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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妤珩

  他唇角一揚,靠近她的芙蓉面。"我說姑娘呀!我真是被冤枉了,在酒樓時明明是你一直盯著我瞧,怎麼會說是我呢?"

  "你說什麼?"她何時盯著他瞧來著?

  他的手指劃著她粉嫩的臉頰,卻被她迅速地揮開,他甩甩手,不當一回事。"如果你沒有一直看著我,又怎麼知道我一直盯著你呢?所以,分明是姑娘你作賊的喊抓賊,怎麼怪起我了呢?我真無辜。"

  "你……"應浣蝶語塞,一向只有她堵人家嘴的份兒,今兒個卻被人家給堵住了嘴。她蛾眉一蹙,故作瀟灑地揮揮手。"算了算了,本姑娘不跟你這種登徒子一般計較。"她說著,輕盈的身子想趁勢從他的腋下溜過去。

  沒料到,他似乎早已洞察她的動態,只見他的右手一揚,她的左手腕立即給他捉住,稍微一動就是牽扯般地痛。

  "哎呀呀!你怎麼急著走呢?咱們之間的體己話都還沒說完呢?"他俊朗地笑著,低頭望著她因怒氣而泛紅的俏顏,逗著說。

  她傲慢地昂頭,睥睨而視。"呸!誰跟你說體己話?"

  "唷!一個大姑娘的怎麼如此粗魯呀?是該代替你爹娘教訓教訓一下才行!"他的眸中儘是惡作劇的光芒,亮晃晃地看著她。"我看,打屁股好了。小娃兒不都是打屁股的嗎?"

  "你太過分了!"應浣蝶腳一跺,氣急敗壞。"我都說我不跟你計較了,你還這個樣子?登徒子!色魔!卑鄙!可惡!"

  他一手急忙地摀住耳朵,見她一連串的話罵完,玩世不恭地笑起來。"罵完啦?你說不跟我計較是沒錯,不過我沒說不跟你計較呀,是姑娘你偷偷地瞧著我的,算起來,吃虧的應該是我才對呀!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呢?"

  被他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應浣蝶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絕美的臉孔因怒而紅艷萬分,更添動人神色。

  他的心一凜,唇一抿,馬上將手一拉,順勢將她給帶到自己的懷裡。"啊!怎麼啦一急著投懷送抱來啦!在下受寵若驚唷!"他擁住了應浣蝶纖細的腰肢,調戲著她。

  惱羞成怒的應浣蝶見自己被人羞辱,氣血攻心,她抬起腳,狠狠地往他的腳跺下去,最好痛死他活該。

  "放開我!採花賊!"

  他一吃痛,真放開了她。"哇!我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潑辣的女子,活像一隻發飄的小野貓呢!"

  聽了比喻,應浣蝶不滿地迎向他。"你才是一隻放蕩的老狐狸呢!"

  聞言,他先是一怔,而後仰聲大笑。"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我的確像是一隻老狐狸啊!不過……"他頓住話語,一步步地向她逼近,而應浣蝶只能一步步地被逼退,直到她退到了床邊,無路可去。他又邪魅地一笑。"不過,我的放蕩只會對你。"

  這樣的話讓應浣蝶霎時止住了呼吸,他那翩翩丰采和瀟灑外型,彷彿化成柔情網束,輕輕將她包圍。她一震,甩甩頭,責怪自己的腦子怎麼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應浣蝶一時之間的失神全然進入他的眼底,他輕將她一推,讓她坐上了床沿,雙手圍繞著她的兩側,將臉靠向她的馨香。"你真心急,怎麼這麼快就邀請我來床上了,不怕我害羞呀!"

  "走開!"應浣蝶驚呼,將手擋著他不停靠近的俊顏,一面將臉往後退去,一面用眼角餘光掃射著整間屋子,看看出口在哪一個方向。依照自己方才與他簡單的交手之後,她發現這個男人的內力明顯比她高出了許多,如果用武功對付他,肯定拿不到什麼好處。

  "怎麼?怕羞呀!"他低低地笑著,使她發現這個男人很愛笑。

  應浣蝶嗅到他的氣息愈來愈靠近,幾乎已經吹到了自己的臉頰上了,整張臉脹得粉紅。她咬咬牙,右腳不其然地踢出,恰恰踢到了他的膝頭,又狠又準。

  他被突如其來地一踢,左膝因為痛楚而跪在地上,額上冷汗滴下,兩道劍眉緊緊地鎖起,他望向應浣蝶,指控:"你,真狠呀!"

