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太過份哦!」佟宇茜惱羞成怒,「我可以告你性騷擾還有擄人等等之類的罪狀。」
「我何時對你性騷擾過?」他唇角漾起有趣的笑意。
「你這個模樣不就是在對我性騷擾?」佟宇茜一副「你別想賴」的盛氣凌人。
「但我可沒擄人?!」
「你沒擄人,那我怎會平白無故的在這裡?」佟宇茜又是一副「你要是想賴,我就扁你」的表情,反正姑娘她今天就是硬要冠上他個罪名,否則絕不罷休。
「是你自己昏倒在我懷中的,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帶你回來。」
「我昏倒在你懷中?」佟宇茜不信地瞪大眼。
「對!」
方偉堅定的語氣,讓佟宇茜不得不開始搜尋她昏倒前的記憶,她尖叫了聲,「怪──物?!」她顫抖的小指則指著臉上開始泛青的方偉。
「我不是怪物!」方偉氣得都快吐血,「我哪點像?」
「那你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說!你有何不良企圖?是不是故意裝成那樣想嚇昏我?」佟宇茜面露凶光。
「誰對你有企圖?」方偉討厭糊里糊塗的被人定罪。惱怒地吼道:「該死的!那時我正在做泥沙日光浴,哪知你會不長眼的雙腳踩在我的肚皮上。」
宇茜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是……他也不可以大聲吼人啊!「你吼什麼吼?我又不是聾子!」她的聲量比他大,欲壓過他的聲勢,「誰教你在那裡做日光浴沒在身上插上警告標誌!」嘿嘿,怎樣?她就是黑的也硬要說成白的,誰教姑娘她今天正巧心情欠佳。
方偉從沒見過這麼伶牙俐嘴、沒教養、不懂感恩圖報的女人,他簡直氣得七竅生煙,臉色頓時又是青又是白又是紅,「你……」他咬著牙。
「我……我怎麼樣?」佟宇茜大笑三聲,雙手朝他扮了個鬼臉。卻渾然不知遮身的被單早已背叛她的滑落了下去,她此時正露出一大片春光供人養眼觀賞。
方偉倏地把眼睛往她脖子以下的地方瞄去,惡作劇的吹吹口哨,「身材『還』不錯嘛!母老虎!」
「什麼身材『還』不錯?誰又是母老虎?!」她不悅的撇撇嘴,但總納悶他幹嘛直往她身上瞧,於是她循著對方的目光,往下這麼一瞧!她不禁又再度尖叫道:「啊……你這色狼!不准看,你還看!信不信我會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宇茜邊朝他丟去她身旁所有的東西,邊死命的扯高被單,心裡則直想著她的衣服到哪兒去了。
「其實你用不著遮,我全看過了!」方偉躲著朝面飛來的「禍物」,使壞地說,還對她戲謔的眨眨眼。
「可惡!你還我名譽、還我貞操來!我跟你拚了,你這採花盜,下地獄去吧你!」宇茜又羞又氣的將被單迅速地往身上一圍,撲上去朝他拳打腳踢,最後使一個她最擅長的過肩摔,把方偉給摔倒在地。
來不及防衛的方偉並不知她有這招,便倏地被她給摔得頭上冒星星,分不清東南西北地勉強站起來,「你……」他話未說完,一記枕頭又迎面飛來,輕易地讓他豎起白旗,狼狽地昏倒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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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宇茜一臉比苦瓜更苦,比哭還要難看的「倒會」臉,出現在穆綺彤和黎依旋面前,並且死扯活拉地把她們從丈夫懷中拉到自己的房間內。她絲毫不理會她兩位好友含怒的目光,而且待她們屁股才剛坐定了後,便不客氣的哇了出聲,姑娘她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
她這個舉動,可著實嚇壞了在場的兩位好友。
因此她們腦中立即閃了個訊號,看來「代志大條」了!不然這總少根筋的佟宇茜,平常她對任何事總是一副大而化之的樣子,沒任何事會讓她以哭作開頭的。
「小茜,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黎依旋盯著滿桌的面紙,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對啊!小茜,你是怎麼了?」穆綺彤眉頭鎖得緊,看著面紙盒內的面紙被一張按著一張的抽,她不由得叮嚀道:「省著點用!你光是哭,我們怎知是怎麼一回事。」
佟宇茜抽噎著,抬著淚眼汪汪的美目,看了眼手上的面紙被她蹂躪得不成「紙樣」,但她還是決定吊足她們期待、好奇及關心的目光,「哇」了一大聲後,她又是哭得淅瀝嘩啦。
