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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於湘

  她忘了自己的慌亂,目瞪口呆地瞧著眼前的風景,一臉不敢置信的驚喜。

  武彥走出車子,當他看見她的表情後滿意地笑了。

  呈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大片依著山勢起伏的綠色草地,陽光盡情地在上面揮灑,金黃色的耀眼光芒搭配著充滿生命力的翠綠,再加上寬闊的青藍色天空,讓心忍不住隨著吹過的風飛揚起來。

  「哇!太棒了!」

  藍璃張開雙臂,笑著向前飛奔而去,山風穿過她的手指,鼓動她的衣袖,將她的頭髮全吹亂了。

  武彥的視線追隨著她,看到她如此高興他總算放心了,之前他對這裡的景致雖然很有把握,但仍有點擔心她不喜歡。

  在如此接近天空的草地上,隨著風盡情地奔跑著,藍璃覺得自己彷彿長出翅膀,飛向天堂。

  「我就像飛在天上了!」

  藍璃抬頭對著天空大叫,張開雙臂的身體快速旋轉移動。

  我一伸手就能抓到天空!藍璃旋轉得暈眩的腦子才這麼想著,腳下一個不穩,重重跌在草地上,而跌倒前的旋轉力量讓身體順著斜斜的草坡往下滾,她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想法,反而愉快地隨著斜坡滾動著。

  武彥一看到她跌倒,臉上的笑容立刻僵掉,當她滾向山坡時,他已經鐵青著臉奔上前來。

  「有沒有受傷?撞到頭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不敢太用力抱她的手顫抖著,盯著她的黑眸則充滿焦灼與懊悔。

  藍璃因為方纔的奔跑與旋轉氣息不穩,還有點暈眩,所以沒立刻回答他的問話,只是笑著對他搖頭。

  「可惡!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他嘴裡雖責罵著,卻像擁抱著最珍貴的東西般緊緊摟著她。

  藍璃呼吸還沒恢復正常又被武彥緊抱住,肺裡的空氣變得更少了,幸好在她覺得快窒息時,他鬆開她讓她可以大口喘氣。

  「你真的沒事嗎?」武彥看著她喘息連連,不禁擔憂地問著。

  藍璃沒回他的話,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將身體躺向草地,感受著身下泥土的柔軟及陽光照在臉上的溫暖。

  「你怎麼了?真的不要緊嗎?」他在她身旁躺下。

  「你好吵喔,在這種地方不該說話的。」她閉著眼抱怨著。

  聞言,武彥這才真正鬆了口氣。他靜靜看著她,突然有吻她的衝動,但因為不想破壞眼前祥和的靜謐,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凝望著她,欣賞她臉上愉悅暢快的表情。

  時間隨著風逐漸流逝,藍璃宛如在車地上睡著般的沉靜,武彥靜坐在一旁,默默地守候著她,目光流連在她恬適的細嫩臉龐上。

  過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移動,只有太陽緩緩地往天空中央移動。

  「你睡著了嗎?」他輕聲地問著。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懶洋洋回道:「沒有。」

  武彥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道:「我不想破壞你的興致,可是陽光越來越強了,你會曬傷的。」

  「中午了,我肚子好餓,我們吃午餐吧!」

  藍璃跳起來跑向車子停放的地方,武彥隨後快步追上。

  ※   ※   ※   ※   ※   ※

  藍璃將野餐布鋪在車旁的樹蔭下,將放滿食物及飲料的大籃子放在中央,她挑了一塊奶油蛋糕坐著吃了起來。

  武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沒拿籃子裡的食物,伸手奪走她咬了兩口的蛋糕。

  藍璃愣了一下,錯愕地瞪著他,因為籃子裡明明還有許多蛋糕,他犯不著搶她手裡的。她一邊噘著嘴瞪他,一邊伸手拿另一塊蛋糕,誰知新拿的蛋糕才送到嘴邊,立刻又被他搶走,這下子她真的冒火了。

  「可惡!你故意欺負我!」

  藍璃話一說完立刻傾身撲向他,往他手裡拿著的蛋糕咬去。

  「痛!」武彥沒想到她會撲向自己,來不及收手讓她咬到了手指。

  他啞然失笑,只得任由她緊抓著他的手腕,吃著他手裡的蛋糕,突然原本玩鬧的氣氛變得有點異樣,一種曖昧的情愫在空氣中飄蕩著。

  武彥目光灼灼的瞧著藍璃,動也不動地讓她一點一點吃掉最先咬了兩口的奶油蛋糕。她的唇齒不時輕觸著他的手指,溫軟的舌頭因舔舐著殘存的奶油而緩緩滑過他的手指,這樣的碰觸讓他胸口一窒,忍不住低喊出聲。

