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反抗著,雙手掄起小拳頭不斷落在他寬厚如山的胸膛上;可漸漸地,體內洶湧澎湃的血液淹沒了她僅存的理智,她不得不宣告她的心防已經淪陷了
不否認這個吻是他霸道的強奪,並非君子,但也只有如此,才能令這嘴硬的女娃兒軟化些。
「老天,我承認,我是女的,是格格,是端王爺的ど女……」她偎在他的胸膛上,心跳得飛快。
「我知道,而且妳還是命中注定與我相遇的戲水狐仙。」
「你早就知道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眸。
韓峰朗聲大笑,習慣性緊抿倔傲的唇線扯開一道完美的線條,她愛極了他那微揚不羈的唇角。
「若不是妳的酒品不好,胡言亂語一通,恐怕我也就糊塗的娶了假冒狐仙的趙小蝶了。」
是呀!她的嘴硬差點害得自己失去他,而今,他仍在她身邊的感覺真好。想到這兒,吉祥打從心裡偷笑了起來。
她噗哧一笑,道:「是你傻,我在龍巖山暗示你好幾回了,可你始終弄不懂,曾有好幾次還害我嚇得直冒冷汗呢!」
他那熾熱的雙眸一驎也不瞬地望著她,低語:「是呀!我真是個大傻蛋,如此絕美的紅顏和我在龍巖山患難與共,我竟渾然不知。」
天曉得,他是多次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情戚,才不至於對男裝的她有所「非禮」意圖。
吉祥伸手點住他的唇,雙眸盈滿水意,笑說:「若當時你就知道了,我又該如何知道你愛我如此之深?」
韓峰笑意深濃地將她的小手合於掌中輕吻,這同樣也是他經過這些事之後,對自己的心更深刻的瞭解。
他沙啞著聲音,「那麼,我現在可不想再當個君子……」
說完,他抬手輕巧地解開綁著她一頭長辮的錦帶,只見一頭如黑瀑般的青絲披瀉而下;他的指尖穿進她柔軟的髮絲裡,細吻著她的幽香……直到頸肩上的一道粉紅色的疤痕上……
「痛嗎?」
「這是你和我的訂情之痕,我不覺得痛。」她雙手勾住他的頸子。
是的,這道疤痕彷彿是條姻緣線,冥冥之中牽引著兩人。
「傻小子。」他低喚,寵愛地擁緊她。
吉祥用唇點住他的唇,細語:「答應我,到我家提親,這輩子我只當你韓峰的妻……」
他聞言,以近似虔誠的神情捧起她的俏臉,感動地凝視她的雙眸,輕語:「會的,我一定會的。」
聲未歇,兩人的唇舌再次熱烈的糾纏著彼此,像巨浪般波濤洶湧。
吉祥的雙手緊緊地盤勾住他的頸肩,享受著韓峰吻她的美妙感覺,這才是屬於男人該有的氣息,絕不是她女扮男裝學得會的。
她的嬌媚像火般燒著了他的身子,沒想到不僅她的麗容、她的唇,能勾動他的每個細胞,連她的身子也都如此輕易的便撩撥起他體內熊熊的烈火。這是他以前一直欺騙自己,極力否定的感受,可這次他鐵了心,決定要回來……
他緩緩褪去她的衣衫,扯去捆住她雙峰已久的絹布,埋首細吻她雪白的酥
「我要妳!以妳女子的身份,一個真實的妳……」他粗喘著,情慾的浪潮即將席捲他。
吉祥也難耐他所有的熱情,只能以嬌弱的喘息、呻吟回答他。
在一陣必經的疼痛後,他溫柔有力的充滿她,將兩人帶至激昂的頂峰,久久迴盪不息……
窗外的夕陽緀緀西落,彷彿羞見兩人的恩愛纏綿,先是染紅了一片天,最後,悄然地沒入夜色中。
分離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容芳.浣溪沙
如妃和箏公主的美人計與苦肉計雙管齊下的結果,皇上果然格外開恩,不過,礙於君無戲言的面子問題,他雖原諒了吉祥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卻也同步宣佈要對吉祥格格另外指婚,否則皇上也沒台階可下。
「原本朕有意封吉祥一官半職,如今也算是功過相抵,這事可免,不過……」皇上沉聲思忖後,又道:「朕也答應過端王爺要為吉祥格格指婚,不如朕就替她另外指人。」
「謝皇上開恩。」
聞言,一顆腦袋總算保住了,端王爺在御書房中差點喜極而泣,至於皇上決意另指何人,他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皇上,臣尚無婚配,可否將格格指給臣?」韓峰躬身。