「喂!佟宇茜!」她們兩人翻著白眼,就算再好的耐力也會被她給磨光,而且要是她再這麼哭下去,她們肯定會發瘋。
「拜託!佟宇茜姑奶奶,我的佟大小姐,你別盡顧著哭行不行?」穆綺彤快被她的哭功搞得有些歇斯底里。
「小茜!你把我們從丈夫懷中拉來這裡,就只是為了要看你哭是不?」黎依旋死瞪著她。要是佟宇茜再回以哭聲的話,黎依旋肯定、絕對給她好看。
在兩位好友的恐喝下,佟宇茜終於停止哭泣,開了金口,「我完了。嗚……嗚嗚……」
「什麼意思?!你說你什麼完了?」她們兩個滿頭霧水地問。
佟宇茜抬起汪汪大眼,眨眨睫毛上殘留的幾滴淚珠,「我一生的幸福都斷送掉了,你們說,我這不是完了是什麼?」
「啊?!」怎麼扯到她一生幸福呢?她們兩人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你能不能再說清楚點?」穆綺彤皺起眉頭。
佟宇茜垂下修長且黑俏的眼睫毛,氣惱地道:「你們能相信我竟然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尤其是那種事!」
「咦?」黎依旋和穆綺彤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驚呼一聱。
「我竟平白無故地被人估了便宜去,還花癡地直在心裡誇人家全身上下『零』贅肉!」
「嗯?!」她們兩人又互看了一眼。
「還讓人白白地眼睛吃冰淇淋……」
「啊!」她們兩人同時發出尖叫聲。
「他還罵我母老虎……」
「哦……」她們兩人似懂非懂的直點頭。
「甚至說其實我用不著遮,他全看過?!」
「什……麼?」她們忍不住尖叫,這究竟發生什麼事?瞧佟宇茜句句說得露骨又氣惱,看來八成是和男人沾得上邊。
「不過,他已被我打昏,綁在屋外作日光浴。原本我是打算把他身上僅裹的一條……浴巾給丟了,但怕自己會長針眼因而作罷。」佟宇茜想想,她算是仁慈了,沒趕盡殺絕。
「等、等、等一下!」穆綺彤和黎依旋險些大叫出聲,「你能一次說清楚嗎?」
佟宇茜驚訝地挑高眉,張大眼地看她們,「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
黎依旋給佟宇茜一記大白眼,「你從頭到尾所說的每句話都是沒頭沒尾的,我們哪知道你是在用哪國的語言文法說話啊!」
佟宇茜肩頭倏地垮下來,淚水又模糊了她的視線,一副心靈受創的可憐樣,「我不想活了,我還以為你們會『非常』關心我呢!沒想到……」
又哭了……,綺彤她們忍不住地低吟著。「別哭!」她倆實在受不了地朝她吼道。
「人家失身了!」宇茜受盡委屈地道。
失身這名詞,對思想前衛的人來說,頂多是「╳卒」個幾天即自認倒楣。但偏偏對思想極為「後衛」的佟宇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嗚……我一生的幸福全毀了,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呢?我究竟是倒了什麼楣……」佟宇茜滿臉淚痕。
仍處於蜜月期的穆綺彤及黎依旋在聽見這「驚天動地」的事後,兩人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她們的好友──佟宇茜又開始抽著一張接著一張的面紙,在她的臉上繼續發揮它的功用。
「真的還假的?!」黎依旋不敢置信,向來潔身自愛的字茜,就算到緊要關頭她也會緊守防衛的,怎會就這麼隨便的讓人給「便宜」去了?就算是置身於熱情的夏威夷,宇茜也不會糊塗到家的給人「騙」了。
「我還『煮』的咧!要是被我在南部的父母知道的話,我不被活活打死,自此斷了父女關係才怪!哇……」
佟宇茜心想,她家可都是思想保守的典型農家家庭。想當初她極力爭取上台北讀書時,她父母可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才點了頭,並且就在她要上台北的前一晚,將她叫來訓誨一頓,而大概內容不外是要她潔身自愛,絕不能受到外在的影響而同流合污……等等之類的事。
因此上台北來後,佟宇茜就把她的座右銘改成「潔身自愛」。但是萬萬沒想到來了夏威夷後,她竟然違背了每日所警惕自己的座右銘,現在可怎麼辦是好?她是不是該去浸豬籠?嗚……不要啦!她又不姓豬不屬豬的……
「小茜,那你告訴我那佔你便宜的男人是誰,我教我老公去『扁他』或把他『閹了』,為你消氣順便替社會解決個敗類。」穆綺彤為好友大抱不幹。她這一生最最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