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在歐陽展風的耳裡,卻以為她是在抱怨他太早回來,破壞了她的好事。
「魏船長,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歐陽展風冷凜的聲音足以冰凍四周的空氣。
「唔……唔……」原本傻愣地坐在床上的魏船長終於清醒,在看清自己的處境後,他嚇得一骨碌地跌下床,抓起地上的衣物,一邊快速地整裝,一邊想解釋,可卻擠不出一個字來。
一定是冷若梅干的!
她一定是在脅迫他喝下不明的藥水後,趁他昏迷不醒時,故意將他和漓江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再佈置成這副曖昧的景象!
「唔……呃晤……」魏船長心急如焚地握住歐陽展風的手,開口想解釋,卻還是只能吐出一連串沒有意義的音節。
「放手!魏船長,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歐陽展風用力地甩開魏船長的手,力道之大,竟讓魏船長摔跌了老遠。
「唔……呃……」好不容易才又跌跌撞撞的爬回歐陽展風的腳邊,魏船長仍不死心的開口想解釋。
「住口!滾出去!」歐陽展風失控的朝他踹了一腳,並將他推出門外。
就在這時,漓江揉揉迷濛的雙眼,坐起身來。「咦?展風,你回來啦!」乍見歐陽展風的喜悅,隨即被他俊顏上的冷冽神情,和粗暴的行為給嚇得瞠大眼。「啊!你幹嘛踢肯德基叔叔?你看他痛得都爬不起來了!」
「你心疼了?」睇著漓江,歐陽展風語氣冰冷的問,卻怎麼也無法忽視眼前這副養眼的裸女圖,那對嬌艷的渾圓,還有延伸至薄被下,他閉著眼睛都可以勾勒出來的曲線……老天爺!她都已經背叛了他,為什麼他還是想要她?還有,她為什麼還能用如此率真的眼神看著他?
「展風,你怎麼了?」望著眼前這陌生的嚴厲俊容,漓江不覺一怔。
「如果你還有點羞恥心,就趕快把衣服穿上!」他語帶譏誚的嘲諷道。
「羞恥心?穿衣服?」漓江腦筋渾沌的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驚嚇得差點沒腦溢血。「啊!我怎、怎麼會這樣?我、我……」她飛快的抓起薄被蓋住身子,俏顏上一陣紅、一陣白。
怎麼會這樣呢?她從來沒有裸睡的習慣呀!可今天……老天爺!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展風冷冷的看著慌亂無措的她,眼中盛滿痛苦,他痛恨這種被背叛的感覺?nbsp; ?br />
長久以來,他從不曾對任何女人動過真情,唯獨她例外,可現在……他恨她!
「展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漓江可憐兮兮的問,暈眩的頭痛得她無法思考。
「你問我?」歐陽展風雙眉高揚,瞪視著她。
「嗯!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為什麼你跟魏船長兩個人會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他的眼神輕蔑。
「沒有……」漓江拚命搖頭,「我、我不知道……我沒有……」
「不知道怎麼會跟魏船長睡在一起?那就是說……是魏船長強迫你的?」他嘲諷地問。
「不是!肯德基叔叔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啊!」漓江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就是說,是你自己願意的?!」他控訴的言語銳利如刀,不但傷了漓江,也傷了他自己。
「展風,你誤會了!」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說這是誤會?」歐陽展風全身像是罩上了千年寒冰,冷得懾人。
「展風……你真的誤會了!我和肯德基叔叔是被陷害的!」靈光乍現,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地回到腦海中。「啊!是冷若梅--」
「住口!』
「為什麼叫我住口?展風,我說的都是實話呀!」一雙大眼直盯著歐陽展風,漓江回憶地道:「冷若梅命人把我綁在床上,而肯德基叔叔為了保護我,跟她起了衝突,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漓江,你別再說了!事實的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捺不住寂寞,邀請全船的人一起喝酒作樂,而你在酒醉之後,就跟魏船長--」
「你胡說!」漓江傷心的駁斥。「我根本就沒有跟肯德基叔叔怎麼樣!」
「我沒有胡說,我看到的事實就是這樣,還有,若梅今天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香港,你說,她怎麼陷害你?」歐陽展風說得斬釘截鐵。根據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冷若梅剛剛還參加了一位父執輩的生日晚宴。
「她沒離開香港?怎麼會這樣?可冷若梅真的……」對上歐陽展風的冷眸,還有他那完全不信任的神情,漓江洩氣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漓江,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真是矛盾哪!明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卻又忍住想聽她的解釋。
