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少曙就是強在這一點,他可以輕易的威脅任何人,就憑他那與生俱來的預感和後天努力研習而來的算命能力。
尤其是對付龍弩兒這種對攝影癡狂的女人更是有效。
「幫吧!」
龍少曙知道自己不會失敗,他做事一向不會失敗,在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好!」
一句認命的回答,吐自龍弩兒的口中。
誰叫她有這樣的妹妹……不!弟弟。
真是的!她望著弟弟那張連側面都比她所見過的女人還要美艷絕倫的臉孔,只能怨恨上天真不公平。
龍家四個孩子,男的是一個長得比一個美,偏偏她這最需要美麗的女兒,卻是家裡最平凡的一個,平凡也就罷了,還挑上了一個最像男孩子該做的工作——攝影。
望著窗外後照鏡裡的自己,一頭還沾著從中東帶回來的沙的亂髮,她就有股想要把龍少曙那一頭美麗得可以拍洗髮精廣告的黑緞及腰的長髮全扯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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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龍少曙那台亮紫色自MARCH在北二高奔馳的同時,龍馭驤正努力的把最後一點工作做完,天色已暗,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時針已經快指到十的位置了。
他擔心著小房間裡的江席雪會不會又想太多,他不知道,她這樣安靜的在房間裡等著,是不是表示她已經願意接受他的安排。
他知道她一個人住,也知道她有一個母親往在台中近郊一所高級的私人療養院裡,她會不會以為他圖謀不軌才會堅持送她回家。
那一夜溫柔纏綿的初識,在他腦海裡猛地蹦出來。
唔!他不能否認自己是有點圖謀不軌,但是,他有些心痛的想,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坦然的接受自己。
終於批完最後一件公文。
他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
「工作做完了嗎?」
幾乎是立時的,江席雪的聲音出現在身後,他坐在椅子上,猛然轉過身,凝視著佇立在房門旁的她,昏黃的燈光從她的背後透出,幾乎就像個等待他回家的小妻子。
滿足於自己的眼前這一幕的假想,他笑了笑,站了起來,「嗯!那個秘書以壓搾我為樂,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會!」
江席雪笑得有些心虛,她一直睡到剛才,醒來一開門,就看到他完成工作的樣子,而他竟然以為她真的是安靜的在等他?
「來!走吧!」
龍馭驤走到隱藏式的衣櫃旁,拿了他的西裝外套,「我送你回去。」
江席雪乖乖的跟在龍馭驤的身後走著,一邊盤算著要怎麼拒絕他,兩人進入了電梯後,異樣沉默籠罩在狹小的空間裡。
「你在擔心什麼嗎?」
「咦?」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江席雪抬頭看著龍馭驤,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關心,還有很明顯的「快告訴我」的神情。
「沒有!我只是想……還是不要麻煩你了,現在還不算太晚,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
「我看起來像毒蛇猛獸嗎?」
出乎意料的,龍馭驤對她這次說的話沒有任何不悅,只是反問了一句乍聽之下有些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不會呀!」
「那你擔心什麼?」
「我……」知道自己的思緒都寫在臉上,江席雪的臉紅了一紅,「我在想……我是不是該辭職……」
「辭職?」龍馭驤一震,這個女人就是知道怎麼說話可以讓他想發火。
辭職?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這一招,絕對不行!他強行壓抑著自己想阻止她的衝動,換上了一個不真切,但絕對誠意十足的笑臉。「為什麼呢?」
他的反應第二次出乎江席雪的意料之外,這個男人在短短的幾個鐘頭內變性(個性)了嗎?「因為……這是因為……,』江席雪連說了兩次因為,真正的原因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剛剛只是想表明自己不想和他有瓜葛。她以為他會因此而生氣,然後讓她自己回
家,這樣,她就安全了。
「總有個理由吧!」他突然想起下午她說過的那句絕情的話——和上司通姦算不算?
龍馭驤的臉色一暗,他希望她不會說出更傷人的話,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他要和這個女人長年抗戰到底。就在下午望著她的那一刻中、他知道,無論他必須忍人之不能忍、做人之無法做的任何事,只要能讓江席雪接受他,他這一生都會值得的。
「我……」
看著他的表情,江席雪知道,他想的是下午她說過的那句話,她看得出來他那受傷的神情。在這樣一個大男人、高大、英俊、有錢有勢又自信過人的龍馭驤眼中,看到那清澈純潔的眼神時,江席雪知道,這一晚,至少是現在,她不會拒絕他了,她怎麼拒絕呢?
