是沒能察覺有道纖細的身影早已手腳敏捷的偷偷闖入。

  身著黑色的夜行衣,長髮簡單的束起,明夜衣畢竟是屬於黑夜的,趁著夜色做為自身的掩護,她毫

  無困難的探進洪幫內部。

  被迷昏的那日,當她輾轉醒來時,屋內留有的線索唯獨那張字條。

  想要你兒子平安無事,就讓冷天爵自個兒來尋,三天後,洪幫蒙特婁分舵將靜候大駕。

  洪幫·歡

  她絕無可能返回唐門要求冷天霨這麼做,莫說是因為她曾是唐門的護衛,不可讓主子身陷險難,如

  今她既已和唐門無關,自然更沒理由讓他出面。

  兒子是她一個人的,不管今夜能否救出,在明夜衣心中已有了決定。要不能同時走出這,便讓她們

  母子同時葬身於此,倒也痛快得無所牽掛。

  房子最高層,唯有一扇大門,核桃木門上雙龍搶珠的刻印栩栩如生,有別於其他樓層。

  明夜衣知道就是這兒了。

  不如先前的閃躲,她直截了當的推開大門,走進陳設華麗的大廳。

  手工細膩的貴妃椅上,易襲歡神色慵懶的斜躺在上頭,身穿一襲金色的改良式旗袍,腳踝間銀製的

  鈴環格外顯眼,一旁,是她最為得意的貼身殺手,淚殺。

  眼見明夜衣的到來,易襲歡並不訝異,反倒為她的身手而響起佩服的掌聲,「不愧是夜影,儘管歸

  隱多年,身手還是俐落矯健。」

  「風兒在哪?」明夜衣開門見山的問。

  風兒?想必是那小鬼的名字。搖著頭,她輕歎,「待唐門的冷爵出現,我自會將你兒子雙手奉還,

  但這會兒除了你以外,並無冷爵的身影,你要我怎麼放人?」

  「他不會來的。」神色一凜,明夜衣字字篤定。

  「兒子出了事,這做老子的倒還想袖手旁觀,豈不枉為人父?」

  「風兒是我一人的,與他無關。」她輕描淡寫的道,並不打算多費口舌。

  易襲歡站起身子,攏了攏裙襬,「兒子歸誰所有我可不管,我只知道,這小鬼是他的種,他就是小

  鬼的父親,道理再簡單不過。」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目光銳利了起來。

  「我要唐門永遠退離摩納哥,將賭場的生意拱手讓給洪幫。」

  以賭場生意換回唐門日後的接班人,怎麼看,都還是唐門划得來,這樣的買賣,冷天霨沒理由不接

  受才是。

  「不可能。」曾是唐門中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可不可能,也要他說了才算。」易襲歡勾起紅唇,「再說,我不以為他真能對唯一的兒子如此狠

  下心腸。」

  「如今唐門主母所孕下的孩子,才會是他真正唯一的兒子。」她的風兒靠著隱瞞身份,才能有活下

  去的機會,生命對他來說,不是與生該有的權利,是偷偷竊得的運氣。

  「就我所知,唐門主母的位子至今都還空在那兒。」

  還空著?!難道他並沒有娶克萊兒?

  話已帶到,易襲歡繼續著這場戲,「所以,你現在知道你生的這個兒子有多值錢了?」

  「我不會讓你拿他當成與唐門談判的籌碼。」為了唐門、為了風兒,她不會讓她的計謀得逞。

  「這可由不得你。」易襲歡媚眼一望,「淚殺,你們兩人究負誰勝誰負,我至今仍是相當好奇,不

  如趁著今日,你就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她話才落下,淚殺隨即趨身上前,步伐間,她手中長鞭一揮,霎時便已朝明夜衣掃去。