  終於讓她給達到了空檔,她對著男人作個鬼臉,吐吐舌頭。"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呀!活該你惹上了我,哼!"冷哼一聲,她趕緊轉身一溜煙地逃跑。

  屋子外頭是一大片的樹林,根本分不清哪個方向,應浣蝶只有拚命地向著同一方向奔馳,輕功讓她的身子像只美麗的蝴蝶。

  剛剛似乎是踢痛他了吧?想到他方才額頭所滴下的冷汗,她就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心疼情緒在體內發酵著,似乎在責怪自己不應該那麼手下不留情,不知道他傷到了沒有?

  發覺自己似乎對他過度關心,應浣蝶重重地一掉頭,將他摔出自己的腦海之中,停止胡思亂想。

  這一摔頭,身後突然傳來一陣{{zz的樹葉聲音。她警覺地屏住心神,知道他已經追上來了,想到此,應浣蝶立刻加快腳步。輕功一向是她得意的絕活兒,她就不信會逃不過他的追趕。

  樹林之中儘是夕陽黃昏的餘暉掩映,在交織的葉與枝之中,形成一副副美麗的圖畫。應浣蝶無心欣賞,一心只想逃過身後人的追趕,誰料身後聲音竟然愈來愈近,再一轉眼,他的笑臉已經出現在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你,逃不過的。"他呵呵地笑著,讓一向自豪的應浣蝶簡直想要撕去他那一張俊俏的容顏。

  他的手一攔,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停在樹林之中。

  應浣蝶因為使盡全力而顯得嬌喘連連,她的眸中裝滿了不解和忿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為什麼不讓我走?"

  她真的是想不透,儘管自己的樹敵很多,但她真的想不起何時招惹了這麼一個仇人,讓他處心積慮地要逮住她。

  "因為你。"他簡簡單單地吐出三個字,饒有興味地抱胸看著她。

  "我?"應浣蝶指著自已。"我跟你有仇?"不對呀!她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個俊帥的仇人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沒有。"他搖搖頭說。眼見一片樹葉隨風吹至她的髮絲上頭,他輕柔地伸出手,為她拂去那片迷失的葉。

  一心沉浸在疑惑之中的應浣蝶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一片柔情,只是更加皺眉,更加不解。"沒有仇,那你抓我來做什麼?好玩兒啊!"她怒目而瞠地望著他,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難道,你跟我爹娘有仇?"

  既然他們兩個之間無冤無仇的,他自然沒有理由將她給帶來此地,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爹或娘與他有些什麼過節。

  他挑起一道眉,望著她,笑意斂去,俊逸的臉孔冷酷道:"你還知道一些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詢問著。

  看慣了他的笑容滿面,見他突然如此,應浣蝶有些不適應。"我什麼都不知道呀!難道,你真的跟我爹娘有什麼過節嗎?"

  他揚起一邊的唇角。"我們,的確有一些恩怨。"

  應浣蝶明白地點點頭。"你綁架我來,就是因為如此?"見他仍是久久不語,她繼續問道:"什麼恩怨?能不能說呀?"

  "唆!"他驀地放開她的手臂,眼睛陰鷙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原先的光采。"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吧。反正,你是逃不過的。"

  "你要囚禁我,然後威脅我爹娘是不是?"應浣蝶警戒地看著他的臉,咬著唇。"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我不會連累我爹娘的。"她倔強不已地瞪著他,靈性雙瞳之中全是頑固。

  "哈哈!你以為你還可以選擇嗎?"他瞇起眼睛,笑著。

  應浣蝶一歎,她向他抱拳行禮。"所謂父債子還,如果是我爹娘與閣下有所恩怨,照理說應該是由我來還才是。""哦?你要以身相許?"說完,他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他的無禮讓應浣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的眼中燃起了怒火與戰火。"我要跟你比劃,如果你贏了,我隨你處置。如果你輸了,就不許你再找我們麻煩。"她就不信一向處處贏人的自己,會處處輸他。

  他的眼睛一轉,點頭。"有趣,我答應你。"說著,他自懷中掏出一把折扇,丟給應浣蝶。"折扇給你使,我空手讓你……不,一隻手讓你。"

  好一個囂張跋扈之人,應浣蝶接過扇子,不高興極了,但仍維持自己的語氣平靜問:"敢問公子大名?總不會讓誰死在我手中都不明不白的。"

  應浣蝶的自傲和不服輸讓他的眼帶起了激賞,他大笑。"我叫君無臣。"

  一聽,她也笑了。"呵!肯定是個昏君,才會無臣。"

  他回應著她的話:"眾人皆醉我獨醒,奸臣當道,明君自然無臣。"

  應浣蝶臉色一斂,使起了手中的折扇。"廢話少說,咱們開始吧!"她方才稍微稱了下折扇,發現其材質甚佳,是個絕佳武器,只可惜這個傻君無臣將武器給了她,注定敗北。她抿嘴一笑,決定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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