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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朱茱

  現在的他可是草木皆兵,也像只保護自己地域的猛獸,謹慎地戒備著。

  貝麗兒被他的眼神嚇住了,她美麗的丹鳳眼心虛地不敢正視他。

  其實這次意外的確是她設計的。

  她被嫉妒沖昏頭,只想著要除去擋住她事業和愛情的丁苡芩,知道河裡淤泥積厚,很容易發生危險,因而向孫士成建議改拍這場落水的戲。

  但是到了正式開拍時,殘存的良心令她後悔,畢竟這是一條人命,她開始感到害怕,可是一切已成定局,她也無法阻止,幸好沒真的出事。

  "引霨,別這樣。"苡芩不明白,為什麼申引霨老是擺臉色給貝麗兒看呢?

  "貝小姐,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申引霨寒著臉問道。

  "嗯……"貝麗兒心底發寒。難道申引霨懷疑她?不行,她得穩住,不能自亂陣腳。

  出了休息室,貝麗兒跟著申引霨來到一棵很大的柳樹下。

  "不知申先生要和我談什麼呢?"貝麗兒漾著笑臉,故作鎮定輕鬆。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她繼續裝傻。

  "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總之你最好即時住手,免得等到前途盡毀,後悔莫及。"

  "你……"她心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條件那麼好,想要認識比我好的男人很容易,但千萬別太偏激,男人喜歡善良的女人。"

  "可是申先生,再也沒有比你更完美的男人了呀!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她哭喊出自己對他的心意。

  "愛我就可以不擇手段嗎?"他回過身,眼神狠厲。

  丁苡芩也是一個對愛堅持的人,做什麼也都是不顧一切、勇往直前的,但善良的她絕對不會不擇手段。

  "我──"

  "聽著,別再做出對苡芩不利的事,否則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貝麗兒在原地哭著。

  ☆☆☆☆☆☆☆☆☆☆  ☆☆☆☆☆☆☆☆☆☆

  落水風波後,申引霨不等後製作業看片,就急急帶著苡芩和佑媽、小柔一起回台灣,他絕不能讓丁苡芩再待在如此複雜的演藝圈。

  回到台灣,原本想將沒有住所的苡芩接回家裡,可是想到家裡那天天吵鬧的兩老,決定還是幫她安排在她以前常住的這家飯店。

  "對不起,又得讓你住飯店。"申引霨內疚地說,很後悔這幾年居然沒有幫自己在外置產。

  "沒關係,住飯店很好呀!再說,有佑媽和小柔陪著,我不會無聊的。"

  見識過他母親那張利嘴的苡芩,非常明白申引霨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而不是不敢帶她回家見父母。

  "是呀,申先生,我們會陪著苡芩的,你安心去上班吧。"小柔也附和道。

  申引霨走出門,又回過頭道:"對了,今晚我可能會加班到很晚,你累了就先睡,別等我電話。"說完,才放心地離開。

  "唉∼∼想不到冷漠的申引霨也可以這麼柔情。"吳賜佑看著申引霨的背影,真是感歎。

  "羨慕嗎?如果羨慕的話,就放自己長假,去找你的'阿娜答'。"苡芩損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你要我放假,還不是為了多點時間談戀愛,我不會這麼笨的,我要趁你在結婚之前,趕緊把通告排得滿滿的,好撈一筆經紀佣金。"吳賜佑半開玩笑道。

  "對了,苡芩,你和申先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小柔忽然問道。

  "不知道,他沒提過。"

  其實他們兩個早就互相認定,只是他還沒正式開口向她求婚,但她確信,申引霨絕對會向她求婚的。

  "他不會只是玩玩的吧?"吳賜佑酸溜溜地故意說道。想到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丁苡芩這樣敬業又配合的藝人時,他就滿腹的氣。

  "人家申先生那麼愛苡芩,你別烏鴉嘴。"小柔笑著斥道。

  "難說喔──"

  苡芩笑看他們兩人,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話。

  "啾──啾啾──"電鈴聲響起。

  "咦?我們才剛進飯店,這個時候,有誰會來?"吳賜佑問苡芩,又看向小柔,大家全是一臉"莫宰羊"。

  小柔開了門,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丁苡芩在嗎?我是她未來的公公。"申紀元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越過張口發愣的小柔,大搖大擺的走進房裡。

  苡芩也好奇地看向申紀元。

  "申先生,有什麼事嗎?"吳賜佑一認出是申紀元,臉色馬上冷下。

  這個申紀元,老是要他安排苡芩跟他出席宴會,他不答應,還幾次拿他的前途來威脅他呢。

  "沒你的事,我是來找我未來的'兒媳婦'。"申紀元理直氣壯、氣焰囂張地說道,不想理眼前這個娘娘腔,因為他吃過這個姓吳的太多次閉門羹了。

  "您怎麼會知道我們回來了?"

