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榮幸地宣佈,我這位年輕有為的孫兒,正式地為我們黑氏集團,開啟了更龐大的事業版圖。」
這讚美來得莫名其妙,讓完全不解的黑琰駿揚了揚眉,但俊臉上還是那一貫令女人癡迷瘋狂的微笑,安靜地聆聽著祖父的話語,倒是懷中的小美人,這回顫抖得更厲害了。
「今日,我黑氏集團,有機會跟華人界首屆一指的望氏集團,還有夏氏、秋氏、佟氏這三大在各自領域佔有極大聲望的集團合作,這全都要歸功於我這個令人驕傲的孫子。」
瞪著祖父熱切地拍著自己肩膀的模樣,黑眸裡的疑惑更重了。
這是怎麼回事?
幹麼沒事扯上這華人界知名的四大集團?他還以為老人家是要宣佈他的婚事的。
黑眸裡疑惑的目光往懷裡的佳人移去,只見那顆小小的頭顱低垂著,渾身僵直又冰冷地讓他以為自己摟著的是一個假模特兒。
「現在,雖然沒有望氏家族的代表在場,但我依然要非常榮幸的宣佈,我的四孫──黑琰駿,和秋氏美麗溫柔的二小姐──秋藹芽的婚事喜訊……」
接下來的話,黑琰駿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他那鋼鐵似的手臂依然緊緊地摟著秋藹芽,可一張臉上的俊美笑容,儼然已經成為了直覺反應的點頭、微笑。
在黑琰駿那顆震驚得不知道該不該清醒的腦袋中,那些讚美應對之詞聽起來都變得好不真實。
但在許多讚美、諂媚和批評的聲音浪潮中,他只精確地捕捉到一句,那就是來自身旁美人的哀怨泣聲。
「嗚!嗚!我早就說過,不要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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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死、了!
沒錯!
就是這四個字,在她的腦海裡嗡嗡作響。
他、真、的、氣、死、了!
嗯!也許換成六個字也行!
秋藹芽對於眼前這種狀況,其實比他還更想哭,可是,看到他那震驚得幾乎無法平復的神色,她還是有股小小、莫名的報復快感浮現在心頭。
四周包圍著他們的人群漸漸散去後,終於從這荒誕的現實狀況中清醒的他,一把揪住了秋藹芽的手臂,直接往外衝,頓時,她那報復的快感完全變成了恐慌。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閉嘴!」
長眸裡穿透出來,那惡狠狠的目光,帶著可以冰凍三尺的寒氣,和可以殺人千百遍的地獄怒火,讓秋藹芽嘴一扁,只能依言行事。
他帶著她直接走向車庫,打開車門,一把就把她往裡面推。
「啊!」
她輕呼一聲,換來他惡狠狠的一瞪。
「你最好閉嘴!什麼話都別說。」他一手按在車頂,彎身警告她。
「嗚!」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雖不是好漢,卻也是懂得伺機而動的牆頭草。
見地委屈地緊閉著那嫣紅小嘴,低下頭,一臉嬌憨的模樣,黑琰駿猛然下腹一緊,該死的!他簡直快要被自己那莫名其妙、身不由己的反應氣瘋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怎能在這麼想殺掉一個女人的同時,又想跟她做愛呢?
「該死!」喃喃地詛咒一聲,他重重地關上車門。
沒想到,就當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半個身子坐進去時,突然,側座那方纔還安靜羞赧的委屈小美人,竟然猛地打開車門,就往主屋裡沖。
「救命呀!」
她竟然還高聲喊叫?那驚恐的模樣簡直是把他當成殺人魔了!
「該死!」又是一聲帶著絕對殺意的大吼,他俐落地翻過車頭蓋,在距離車子不到五公尺的距離處,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
「啊!救命……唔!」
那張不知死活的小嘴,猛然地被殺氣騰騰的性感薄唇給緊緊地封住。
帶著怒氣的炙熱舌尖,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接地攻城掠池,像是要把她肺部的空氣在一瞬問全抽光似的熱情擁吻。
他的大掌緊緊地將她收在懷中,完全不放過地緊貼在他因怒氣跟某種不知名渴望而緊繃的剛強身軀上。
過後,他低頭看著懷中癱軟著直喘著氣的佳人。
薄唇輕輕地勾起了一個弧度,滿意地把她那雙勾在他頸後的白玉小手拉了下來,然後半抱半摟著她進車子裡。
他將她放在側座上,然後半蹲下來,看著她那因為激吻而腫脹的紅唇,在失去了口紅水亮的妝點後,反而更顯柔嫩可口。
忍不住,他伸出大拇指,摩挲著那片紅嫩,感覺她那令人莫名渴望的觸感。
「不要想逃離我。」他低啞的道。
微腫的唇在他粗糙的指腹下,輕柔的戰慄著,一顆腦袋跟身體,幾乎都要化成水,用盡力氣,才能開口,「我不是要逃離!只是想我可以自己回家。」
黑眸瞠大,「自己回家?穿這樣子?」
這裡可是美國,她到底想讓看起來柔弱可人的自己處在多危險的處境中?
