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對不起,她……」後面的林秘書連忙向前誠惶誠恐地說道。
「行了,你出去吧。」打發林秘書出去後,聶柏凱發現任圓圓正好奇地打量滿臉淚痕的珊蒂,而珊蒂也略帶敵意地回視她。
「傑斯,她是誰?」只要是傑斯認識的女人,她一概要弄清楚是不是情敵才行。
「傑斯?喂,帥哥,你的英文名字叫傑斯啊?」任圓圓嘴裡問著,雙眼卻仍忙著在珊蒂身上穿梭個不停。
不同於聶柏凱平時對女性的冷漠態度,他溫和地說道:「傑斯,柯本特,你要是不習慣叫我的中文名字,也可以叫我傑斯,不要老是叫我帥哥。」
「好啊。你知道的嘛,你的名字是老三的專利,我叫起來好蹩扭喔,連名帶姓的叫又不太好,所以只好叫你帥哥囉,反正名副其實嘛。那以後就叫你傑斯囉?」
珊蒂滿含妒意地把聶柏凱對任圓圓的溫和態度看在眼裡。他從來不會給任何女人好臉色看,她是誰?傑斯為什麼對她這麼溫柔?珊蒂嫉恨地想。
哇,這美女好大的妒意,有問題!任圓圓斜視著他問道:「帥哥……不對,傑斯,這位大美女跟你好登對,她是誰啊?」
「我是他的未婚妻珊蒂。」強烈的妒意讓珊蒂不由自主地脫口道。
「珊蒂!」聶柏凱驚怒地大喝一聲。
「哦……原來是傑斯的未婚妻啊,嘖,嘖,還會講中文呢,不簡單,真不簡單。」任圓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傑斯啊,我想今天的訪問延後好了,你或許要和你的……嗯,未婚妻好好聚聚,而我呢,也想回去和老三聊聊,好久沒和她閒磕牙嘍。」
「不,圓圓,你聽我說……」
珊蒂一把拉住起身欲追任圓圓的聶柏凱。「傑斯,讓她走。」
「別碰我!」他拚命想甩脫珊蒂兩隻手臂的鉗制,她卻死不肯鬆手。
「兩位,後會有期。」任圓圓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圓圓!」聶柏凱大叫一聲後忽然沉靜下來,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一股森寒之氣絲絲縷縷地從他身上冒出。「放手。」
珊蒂被他聲音中的冰冷無情嚇得踉蹌倒退。「傑……傑……斯。」
「滾!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滾!」
珊蒂抽泣一聲奪門而出。
該死!希望來得及,真該死!聶柏凱也慌慌張張地衝出去了。
大總裁終究得做一次小龜蛋。
一輛流線亮麗、造型別緻特殊的黑色跑色停在一所大學正門口的禁止停車線上。
真囂張!車主不知道最近政府需要現金周轉嗎?拖吊車每十分鐘就會來善盡職責一次,一次就來個三、四輛,摩托車也跑不掉。咱們萬能政府的萬萬「稅」不夠塞飽官員們的荷包,非要得再來點「小點心」不可。
無所謂,開得起這種車的人非官即富,一千二,小Case。何況,拖吊車還不一定敢拖呢。一些經過的同學冷眼旁觀的想。
聶柏凱幾乎是跑著朝商學院而去,沿路引來一莖花啊蝴蝶什麼的,雖然他的西裝外套、領帶早已不知道扔哪兒去了,襯衫領口大敞,袖口也捲得高高的,原本筆挺的西裝褲更是縐得不像樣,簡直是邋遢到家了,但是俊帥挺拔的外形改變不了,爾雅的氣質也自然在,再加上一份頹廢美,他依舊是矚目的焦點。
「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也想幫你啊,迷糊蛋,可是我們道行不夠高深,想幫也幫不了啊!」
果果六神無主地道:「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
「你剛剛到底輸入什麼東西了?或者你按錯鍵了?」
「我都是按步驟來的啊,都按照你們教我的嘛。」
「完了!這次肯定被檔了!這等於是測驗耶,等一下教授來了就要交出磁片不能延……還有多少時間?」
「不到三十分鐘。」
「死定了。」
「真的死定了?」好哀怨的聲音哪!