「喂!小子,我的掌上明珠可不能嫁入你們將軍府。」端王爺不悅地道。
「端王爺,這是你和我素來的恩怨,別為難年輕人了。」韓石堅不甘示弱地指著端王爺的鼻子道。
「哼!這可是你先造成的。」端王爺一擺手,背對韓石堅,打算不再理會他。
韓峰連忙又說:「皇上,請看在我真心一片的份上,成全我和吉祥格格。」
他知道鎮國府和端王府本就水火不容,要橫跨這道牆實在是比登天還難,不過,為了吉祥,即使如此,他也要盡全力爭取這段婚姻。
「皇上,您千萬別聽他這小子的,我們納蘭家的人不會和韓家的人有任何瓜葛。」端王爺激動地說。
皇上見狀,沉吟半晌後,有了決定,「你們別再爭論了,朕已有了主意,你們先退下,朕自然會有所定奪。」
怎知,幾天後,總管太監帶來聖旨,聖旨中竟是將吉祥指給了鑲白旗十四軍督軍大臣。
「成公公,這鑲白旗十四軍督軍大臣是何人?」端王爺摸不著頭緒,總管太監成公公臨走出王府前,被端王爺叫到一邊低聲問。
「哈!端王爺您真有福氣,這督軍大臣可是鎮守北方軍事重地的軍部大臣,皇上隆恩,將格格指給了他,您恅後半輩子定是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成公公笑道。
端王爺聞言朗聲大笑,道:「托福!托福!」
「況且,皇上非常看好這次的指婚,您大可放一百顆心。」成公公說著,嘴邊微帶著別有深意的笑。
聽成公公這麼一說,端王爺更是樂壞了,然而,卻也苦了吉祥……
望著窗外的雷雨,吉祥的心情就彷若此時的天氣一般低沉。
「寶絹,妳說他會不會來?」吉祥趴在窗台邊,泛著淚光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直望著樓台下的迴廊。
寶絹望了小主子一眼,趕緊勸道:「會的,我相信韓少將軍一定會來的。」
接連下了幾天的雷雨,莫非,連天老爺也要阻斷韓少將軍的來時路?寶絹抬眼對著黑壓壓的天際歎了口氣;就算他來了又有何用?皇上已經下旨將格格指給了督軍大臣,唉!恐怕……恐怕這次格格非得奉旨成婚了!
才一想完,便聽見門外響起端王爺宏亮的笑聲。
聲未歇,就見端王爺快步走進來,身後緊跟著笑意晏晏的福晉和一干婢女、太監,個個手裡捧著金飾玉墜,錦衣綢料。
「王爺、福晉。」寶絹曲膝請安。
「起來,起來。」端王爺揮揮手,笑道:「我今天心情好,這些繁文縟節全可省了。來,將東西擺下。」
命令一下,一干婢女立即將一個個捧盒置放在圓桌上。
「吉祥啊!這些是皇上御賜給妳的嫁衣和首飾,快點試穿看看,若有什麼不合的地芀,還可以請師傅來修改。」福晉淺笑著說。
半晌,吉祥始終沒有響應,仍兀自凝望著慺台下的動靜,靜默的空氣裡,只有窗外的雨水聲,隨即一絲凝重的氣氛教端王爺板起了臉色。
寶絹見狀,連忙推推小主子,低聲喊:「格格,快說話啊!」
「拿走!我不想穿。」吉祥沉聲說。
「格格……」寶絹的冷汗自額上滴落下來,隨即拿起其中一個放著嫁衣的捧盒到她面前,柔聲說:「格格,奴婢來替妳更衣。」
「拿走!」吉祥怒喊,手一揮,捧盒順勢掉落在端王爺腳前。
端王爺惱怒地大手一拍,重重的打在圓桌上,放聲大喝:「放肆!」當場令每個人的心口陡地一跳。「這豈是由得妳意!」
「王爺,她還是小孩子,別為難她。」福晉連忙好言相勸。
「哼!」端王爺怒哼一聲,「小孩子?她可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下個月就要上花轎的大姑娘了。」
忽地,家丁在門外通報,「稟王爺,鎮國府韓少將軍在大廳求見。」
「韓峰他來了!」吉祥聞言,難掩欣喜地驚呼:「快!寶絹,快請他到樓台上等我。」
「是。」
「站住!呵,這小子果然來了。」端王爺冷笑後,命令道:「趕他走!」
吉祥猛力搖頭,嚷著:「不!阿瑪,讓我去見他!」
「妳到現在還想見他!他是韓家的人,就不准多待在我們納蘭家一刻。」
「王爺,讓吉祥見他一面吧!」福晉也替她求情。
「阿瑪,若我今天見不到他,一個月後,我絕不上轎!」她雙眸裡閃著決絕的眸光,她從不知道自己曾有這麼大的勇氣反抗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