「這……」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那件希臘式的白色絲質無肩帶禮服,「這樣有什麼不對?」
「不對?」劍眉不懷好意的一揚,「當然是大大的不對了!」薄唇緊跟著扯起一抹邪笑,接著是大掌對準她胸前那塊裹著柔嫩豐滿的衣料,用力往下一扯。
「啊!」感覺到胸前那一陣在溫熱碰觸之後的冰涼空氣,秋藹芽放聲尖叫。
「叫這麼大聲,還想要我吻你嗎?」他大掌一扣,兩根指頭扣上她的下巴,成功地止住她的尖叫聲。
「你……」方纔的似水柔情,這會兒全部轉為憤怒,柔嫩白皙的臉頰漲得火紅,「你怎麼能……」
他低垂著頭,目光緊鎖著她胸前那被撕破的晚宴服空隙,「嗯!看不出來,你果然是挺有料的。我看看是什麼罩杯?」他說著大手也跟著往前伸。
「啊!」她又是一聲尖叫,剛才只顧著生氣,完全忘了自己的衣服已經喪失了遮蔽的功能,她一手環胸遮住重點,一手推開他快要碰到自己的魔掌。
「你這是在幹什麼?這衣服很貴的。」她沒想到他會撕了它。
她的怒斥令他眼中出現笑意,她的想法很特別,只在意昂貴的衣服,卻不在意在他面前裸露胸部,這女人跟他原先想像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是不一樣!
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忘記她怎麼隱瞞自己的身份耍你嗎?
闃黑的長眸陡地一冷,他站起身,由上而下的俯視著她那一臉怒容,那瞬間冷凝的臉龐,令她錯愕了一下。
「這樣……」黑琰駿在關上車門之前道,「你就不敢隨便逃開了。」
「逃開?可惡!」她瞪著他那高大的身軀繞過車頭,不敢相信天底不會有這樣的男人,奇怪!他不是個溫柔多情的花花公子嗎?對女人的敬重,一向有很好的名聲不是嗎?可為什麼對她就……
莫名的沮喪跟挫敗感,讓她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前胸,臻首低垂不語。
哪知,車子才開出黑家大門,黑琰駿那冷冽的聲音就語帶諷刺的響起,「怎麼?知道懺悔了?」
嬌小身軀一僵,「懺悔?」
「對呀!竟然這樣陷害我,你要知道,我根本不想娶任何女人,尤其是……你!」
「讓我失控的你!」這句話不爭氣的,在他腦海裡響起。
「我……」說不出那種受傷的感覺是什麼,秋藹芽只能本能地擊,「我也不想嫁人,尤其是你!」
「喔?」
車子的方向盤有點不穩地晃了下,但那雙握緊著方向盤的大掌,卻爆出了遮也遮不了的青筋。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我才沒有!」在車窗外投射而進的淺白燈光中,一雙亮黑大眼,盈著柔亮又楚楚動人的水光,既是生氣,更是委屈。
「沒有?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如果你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
「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她怒吼著截斷他的話,連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我是說身份,隨便什麼身份的女人,不是說你行為隨便!」而他竟然該死的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想跟她解釋。
「噢!」
「你是個身出名門的千金小姐,而且又在那種場合,宣佈我們訂婚的消息,明天鐵定會上報不說,過不用多久就會被人逼著上禮堂,你知道嗎?」
「我……我當然知道呀!」珠潤的水光凝結在她修長低垂的眼睫旁,她一臉委屈又堅持地低聲道,「所以我才跟你說不要玩了呀!」
但黑琰駿似乎沒聽到她的低語,「再說,今天就算我們可以擺脫這件婚事,說要退婚,不想結婚了,那對你的聲名也會造成嚴重的傷害。你跟一般的上班族……至少跟我原先想的,只是個小鎮女孩那種身份,是完全不一樣的。」
說到這裡,黑琰駿自己都傻了!
他竟然在關心她?
「謝謝你的關心!」秋藹芽的聲音像是悶著在燃燒的火焰,「可是請你記住,是你讓我陷入這種狀況的。」
「我?你早該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