「死定……啊,救星!」
「嗄……啊,柏凱!」
氣喘吁吁的聶柏凱東西南北還沒搞清楚就被拖到電腦前坐下。「小蘋果,我……」
「什麼都別說,先替我搞定這個再說。」果果指指亂七八糟的螢幕,再拿出一張紙和一片磁片給他。「哪,還有這個,給你……二十分鐘,夠不夠?」看見他點頭她笑了。「可以喔?好,你可以開始了。」
瞧小蘋果的模樣似乎尚不知情,聶柏凱便定下心來開始處理。「這什麼玩意兒?誰那麼天才搞成這……」一看到果果凌厲的眼神,他不由得縮縮脖子硬吞回剩下的幾個字,差點噎死。「我馬上弄,小蘋果,馬上弄。」
高玲雅看得忍俊不住笑出來。「老天哪,大帥哥,你可是堂堂大總裁耶,怎麼碰到迷糊蛋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於是,五人幫樂得無事在一旁打屁聊天,十五分鐘後「小蘋果,好了。」
「好了?快給我!」果果接過磁片寶貝的親一下,輕吁一口氣道:「總算可以過關了。」
「大帥哥,錢包帶了沒?」馬嘉嘉直接問道。
聶柏凱笑笑。「帶了。」
「好極了!」馬嘉嘉滿意地看著四個死黨。「同志們,決定看哪支片子了嗎?」
看完電影之後,當然就是吃飯,接著又上KTV,聶柏凱送果果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很急哦?」尚在客廳看電視的任圓圓看看聶柏凱皺得不成形的襯衫、西裝褲,意有所指的調侃道。
明白她在整他,他卻也只能苦笑道:「是啊,十萬火急。」
一頭霧水的果果瞧瞧這個,望望那個。「你們在說什麼啊?」「沒什麼,」任圓圓瞥一眼聶柏凱。「只是在告訴我未來的妹夫,事情不能拖,拖久了就容易出問題。」
「嗄?」果果更是茫然不知所以。
「老三,你不需要懂,他懂就行了。」任圓圓斜睨著他。「對吧?未來妹夫。」
聶柏凱除了點頭還能怎麼樣?
忠孝東路帝王大廈頂樓是聶柏凱在市區裡的住所,因為整層約兩百坪都屬於他獨自擁有,所以電梯沒有經過刷卡是無法到達頂樓的。一出電梯兩旁各自是金龍和石虎的住所,聶柏凱寓所的大門則正對電梯。
星期日一大早,聶柏凱就把果果接來並放了傭人張媽一天假,和果果在床上玩了一整個上午的「遊戲「。最後她倦極睡去,他則準備施展他不輕易展露的廚藝。
知道他有一手廚房絕活的人不多,算來不會超過三個人,更別提有幸能嘗到他的手藝了。
他身著休閒運動服,帥氣而瀟灑,有著平日難得見到的隨和率性,他的這一面,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果果有緣能見了。
當他正在廚房裡檢查他前一晚吩咐張媽買的東西齊不齊時,對講機的嗶聲倏地響起,他隨手拿起廚房的電話接聽,手上還拿著魚檢查新不新鮮。
「聶先生。對不起,打擾你了。」大門警衛老王誠惶誠恐的說道。「我知道你吩咐過不見任何人,可是……」
「說吧,誰要見我?」不錯,這魚挺新鮮的。
「是一位女士,她說……」
「不見!」這老王是怎麼搞的?他從不在寓所接待女人,老王最清楚這條禁令了,現在居然還來問他?
「可是她說她是令堂。「老王急急說完,生怕還沒說完就被掛電話。
剎那之間,聶柏凱整個身形都僵凝住無法動彈。
二十四年了!母親,她來幹什麼?不是不准她再踏上這塊土地的嗎?想他?
不!她討厭他,就如同他痛恨她一樣,她愛的是她為他的情夫所生的兒子。有所求於他嗎?她又怎敢來要求這個她謀殺的男人的兒子?
「聶先生?聶先生?」話筒不斷傳來老王不知所措的叫聲。
該死!她到底來幹什麼?「讓她上來。」胡亂猜測沒有什麼意義,不管她以什麼理由來,一概拒絕之後就請出門,他實在不想見她更不想和她有任何牽連。
他把魚收回冰箱,洗了洗手,冷靜地回到客廳走到吧檯為自己倒了杯酒吸飲並等待著。她到底來幹什麼?
輕柔有致的敲門聲,顯示敲門者良好的教養。聶柏凱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放下酒杯去開門。門開處,一個中年美婦迎門而立,紅髮碧眼,風韻猶存的容貌依稀可看見年輕時的她必是艷冠群芳,即便是現在,仍可令不少男士忘我回首。
兩人對視良久,聶柏凱的母親瑪蘭.柯本特略顯激動、美眸噙淚,聶柏凱在剎那的情緒波濤後,旋即恢復他一貫的冷漠。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調裡毫無高低起伏。
「我……你不請我進去嗎?」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他冷笑。「有這必要嗎?何況我這裡從不招待女性,你還是話說完了就走吧。」
「柏凱,我……我需要和你談談,看在我曾經照顧你九年的份上,給我個機會,柏凱,求求你。」瑪蘭哀聲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