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個恐怖的破壞狂……」因為任何東西只要一經過她的手,縱使她刻意小心,仍只有一個下場,非損即傷。「可這未免也太厲害了吧!」輕輕一碰就能把東西搞壞,連她都想佩服自己了,而且……
「你終於來啦!」聲音是出自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一位男子門中,你遲到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語氣中大有好理加在的感覺。
謝均菱的反應很顯然是被眼前的男子給」嚇了一大跳,因為她「喝」一聲的同時手也跟著一鬆,結果……造型怪異的電鈴外殼再次掉落,碎裂成片片。
這真的是一副很怪的情景,謝均菱呆愣住的表情,再加上地上那慘遭分屍的電鈴外殼,這……真的是很引人發噱,而岳繼禹也果真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時間就在岳繼禹爽朗的笑聲中迅速過了好幾秒。
「呃……你不是那天那個在路上同我一起救了老婆婆的……」謝均菱在總算回過神後,鎮定地提出了不知算不算是問題的第一個問題。
「沒……咳……沒錯!」岳繼禹依舊是止不住自己的笑聲, 「就……就是我。」若真要他說老實話,他不得不承認很高興她還記得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都快被搞昏了,他是上次訂披薩的岳先生,也是在街頭伸出援手的那位大帥哥?
「別緊張,」深吸口氣,終於停住狂笑的他給謝均菱—臉極具安撫,外加親切的表情,「跟我進來吧!」岳繼禹指指身後的辦公室,還誇張地舉起單手起誓,「我保證,我絕對會毫不保留地解開你一切疑惑的。」
舊式公寓裡,除了岳繼禹低沉渾厚的嗓音解釋著事情的原委之外,再無其他聲響,很快地,幾分鐘就這麼過去了。
「原來我的履歷表就是被你撿去了呀!」謝均菱恍然大悟,總算是瞭解前因後果了。
「怎樣?還有什麼問題嗎?」大概將他要她來—上班的原因解釋過後,岳繼禹才再度開口問道。
他向來都是習慣獨立作業的,這麼多年來始終如—,至於為什麼會為她打破這個慣例,老實說,他自己也是毫無頭緒。於是就在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形下,他只能暫時順應自己不理智的做法。想是這樣想,不過他自是不會讓這段話跑進她耳朵裡的。
「嗯……」稍稍偏頭想了想,「應該……沒有了吧!」這麼出色的老闆不嫌棄地,還肯要她,她就應該要躲在棉被偷笑好幾天了,哪還敢有什麼問題啊!
「上班時間就跟—般的私人公司一樣,上午九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而你負責的工作內容包括打掃公司、接聽電話、將案件歸檔……等等,簡而言之,就
是公司內的—切雜務都山你負責,當然啦! 如果我有空,我也會替你分擔的。
你的福利當然也跟其他公司一樣,什麼勞、健保、員工旅遊、三節獎金之類的都有,至於待遇嘛……」岳繼禹似乎這時才想起這個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起薪是五萬五,之後再……」
「五萬五!」謝均菱忍不住的尖叫聲打斷了岳繼禹未完的話語,「有沒有搞錯啊?」
「嗯……」岳繼禹的回答是這樣的,「應該這麼說,你每個月的實拿薪水是四萬五,至於剩下的一萬元我會幫你拿去投資股票,然後每三個月跟你報帳一次,你覺得如何?」
「四萬五?投資股票?」謝均菱的腦袋現在完全喪失了思考的功能。
「別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賠錢的。」
去世的姐夫生前是個股票分析師,在他的教導之下,岳繼禹投身股海的資歷早達十幾年以上,加上他原本就頗有理財頭腦而且肯細心鑽研,所以目前他手中的股票現值雖稱不上富可敵國,但要躋身富豪之列是沒問題的。不過他向來低調,除了一些親近的人之外,很少人知道這些內幕。
謝均菱的回應是——繼續呆愣。
「怎麼了嗎?」岳繼禹滿臉充滿疑惑,實在猜不出謝均菱究竟有何想法,「你……是不是嫌少啊?」
老實說,脫離那種領人薪水的日子太久,再加上他自己從來也沒發過任何人薪水,故而他還真的是對起薪沒什麼概念。
「什麼少?」謝均菱要自己鎮定點,別歇斯底里地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這……這會不會太多了點?我可沒有什麼特殊技藝,而且我也只有高中畢業而已耶!」
「那有什麼關係嗎?」岳繼禹率性地聳了聳肩,像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我們這裡又不管你學歷高低。」現在大學畢業的人滿街都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重要的。
「可我只做打雜的工作耶!」
「就因為是打雜,什麼都做,所以工作量會很大啊!」岳繼禹依舊是滿頭霧水。他不知道有人會嫌錢多的耶!
