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楓走出來看,還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怎麼了嗎?寶寶的尿布剛好用完了,而剛剛我又急著要拆爸爸媽媽寄回來的信,所以就先隨便幫他包起來O。"
"可是你拿的是麻布ㄋл!又不是家裡有死人,披麻帶孝的多晦氣。"嚴思洛皺著眉頭。
"可是上回商家把這批麻布錯送來家裡,我還沒時間把它運到公司,我先拿來讓寶寶應應急不行嗎?"水若楓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眼睛裡水水的,她委屈的扭著手指說著。
"唉!我不是說不行啦!"嚴思洛聽到她ㄋㄞㄋㄞ道歉的聲音,就算有多氣又頓時消了一大半。
看來他這個迷糊的小妻子,這輩子注定是吃定他了。
"可是你不愛人家了,才會對人家這麼凶……"嚴思洛都不計較了,反倒是水若楓愈說愈委屈,敢情又要哭了起來。
"我不是啦!我很愛你的好不好!"嚴思洛一邊好口氣的哄這個婚後還跟孩子一樣的小妻子,一邊手腳利落的幫寶寶脫掉尿布。
瞧寶寶的屁股都被粗粗的麻布磨的紅紅腫腫的了,也難怪寶寶會哭的那麼傷心了。
"哪有?你比較愛寶寶不愛我啦!"水若楓乾脆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哇哇哇--"寶寶也不甘示弱的。
房子裡頭,水若楓和寶寶的哭聲此起彼落的轟炸著,嚴思洛很認分的繼續哄著身邊的大小孩子,不為高分貝的噪音所動。
至少他已經幫他們的新房都裝上了隔音玻璃,他再也不用擔心鄰居們跑來抗議的聲浪了。
好不容易,等兩方都自己哭累了停下來以後,嚴思洛面不改色的的把寶寶放回房間的搖籃裡頭,再出來把小妻子抱到腿上。
這時水若楓也停止哭泣了,她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整個兒蜷賴在嚴思洛的身上撒嬌。
"爸爸媽媽寫信回來?"嚴思洛問她。
"啊,對。"她忽地抬起頭,差點就撞到他的下巴,還好他平時早已訓練有素,身子一偏就閃過她的攻擊。
"我去拿給你看。"她高興的跳下來,啪啪啪的跑進書房,拿了東西又啪啪啪的跑出來,"諾,你看。"
嚴思洛接過照片,發現照片裡頭的爸爸媽媽正穿著厚重的雪衣,凍的抱在一起,背景按照他來推斷應該是在西伯利亞。
不過雖然看起來是那麼冷,但他們的表情卻是愉快的。
"媽媽現在應該很幸福。"水若楓湊過頭來說。
嚴思洛欣慰的笑了笑點頭。
的確,過往母親眼中那令他驚懼的負面情感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另一股幸福的光輝。
"這是爸媽一起去的第幾個地方了?"她問。
"新幾內亞、厄瓜多、汶萊、馬達加斯加、迦納……"他一個一個的數著,"第六個了吧!"
"可是怎麼好像都去怪怪的地方?"水若楓笑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老爸本身就是個怪人吧。"嚴思洛回答。
他想起老爸老媽第一次一起出國時,沒過多久便寄來他們在新幾內亞草原上的合照,那後頭老爸還題了字落了款:
兒子啊!你為什麼沒早告訴我你媽是這麼好的女人?
他那時候看到真的是哭笑不得,怎麼老爸竟還反過來指責他啊?真是作賊的喊捉賊。
不過,至少他們現在恩愛逾恆,這樣就夠了。
"對了,老爸說今年過年他們不回來了,要直接飛到新疆去參加他們的慶祝儀式。"
"喔!"嚴思洛應了一聲,這從小到大他也習慣了。
"那我們今年的過年要怎麼過?"
"都可以啊!你說怎麼過我們就怎麼過?"他還沒發現什麼異狀。
"那我們回我姐妹那一起過好不好?"水若楓愛嬌的和他ㄋㄞ,眼波含情的。
"呃……好啊……"嚴思洛這才發現自己掉入陷阱之中了。
水若楓的其他三個姐妹他都領教過了,她們個性一個比一個還奇怪,真要聚在一起的話,簡直可以上Discovery頻道的世界奇觀了。
他想到她其他三個姐妹的另一半,就不禁替他們乖舛的命運感到心酸。
想想他懷裡的小妻子已經算是非常好的了,他不自覺的抱緊她,親吻她粉紅色的蘋果頰。
除了偶爾會把家佈置的像靈堂、偶爾會把飯盛的像供飯、偶爾會放牽亡魂的歌當他們的睡前音樂……以外,她真的沒什麼好挑剔了。
喔,還有一點,就是每當他想對她做一些更親密的舉動時,都得替自己心理建設良久,因為她實在是長得太天真幼齒了,讓他都開始懷疑起自己有一點日本那種援助交際的變態老頭傾向。
不過幸好他的心理建設得宜,如今,他們的寶寶都一歲多了。
他又親了親她。
"我最愛你了喔。"水若楓回吻他,俏皮的說。
他笑著將她的愛意收了起來,藏進了心裡頭。
她的愛情就是他幸福的源頭,他賴以維生的維他命,他更擁緊了她,希望此生能就這麼和她牽手走過,恩愛白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