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璦蘿仰起下巴,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怒眸。「瞪什麼瞪!不怕眼珠子掉下來啊,那好,你說你為什麼要一聲不響把我丟在飯店?」
「我為什麼要管妳?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妳不過是我尋歡作樂的對象,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他強迫自己對她無情。
他的話宛若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但她告訴自己,不能就此放棄,一定要堅持下去。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她決定採取另一個手段。
她離開後,他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上,心頭彷彿破了個大洞,愈來愈痛…… * * *正午時分,柏攸帶著些許酒意準備離開柏氏集團。
「總裁,請留步,剛剛米小姐離開前,留了封信給您。」總機小姐將一封淡紫色的信交給柏攸。
柏攸有些手忙腳亂的打開信封--
你現在到你公司大門右手邊的第五棵樹下,那裡有封信,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不去我保證你會後悔。
柏攸依照信上的指示來到樹下,果然看到了一封信。
再來,你到你公司斜對面的咖啡店,我放了封信在櫃檯,同樣的,不去我保證你會後悔。
柏攸開始有些不爽,但還是來到了咖啡店,拿到了信。
接著,你開車到下面這個地址,這是家花店,我放了一封信在老闆那裡,還是那句老話,不去我保證你會後悔。
柏攸快要抓狂了,但還是驅車趕往信上的地址,他告訴自己,他要是找到那個笨女人,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把信給我。」來到花店,他開門見山的說。
「信?你是柏先生嗎?」老闆必須確定他的身份。
柏攸點頭,再次重複方纔的話。
「米小姐交代要柏先生你買一束香檳玫瑰,才可以把信交給你。」老闆雖然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但管他的,他有錢賺才是最重要的。
「這女人真可惡!」她竟敢這樣耍他!
「柏先生,花……」老闆擔心他會直接走人。
「杵在那裡幹嘛?還不把花拿來。」該死的,他上輩子八成是欠了她。
老闆喜出望外把已經包好的香檳玫瑰和米璦蘿的信交給柏攸。
留下比花錢多了半倍的現鈔後,柏攸走出花店,坐上車子後拆信--別急,還沒結束呢,接下來,你到孤兒院去,地址是……我同樣寄了封信在院長那裡,再提醒你一次,不去保證你會後悔。
柏攸火冒三丈,但還是去了孤兒院,他在院裡老師的帶領下見到了院長。
「柏攸先生嗎?請坐。」院長笑容慈祥的說。
「我是來拿信的。」這封信最好是最後一封,要不他就算把整個台灣翻過來,也要把她揪出來。
「是這樣的,璦蘿要柏先生奉獻你的愛心,才讓我把信轉交給你,當然我們不會勉強,我可以無條件把信給你。」愛心該是出於自願,不是條件交換。
柏攸拿出支票,寫下金額和簽下大名後交給院長。
「謝謝,柏先生我代替院裡全體師生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了。」院長連忙感謝,接著把信交給柏攸。
柏攸淡然地頷首後離開孤兒院,回到自己的車上,重複第五次的拆信動作--我知道現在的你一定很生氣,放心,這是最後一封了。
我現在正要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我們以前都去過,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來找我,倘若半個月後,你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就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別懷疑,我可是說真的哦。
柏攸捏皺手上的信,氣憤不已,什麼隨便找個男人!她瘋了嗎?
第九章
也許是不服氣米璦蘿的玩弄而想當面教訓她,也許是因為放不開她,柏攸竟然真的到每個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找人,但結果都撲了個空,另外他也在媒體上刊登尋人啟事,還親自拜訪她的父母,也打過電話找她,但她依舊不見蹤影。
「總裁,您想米小姐會不會不在台灣?」高傑問,倘若米璦蘿還在台灣,不可能找不到。
「不在台灣?」柏攸陷入沉思。
「我要到夏威夷去,立刻替我訂機票。」半晌,柏攸恍然大悟,她在信上是說都去過,並沒有說是一起去,他怎麼沒注意到這點!
高傑領命頷首,拿起手機至電航空公司。
「總裁,兩個小時後有班機,會太趕嗎?」
柏攸搖頭,什麼太趕,他還嫌太慢哩!