「可是……」哪會有這麼好的事啊!越想越不對勁,忽然想起上次在這間辦公室裡瞧見的場面,該不會……「呃……我在這裡可是先聲明喔!如果是違法、逼良為娼或者是欺壓善良老百姓的事,我可絕對才會去做的。」
「咳咳咳!」岳繼禹假意地咳了幾聲來掩飾門己的尷尬,因為他從謝均菱的表情裡看出她似乎想起了上次那件事。
「你想到哪裡去了?上次那完全是為了工作,所以我才……」
瞅著謝均菱的面孔,他突然有種解釋不下去的感覺,因為她眉宇間清清楚楚地透露出「她才不相信」這五個字,而且他忽然汜起自己做事向來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的。
「咳!總之……我這裡是正正當當的營業場所,絕無任何非法介入。」他雖不敢自詡為清高廉潔之士,但至少正義一直都是他追求的不變目標。
默默無語好一會兒,像是在決定該不該相信他,謝均菱終於想起還有哪裡不對勁了,她連這間公司在於嘛的都不知道!
「我能不能請教一下,這裡——」她舉手指指四周,「到底是在做什麼的?」怎麼除丁老闆—個人之外,就沒其他的員工了?
「偵探社。」岳繼禹也不囉嗦,乾脆一次解釋清楚,「你目前所在的地方可算是議事廳,通常客人的面談都是在這裡。至於三間房間,靠門的那問是儲藏室,我用來堆放雜物的;最大的那間是我辦公的地方,平常我都會上鎖;最右邊那間最小,我把它當作休息室。」
「偵探社?」謝均菱似乎還沒從這三個字裡跳脫出來,「就是那種……那種跟蹤人、竊聽電話或抓外遇的。……特殊行業?」謝均菱有絲遲疑,她從沒接觸過這類型的工作。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總覺得他應該是好心幫她,否則這麼好的工作哪輪得到她呢?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想給他添麻煩哪!
「你別擔心,」她真的是很好懂,不管心裡在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真正需要處理的工作是由我來負責的,你只需要待在辦公室裡做些文書或打雜方面的工作而已,沒什麼難的,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這樣啊……」反正多想也無益,就……先做了再說吧!「嗯!好,我沒問題了。」反正連天塌下來會有個兒高的人頂住,所以就不用想太多啦!
「非常好!」岳繼禹滿意地一擊掌,看了看腕上的表,「現在是十—點零三分,為了迎新,咱們這就走吧!」一下達命令,岳繼禹隨即動身。
「走?走去哪兒呀?」謝均菱—下子沒辦法跟上岳繼禹的思緒,只能困惑地提出疑問。
「你吃過飯丁嗎?」投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岳繼禹又提出另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哦……」指的是早餐還是中餐哪?「可能是……還沒吧!」看看這個時間,應該是指中餐吧!
「那好,」一個轉身,岳繼禹已朝著門口踱去,「咱們這就吃飯去。」
「吃飯?」愣愣地重複岳繼禹所說的話後,謝均菱趕忙追上前去,「喂!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們現在就要去吃飯了呢?」奮力邁開步伐想追上前頭的人,「喂!你怎麼都不聽人說話的呀!喂……」
開了好一段路,岳繼禹和謝均菱終於在正午十二點鐘左右,來到了位在縣市交接處,一間頗負盛名的餐廳。那佔地超過百坪的雄偉外觀,以及雅致設計,清清楚楚地透露出此處超高消費的訊息。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謝均菱,緊張地拉住走在前頭的岳繼禹,「我們該不會是真的要在這裡用餐吧?」
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那間……嗯……稍嫌破爛的偵探社,一個月的收入也不知有多少,現在又得多付五萬多元來請她這個小妹,再加上一些林林總總的開銷,這……還是省著點,免得這樣下去,他會負債纍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