  「藍璃……」

  她輕咬了他手指一下,抬起頭得意地笑著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眼裡儘是惡作劇的得逞光芒。

  武彥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可惡!」他氣得牙癢癢的。

  藍璃朝他扮了個鬼臉,「我可不會乖乖地任人欺負。」

  他看著她一臉得意的樣子,卻一點都不感到生氣,只覺得她很可愛又很率真,他從來都沒遇過這樣特別的女孩,不僅妍麗的容貌讓他移不開雙眼,她的言行舉止更是緊緊吸引著他。

  「幹嘛直勾勾盯著人看?很失禮的耶!」

  「呃,對不起。」

  經藍璃一提醒,他才猛然收回視線,低頭慌亂地吃著另一塊蛋糕。

  「哈!」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幹嘛笑成那樣?」他有點懊惱地瞪著她,因為她顯然是在笑他。

  「你臉紅了。」她樂不可支地笑著。

  「那又怎樣!」武彥老羞成怒,臉色更紅了。「女孩子不是都很含蓄的嗎?你怎麼活像個野丫頭?」

  他的話像是碰觸到她的痛處似的,她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罩上一層寒霜。

  「是啊!我就是沒人管教的野丫頭,你想怎樣!」

  藍璃倏地變了臉色,站起身來要離開,手腕卻被他一把扯住。

  「對不起!是我不對,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麼罰我都行,別生氣好不好?」

  發現自己一時說錯話,武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卻冷冷的將小臉轉開。

  過了半晌,藍璃聽見他焦急的求饒,緊繃的身體和情緒才緩和下來,她歎口氣說:「我沒有親人,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離開孤兒院後一直是自己照顧自己,想到哪裡就到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或許是任性慣了,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自然而然就養成一些無禮的行為吧!」

  雖然覺得沒必要向他解釋,藍璃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白幾句。

  「我會讓你改變的!」武彥信誓旦旦說著。

  「呃!」她有點愕然,不解他話中的含意。「改變?為何要改變?我可從沒想過要改變我的生活方式。」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想,從現在開始改變。」

  「我才不要!為什麼我要聽你的?就算是警察也沒有強迫別人改變想法的權力。」

  「我喜歡你!從海邊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想要守護著你。」武彥斬釘截鐵的說著,用堅決的目光緊盯著她。

  也知道短短相處三天就表明,一定太突兀了,所以「喜歡」

  的字眼他一直沒說出口,但他再也忍不住了。

  「別……開玩笑了!」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藍璃陷入不知所措的窘境。

  「我十分認真,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心態。」

  他一臉嚴肅,抓著她的大手也更加用力,瞳眸像要將她據為己有般緊緊鎖住。他的氣勢嚇著了她,讓她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下意識裡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放開我!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藍璃掙扎著想脫離他大手的掌控,但武彥存心不讓她逃離般緊抓不放。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武彥灼熱的瞳眸彷彿要冒出火一般,直盯著藍璃追索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信!不信!我才不相信剛認識的人會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和時間長久根本沒關係!」他對著她竭力嘶喊著。

  「我不信!騙人!全是謊言!」她猛烈的搖頭。

  「可惡!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我?」

  他用力將她扯向自己,讓她落人他的懷裡。

  這個舉動讓藍璃反抗得更激烈,也激起武彥想要制服她的衝動。他稍一使力,輕而易舉用一手將她的雙臂緊箍在背後,一手抓著她小巧的下顎,定住她想轉開的視線。

  「我喜歡你!我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你!」武彥用沙啞的聲音在離她的唇幾寸的地方低訴著,輕歎一聲後,將唇緩緩落在她的唇上。

  這是一個混合著蛋糕甜味和奶油香味的熱吻。

  他渴求且熾熱的吻在她的唇上燃起火焰,對她的需求透過唇舌、雙手和緊貼的滾燙肌膚,毫無保留的傳達給藍璃,並將她緊緊束縛住讓她動彈不得。

  嘗過紅唇的甜美後,武彥的唇滑向細柔白膩的頸項,不時輕嚙著。

  「啊……不要……」

  藍璃全身竄過一陣戰慄,蹙著細眉喘息低喊著。她縮著身子想躲開他的唇,但徒勞無功,她的唇很快又被吻住,想逃的舌被他緊緊糾纏住,他的碰觸使她被如波濤般襲來的熱情淹沒,腦中混亂得無法思考。

  她的軟化讓武彥的理智偏離了正常軌道,傾身將她壓倒在野餐布上恣意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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