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好好感謝你囉!〕書雅打躬作揖。
〔好說,好說。〕齊妙如回禮。
〔不多聊了,我這就起程,告辭了。〕嘻笑後,書雅正色道。
〔再見,你要小心啊!〕齊妙如再次叮嚀。
書雅點點頭,〔我走了。〕語畢,迅速策馬離去。
此行是否能成功呢?
# # #
〔拜託你好不好?只要幫我傳封信就好了。〕低聲下氣地拜託著眼前的軍爺。
〔都跟你說過了,這地方不是隨便的人可以說來就來,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男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位好心的大哥,你就行行好,幫幫我!〕書雅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苦苦地哀求。
她真該死!不過短短一天半的路程,竟因她中途體力不支耽擱過久,到達軍營時,已花了五天的時間。
現在又遇上兩個過於〔盡忠職守〕的侍衛,儘管她說破了嘴,軟硬兼施 還是沒法子說動他們。最後這一招〔動之以情〕要是再沒效,可就沒招可使了。
〔這......〕其中一位侍衛有點心軟,與另一位方才凶她的同伴溝通了一會兒,才又緩緩地道:〔好吧!你把信交給我,我替你送去,你先在這裡等。〕
〔謝謝你!〕書雅露出近日來的第一個笑顏。
侍衛迅速離去。
# # #
〔送信來的人呢?〕讀過信函,杜大夫面色凝重地詢問侍衛。
〔在營門口。〕侍衛恭敬的回答口
杜大夫自椅子上站起,領頭先行。 一行人來到了營門口。
〔人呢?〕大夫問著守在門口的侍衛。
〔回杜大夫,方才李嬤嬤硬是將她帶走,說她是今晚要為將軍侍寢的女人。因為李嬤嬤持著將軍的命令,小的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押走.....〕說了一大串,還不是想要替自己脫罪!又不敢得罪人。
不等侍衛說完,杜大夫迫不及待地轉頭步向紅帳。紅帳便是應付軍中男人生理需求的地方。
〔放手啊!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什麼侍寢的女人,不要啊!〕杜大夫一到紅帳外,立即聽到紅帳內傳出女人的尖叫聲。
〔誰教你運氣不好,正巧讓我們碰上,原本侍寢的女人跑了,那就由你來代替她伺候將軍!況且會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裡的女人,也不見得高尚到哪去。況且只要你好好伺候將軍!讓將軍看上了,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老女人喋喋不休地說。
不行!〕她是堂堂的相府千金,又是皇上御封的公主,怎麼可以成為侍寢的女人?
書雅奮力地甩開緊抓著她的兩個女人,趁著她倆跌倒在地,猛然衝出紅帳。誰知,一掀開帳門,便硬生生的撞上一個精壯健碩的胸膛。
書雅一個反彈,跌倒在地上,她驚惶地抬起頭,與那男人四目相對。
〔你是杜大哥嗎?〕真是像極了!這男人的五官除了眼睛外,和雪兒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就是杜子桓,你是秦姑娘?〕杜子桓小聲問道。
〔我就是,雪兒病得很嚴重,我就是來告訴你,要你快點回家去。〕
杜子桓看了地上兩個女人一眼,向書雅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你跟我來。〕
〔杜大.....〕李嬤嬤不死心地喊道。
杜子桓狠狠地瞪她一眼,冷聲道:
〔她是我妹!〕
這下可把李嬤嬤嚇傻了,她什麼人不好惹,偏偏惹到將軍身邊的紅人?看來,她必須趕快收拾行囊,好準備連夜逃命了!