「我已經告訴你,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的豬腦袋想不清楚,還有你的眼睛也瞎了,看不見真相!」漓江氣得忍不住罵人。
「你罵我?」他還是頭一遭被女人罵。
「我就是要罵你,怎樣?超級糊塗大笨蛋!無敵盲眼大蠢蛋……」邊罵邊掉淚,一方面是因為心中萬分委屈,一方面是氣歐陽展風竟然這麼不信任她。漓江忍不住掄拳往
他的胸膛捶去,「人家這麼愛你,你還欺負人家,早知道我就不嫁給你了!嗚……討厭!臭展風……大壞蛋,我決定不要你了,我要回家!我要永遠離開你……嗚……」
「你哪裡也不能去!」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歐陽展風頭也不回的轉身大步離去。
第六章
「你說什麼?!」狠狠的揪住手下的衣襟,冷若梅寒著臉,咬牙切齒的道:「展風居然沒把那個笨蛋船長丟下船去餵魚,還把那個賤人帶回家?!這怎麼可能?」
「消息……咳、咳!」保鑣甲呼吸困難的說著,「小姐,請你先放開小的吧!我……快不能呼吸了!」
「哼!」不情不願的鬆手,冷若梅顯得非常不高興。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的計畫到底是哪裡出了岔?
製造不在場證明,她自認做得天衣無縫,而且在離開「風天號」之前,她威脅船上的所有船員不得說出她來過的事,否則一家老小就準備一起陪葬!她相信應該沒人敢出賣她。
還有,連不受她威脅的魏船長也被毒啞了,根本無法說出真相,歐陽展風應該不可能知道實情才是。
可依他的脾氣,就算沒殺了魏船長和漓江,至少也會趕走他們,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呢?
「是不是有人說出真相,出賣了我,所以……」她微瞇起眼。
「沒有,據我們在『風天號』上的探子回報,你叮囑的事沒有人敢違背,而展風少爺趕回船上時,也的確陷入我們的佈局,只是……為什麼他沒對他們做出小姐期望中的事,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保鑣甲戰戰兢兢的說,一雙眼怯怯的偷瞄著面帶煞氣的冷若梅,暗自祈禱自己千萬別掃到颱風尾。
「叫他繼續調查!」冷若梅氣呼呼的喝道:「務必要把展風和那個女人的事全向我報告!』
「呃!小姐……」
「怎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還不快去!」瞪著杵在原地不敢動的保鑣甲,冷若梅心中的怒焰燃得更加熾烈了。
「可是……」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保鑣甲忍不住退後一步,希望能稍稍離暴風圈遠一點。「展風少爺為了這件事,一怒之下,遣退了『風天號』上所有的船員。」
「你說什麼?」
隨著冷若梅的怒氣熾揚,保鑣甲的衣領再度被緊緊的揪起。
唉!他就知道,不管退幾步遠,還是會遭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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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彌敦道上的私人別墅--
老天!她被軟禁了!
雖說被軟禁的地方是個佔地數百坪的豪宅,但漓江還是覺得很委屈。
因為自從歐陽展風帶她來他家之後,便對她不理不睬,不但每天早出晚歸,害她等到半夜都忍不住睡著了,還是不見他的人影;要不就是故意要她做許多工作,包括打掃、煮飯、洗魚池……而且還不准別人幫她。
反正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要她做這麼一點家事,說實在的,她根本不覺得辛苦,有時甚至還很慶幸能做這麼多事來打發時間呢?nbsp; ?br />
只是,讓她覺得委屈的是,為什麼歐陽展風就是不肯相信她?
不管了!就這幾天吧!她決定再給那個豬頭歐陽展風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仍是固執地不肯聽,那她……將會離開他!
反正,他應該也不會在乎吧?
倒是她自己,在歐陽展風身上遺落了一顆真心,不知回台灣後,是不是還能像從前一樣瀟灑自在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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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既然心疼她,為什麼不叫她休息呢?」和歐陽展風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正在別墅西邊的魚池,一邊揮汗、一邊沖刷魚池的漓江,歐陽浩天故意說著風涼話。
知道歐陽展風帶著新婚妻子回家,他本來是想早點過來看看的,可幫裡臨時有事,他一時走不開,沒想到等忙完後都已經是三天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