「算了!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真要辭職,好像沒有什麼好理由吧!」除非真懷孕,肚子大到看得出來。
「真的?」
龍馭驤可以聽出她那妥協和決定接納的語氣,他高興得像個手舞足蹈的小孩一樣,忽略了心裡的警告!
他靠向她,將她逼向牆壁,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道:「那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吻嗎?」
江席雪沒有說話,過去幾天,她的夢裡天天都有他,她知道她在期待這個吻。
她閉上眼睛,享受著他帶來的吻,纏綿緋側且無盡溫柔,就像那天夜裡瘋狂而浪漫的感覺一樣,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溫柔呢?真不愧是號稱商場第一花花公子的龍馭驤。拒絕他,她怎麼拒絕呢?
她有點嫉妒的想。
電梯門開了,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是遠處停車場管理員的咳嗽聲分開了這個火辣辣的熱吻。
「啊!到了。」
龍馭驤的神情竟然有些靦腆,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著江席雪的手離開電梯,兩人步向他那輛.漂亮的黑色積架跑車,龍馭驤似乎止不住心裡的興奮,「這車是我二十九歲生日時我哥送的。」
他開了車門,十分紳士的送江席雪上了車,一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後,他又繼續說:
「這車真的很棒,老哥他說,有了她就不會想要老婆了,他還說 ,真皮椅子溫柔的觸感,就像女人的肌膚一樣柔滑,告訴你,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先強姦過了這台車才送我呢!」
江席雪忍著笑意,故意皺起眉頭,「強姦?怎麼這麼沒水準?」
「對!不過你放心。」龍馭驤轉頭看著她,那專注而深情的目光,從她的眼睛漸漸移到了她的紅唇,那兒還是一片紅腫,留著他方纔的印記。
他用性感而沙啞的聲音道:「我只對你有興趣,我不會像我哥哥這麼變態的。」
江席雪抿著唇,身子往後挪了挪,他這樣熱情而專注的凝視,讓她不由自主的口乾舌燥。
「這樣說你哥哥,好像不太好。」
「不要緊!」龍馭驤爽朗的笑了笑,踩下油門。「他不重要。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你。」
他這句告白的話讓江席雪心頭一驚。
他是什麼意思?每個他想玩一玩的女人他都會這麼認真嗎?
想起方才被吻過的紅唇,這樣的吻,恐怕也不是任何一個女人拒絕得了的吧!
不知不覺,江席雪抬起手來撫上自己的唇。
「不行!」突然,一隻大手拉下了她的手。
她訝異的轉頭看著龍馭驤,他的嘴角揚著愉快的弧度,「那裡是我的,就算是你的手也不准搶。」
江席雪甩開他的手,「你神經病!」她笑罵著,心裡卻感到一陣甜蜜,這股感覺對她來說,是非常瞭解,但卻從來不曾熟悉過的感覺。
她瞭解戀愛的甜蜜,更看清了戀愛的痛苦。從她母親的身上,從一些讓人無奈又心痛的例子裡,她覺得她看盡了愛情的一切,雖然她從不曾親身接觸過。
這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甜,甜得仿如珍貴的蜂蜜;甜得仿如糖蜜……
她可以嗎?
可以享受這樣的感覺嗎?
唉——一聲!
浸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她,對於突如其來的煞車和急轉彎一點反應也沒有,等她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龍馭驤抱在懷裡。
「你沒事吧!」
龍馭驤關心的聲音傳來,江席雪才知道車已經停下。
方纔,這輛積架才一開始公司的停車場,到了大馬路的慢車道上,一輛速度囂張,還沒開車燈的MARCH就衝了上來。幸好龍馭驤的反應快,一煞車、一轉彎,車子衝上停車場出口旁的人行道,並在撞上車道出口旁的景觀水池圍籬前停下。
「沒……」
江席雪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龍馭驤的額頭在流血。
「你……」她這兩句話都沒說完,龍馭驤已經仔仔細細的把她從頭看到尾了,確定她沒事,他把她扶正,讓她坐在座椅上,自己卻走下車。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台不要命的MARCH消失的方向,那車已經溜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