  心中早有警戒,明夜衣身子擺動的幅度雖不大,卻剛好能閃開藏有鐵刺的長鞭前端。

  長鞭如蛇,揮舞間凜凜生風,可見勁道之大,只是任憑淚殺使出的鞭法又急又快,卻難近得了明夜

  衣的身。

  兩人身手不分軒輊,反倒讓一旁的易襲歡失了興致。

  艷紅的唇不懷好意地彎起,蔥白的指端朝發間的銀簪摸去,手腕一轉,銀簪順勢向前。

  眼見疾奔而來的暗器,明夜衣只得分神躲過銀簪,隨後用手接下淚殺隨即揮來的長鞭。

  即便扎入手心的鐵刺上沒有喂毒,也讓人感到一陣刺麻,不過,她卻沒有鬆手的打算。

  見狀,淚殺神色不悅地瞅向易襲歡那張故作無辜的臉。

  「拿開你的鞭子!」

  憤怒且冰冷的嗓音迥蕩在偌大的空間內,令人為之一寒。緊接而來的是聲音的主人,而在他身旁的

  則是為他賣命的手下。

  六堂堂主中,除不見項炎堯,其餘皆已到齊,頓時讓洪幫的廳堂顯得狹小而擁擠。

  乍聞他的聲音,明夜衣沒有回過身。

  她闔下的眼有著太多含意,不是須臾間能厘得清的。究竟在她心裡,是希望他來,還是不願他牽扯

  其中。

  儘管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冷天霨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正為她怦然,如往的狂癲、如往的癡迷,

  不曾因為她的離開而有所減退。

  「這下倒好,孩子的父親總算是到了,看來,我們可以開始商討這筆交易。」莫說旁人,光是冷天

  霨散發出的目光已可讓無數逞兇鬥狠的男子退步逃跑,而易襲歡卻依舊笑臉盈盈,眼眸似在他們之中梭

  巡著。

  冷天霨挑起眉,「你憑什麼與我談交易?」

  「自然是憑在我手上的那張王牌。」

  「你確定你所謂的王牌還在手上?」隨著冷天霨的話,門邊多了道身影竄出,而他手中抱著的,正

  是明御風。

  「我說呢,六位堂主之中獨缺炎君,原來是先一步把我手中的王牌給奪了去。」敵眾我寡的情勢已

  趨明顯,易襲歡臉上卻仍不見半點慌張,只見她神色自若的朝落地窗邊望去,等待曙光出現——

  轟隆隆的聲響由遠而近,強烈的光線中,驀地,直升機緩緩而下,緊接著的是一連串的機關鎗朝內

  掃射,頓時,偌大的玻璃窗碎裂在地,房內的陳設無一倖免。

  第一時間內,冷天霨衝上前去將明夜衣的身體壓低,藉著結實的臂膀擋下橫竄的流彈。

  幾分鐘後,槍聲不再,眾人紛紛站起身,只見易襲歡與淚殺早已攀上直升機內放下的繩梯。

  臨走前,易襲歡不忘媚笑道:「我們會再見的,別忘了要你的下屬們小心等著。」

  根本無心顧慮她說了些什麼,冷天霨一心只想確認明夜衣是否安然無恙。發現懷中的人兒身上除了

  手中為擋下淚殺的長鞭留下的傷外,再無其他新添的傷勢,遂才鬆了口氣。

  明夜衣解下繫於發上的黑絲帶,執起他的左臂,俐落地包紮在他因玻璃碎片劃開的傷口上。

  過程中,他眸子不曾離開過她,眾人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跟我回去。」他深深的凝視著,儘管她有心避開他的目光。

  「我想看看孩子。」自風兒被擄走後,她沒有一刻是不掛心的。

  見她的心全繫在那小鬼身上,顧不得那是自個兒的兒子,冷天霨心中湧起不快,卻也還是讓項炎堯

  將孩子抱了進來。

  早在日前,颶風便已找到她們母子的下落,但他並沒有急著闖進她們的生活之中,只在暗地裡瞧著

  她,也是在那些日子裡,他發現了不一樣的夜衣。

  不再壓抑自己的她,每個微笑都是那樣的寫意、令人著迷,這多少讓他有些猶疑,擔心她的笑容會

  隨著自己的出現而離去。

  直到易襲歡擄走了孩子,也讓他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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