  "我自然有門路,不用你管。"其實,他是輾轉從蔡淑瑛那裡打聽到的。

  一聽到原來是自己的"公公"前來"探望",丁苡芩沒有預期的開心,反而覺得很奇怪,就算申紀元要見她,也該是引霨帶她回家正式拜見吧?

  "申伯伯,有事嗎?"苡芩尊敬地開口。

  "嗯∼∼我兒子果然是好眼光。"申紀元繞著苡芩打量,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申紀元又道:"那以後公司方面做公關的部分,就由你來。"

  "什麼?"苡芩聽得一頭霧水。

  "走吧!"申紀元拉著她。

  "不行,您不能帶她出去。"吳賜佑阻止著。

  "這是我的兒媳婦,我帶她去哪裡,關你什麼事!"他推開吳賜佑,拉著苡芩就要往外走,好像已經把苡芩當成自家的專屬物品了。

  "等一下!雖然我未來可能是你的兒媳婦,你也不能不問我的意見。"

  申紀元驚訝地看著她,以前黏著引霨的女人,一聽到他要帶她們出席公開場合,個個是擠破頭,因為那代表著申家媳婦身份已被認定。結果這個女孩不但不領情,還拒絕他?看來這個女孩不好操控。

  "那你的意見呢?"他形式上地問道。

  "我不去。"

  "你要想清楚,我可是要帶你出席親戚的聚會呢!"

  "要認識申家的親戚,時機到了,引霨自然會替我安排。"她直率地說。

  雖然申紀元是長輩,但是她從申引霨口中大約知道申紀元的個性,根本不想和他出去。她想,引霨應該也不會贊成她去。如果真得罪了申紀元,日後她再請罪就是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申紀元火了。

  今晚他約了一大票的人在酒店,就等著他把丁苡芩帶到。如果他沒把人帶到,那以後他在親戚、朋友之間,一定會更拾不起頭。

  "申伯父,對不起,我累了,您請回吧。"

  "跟我走!"申紀元又急又氣地拉住丁苡芩,吳賜佑和小柔連忙阻止著。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上飯店,準沒好事!"

  一沒有麻將可打,就時時盯著丈夫行蹤的何海棠,突然像抓奸似地咆哮著,還手腳並用地毆打著申紀元,看得苡芩驚愕地張大嘴。

  父母老是上演全武行,難怪申引霨會這麼渴望家庭溫暖。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父親常打她,但她還有一個溫柔的母親。

  "你這個瘋女人,快住手!"

  但氣極的何海棠哪肯住手?反而愈打愈用力,打得申紀元抱著頭逃到苡芩身後。

  "申媽媽──"丁苡芩阻止著,卻被何海棠甩了一巴掌,突如其來的意外,吳賜佑根本來不及阻止。

  "閉嘴!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不夠,還要勾引一個死老頭!"

  "申媽媽,請你冷靜一點,申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呀,我只把丁苡芩當兒媳婦,你是想到哪兒去了?瘋女人!"

  何海棠根本不信。"別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我打死你──"她拎起皮包又要開打。

  "夠了!"丁苡芩斥吼道。"你們這樣打來打去,難怪引霨對你們會這麼寒心,你們根本沒關心過引霨心裡的感受!"

  "要你管!"何海棠叫道。

  "你們的家務事我是管不著,但你們可曾想過,引霨他每天努力工作是為了什麼?還有,為什麼有足夠經濟能力他不搬出去住,反而待在天天都會上演全武行的家?"

  "我……"何海棠看向丈夫,忽然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從來沒細想過。

  "引霨對你們從來沒有任何要求,他只希望回家後能有一對笑著迎接他下班,等他開飯的父母,這些平常人做的平常事,引霨卻覺得夢寐難求。"

  苡芩的話,讓兩老憶起那天兒子表白內心的痛苦,不禁感到有些汗顏和內疚。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相愛兩相怨,那就還引霨一個安靜的空間,乾脆離婚算了。"

  "苡芩!"小柔叫道。人家都是勸合不勸離,苡芩怎麼能勸未來的公公婆婆離婚呢?

  "我是要離婚,可是這個死八婆為了夫家的遺產,死都不肯!"申紀元捂著發疼的臉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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