# # #
〔杜大哥!你就別再考慮這麼多,事不宜遲,你還是趕緊快馬加鞭起程回去吧!〕書雅勸道。
〔現在正值兩方交戰的紛亂時刻,每天傷兵無數,我豈能在這時說走就走。〕杜子桓一臉為難。
〔你放心回去吧!這裡有我在就行了。〕說話的是站在一旁的司徒諼,他與杜子桓是一起隨著軍隊行醫的好友,也是他的生死之交。
〔這怎麼可以?要我如此沒有責任感,把所有的事都扔給你,這我做不到!況且,你一個人是沒法子忙得過來的。〕杜子桓想也不想,一 口就拒絕。
〔我可以留下來幫忙。〕書雅自告奮勇。
〔你懂醫術嗎?〕司徒諼倒覺得這是個好方法。
〔略知一 二。〕書雅謙虛地回答。為了母親孱弱的身子,她們家請了位專職的大夫在宅中,她從小就在大夫的身邊打轉,而後又常請大夫到民間義診,想不懂也難。
〔這怎麼行?司徒兄,你別跟著她胡鬧。〕杜子桓覺得人命關天的事,還是謹慎為要。
〔那你可會包紮傷口?〕司徒諼不理會杜子桓,又逕自問道。
〔會,這可是我最在行的!〕這是事實,可不是她自誇。
她從小常因偷溜出去玩,時常傷痕纍纍!回到家不敢讓大夫包紮,全靠自己,加上蘭兒也因護主不力,常被奶娘修理得很慘,也都是靠她幫蘭兒包紮的,久而久之,她的技術也越來越純孰。
〔那就可以了,你就留下來當我的左右手。〕司徒諼就這樣決定了。
〔胡來!〕杜子桓急得大吼,〔這等大事豈能當兒戲?〕
〔難道你不想回去看雪兒?〕司徒諼一針見血地回道。
〔是啊!雪兒意識不清地躺在床上,喊著要爹爹,你怎能如此狠心不回去看她?而且也辜負了我千里迢迢的趕來通知你。〕書雅附和道。
〔我.....〕杜子桓正欲開日,卻被司徒諼打斷。
〔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快回去吧!〕
〔就是嘛!要是雪兒有個萬一,如姊肯定也會隨雪兒去的。〕書雅誇張地叫道。
〔這.....〕杜子桓的心中,妻兒當然還是占最重要的地位。〔既然姑娘可以幫忙司徒兄,那我這就去向將軍稟報一聲,等會兒立刻起程回家。〕杜子桓說完即轉身離去。
書雅和司徒諼看著杜子桓離去的背影,不覺鬆了一口氣,兩人相視一笑。
# # #
〔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杜子桓交代司徒諼,又轉向書雅,〔以後你就扮成男裝出現,自己小心點,我會盡快趕回來。〕
杜子桓向將軍說書雅是他的表弟 因家中有急事,所以請他來替代幾天。
〔我會小心的,代我向如姊和雪兒問安。〕書雅回道。
〔嗯,告辭了,有勞兩位。〕杜子桓打了個揖。
〔保重。〕司徒諼抱拳回道。
〔一路順風。〕書雅會為這家人祈禱,並祝福雪兒身體早日康復。
第三章
〔啊————〕一聲哀嚎聲自帳內傳出。
這是近幾日內,只要雙方結束戢鬥,便會出現的慘叫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全身顫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書雅的臉上佈滿歉意,頻頻道歉。
〔沒.....沒關係,我不怪你。〕才怪,他心裡可是恨得要命,然而還是得硬擠出一句口是心非的話。他可沒有膽子得罪〔他〕,因為他這條命現在還操在這個小鬼手上。
〔書文,你又怎麼了?〕司徒諼衝進營帳內,緊張地問道。
書文即書雅女扮男裝的化名。
〔司徒大哥,對不起,我又闖禍了。〕書雅不好意思的回話,頭也越來越低。
看到一位士兵躺在床板上,臉色慘白,冷汗直冒,司徒諼心裡也有底了,他搖搖頭無奈地說:〔你去煎藥,這裡我來處理。〕
〔好。〕書雅小聲地回應,轉身就跑,她知道自己留在此,只會越幫越忙。
司徒諼忙著收拾她留下來的殘局,一邊幫患者上藥!一邊大歎三聲無奈。
書雅留在這裡已經三、四天了,大致上說來都還不錯,也沒被人識破她是女兒身。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只能祈禱杜子桓趕快回來解救大家。
書雅留在這裡,是幫了他很大的忙,但對士兵而言,她就好比毒蛇猛獸。
交代她去上藥,她就聽話的乖乖去,凡事都是他一個口令,她就一個動作。但是
她的動作卻粗魯無比,往往把傷兵弄疼得哇哇大叫。所以,現在每位士兵只要聽到新來大夫的名號,莫不聞風喪膽。
不過,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土兵們知道上戰場時,要保護自己不被敵人殺傷,免得被新來的大夫整到痛量過去。
〔藥來了!〕書雅精神奕奕地走進帳裡。
〔放在桌上,你去廚房端碗粥來。〕司徒諼頭抬也不抬地對書雅交代,接著又對傷者說:〔好了,你等會兒先吃粥,吃完後再吃藥。〕
〔那藥不就涼了?〕書雅疑惑地問。
〔你怎麼還在這裡?〕司徒諼以為她已離開,誰知道她居然沒走。隨即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又說:〔喔,這藥適合喝冷的。〕他隨口敷衍。
〔好。〕書雅不疑有他,〔那我就去端碗粥來。〕
待她走後,司徒諼與受傷的士兵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還好!
〔司徒大夫,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士兵感謝得想要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