* * *
夏威夷
柏攸一下飛機,沒空稍作休息,直奔上次投宿的飯店。
「柏少爺,歡迎光臨,您還是要和上次一樣的房間嗎?」櫃檯小姐親切且不失恭敬的詢問。
「米璦蘿是不是住在這裡?她在哪間房間?」柏攸焦急地反問,如果連這裡都不對,那她究竟在哪裡?
「是,米小姐確實住過這裡,不過她在前天就已經離開了。」
「什麼?離開了!」柏攸大為震驚。
她不是說給他半個月的時間嗎?
半個月不是還沒到嗎?
「是的,另外米小姐要我把這封信轉交給您。」
接過和之前五封信同個款式、同個顏色的信封,他的手微微顫抖,但不知是懊悔還是憤怒?他打開信--攸,你未免也太笨了吧!
我已經提示得那麼明顯了,你竟然還走了那麼多冤枉路,害我在這裡等到快要發瘋,不過呢,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女人,我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我去過兩次,我給你一個提示,就是我的姓,快來找我吧!
如果沒來,我說不定真的要嫁給別人哦,再告訴你一件事,有個男人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我、很疼我,而他現在就住在我要去的地方。
「該死的,這擺明是要我大海撈針,她的姓?米……」到底是什麼,有什麼國家和米有關?
是中國嗎?中國人以米飯為主食,還是美國?米跟美的音念起來很類似,或者答案是別的?
就在柏攸想到快要抓狂時,手機響了。
「什麼事啊?」他口氣極差的問。
(總裁,您見到米小姐了嗎?)高傑心想八成沒有。
「沒有,那個笨女人居然走了,還給了個爛提示,要我依照提示去找她。」柏攸說得咬牙切齒。
(總裁,我是認為不管米小姐留了什麼提示給您,您到機場詢問各航空公司的櫃檯,或許就可以知道米小姐的去處。)不是高傑智能過人,而是因為他不是當事人,較為冷靜罷了。
「我怎麼沒想到,高傑,你真不傀是我的好幫手。」柏攸真是急昏頭了。
(多謝總裁誇獎,祝總裁早日與米小姐碰面。)高傑由衷地說。
* * *
瑞士日內瓦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柏攸的俊顏上出現明顯的疲憊之色。
通過海關後,他打開手機,迅速的撥下一組號碼,結果響了半天,電話竟然又轉入語音信箱。
「笨女人,妳快給我接電話,我已經到瑞士了。」他怒氣沖沖的對著語音信箱大吼,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他沒有理會旁人好奇的目光,欲打第二次電話,米璦蘿卻快一步傳簡訊來。
攸,你真厲害,竟然猜對了,我現在人在……離最後期限還有一個鐘頭又十五分鐘,快來找我吧!等你哦。
米璦蘿還在這段簡訊最後留下一個大大的紅唇。
柏攸顧不得疲倦,快步走出機場,叫了部出租車。
一個多鐘頭後,他來到簡訊上的地址,等不及司機找錢,他迫不及待的下車,又氣又急的猛按門鈴。
半響,一個東方男人來開門。
「蘿兒呢?她是不是在裡面?」柏攸把應有的禮貌拋在腦後,推開來應門的男人,不請自人。
「攸,你終於來了,時間剛剛好,不早也不晚。」米璦蘿指著牆上的掛鐘,欣喜地笑了下,他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柏攸走向米璦蘿,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攸,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整他,誰教他不肯見她,又把她丟在飯店,說她只是他尋歡作樂的對象,依他這幾天的態度看來,擺明是自欺欺人嘛。
柏攸毫無預警的將米璦蘿擁入懷裡,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欺上她的唇,這個吻帶著懲罰和濃濃的思念。
她沒有抗拒,完完全全的順從他。
「攸,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她癱在他的懷裡,酡紅著粉頰問。
他推開她,佯裝冷漠。「不對,我從來沒有愛過妳。」
「沒有愛過我?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他不是說不愛了,而是沒有愛過,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單方面的付出,他從未在意過她,他對她的疼愛、溫柔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
不會的,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明明在乎她、明明愛她,為什麼不承認?他可以為了她離婚,為什麼到頭來又要否認對她的感情?
柏攸緘默不語,表情愈冷心愈痛。
「攸,你在氣我整你對不對?」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