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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罌粟

  他會來到這裡的原因是想和黑海原斬斷關係,不想再背負私生子的污名,另一方面是因為黑海原可能要除掉他!

  「主人的意思是要你以後接管黑海。」主人知道櫻盟要剷除之人絕不留活口,召他回來只是要他熟悉黑海的內部作業,方便他日後接管。

  「那不關我的事。」單夙楓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姓單,不姓黑更不姓海,而且老頭的兒子數都數不完,接管的事輪不到我頭上。」他早在回到黑海的那一日就將話說得清清楚楚,可是老頭卻還是不放棄。

  「主人只中意你。黑海內部不是嫡子傳承,一向是有能力的人就能接手。」總管不厭其煩的再次強調,雖然召他回來已經惹了黑家和海家的子弟不快,可是卻又因為他是黑海原的兒子而容忍。

  「那還不簡單,把老頭要讓位給我的消息發佈出去,誰能幹掉我誰不就有能力?」單夙楓似乎將生命視為遊戲。「而且我已經盡了做兒子的本分,聽他的話娶了一個妻子,這還不夠嗎?」

  到這裡的第一天,他就被迫娶了一個阿拉伯女郎,表面上是說供他舒緩情緒,可是聰明人都知道那女人只是來監視他罷了,不過他從沒碰過那個女人,說真的他不想在黑海裡沾惹任何人事物。

  「你該知道主人沒有那種意思。」總管當然知道他言中所指,所以習慣性的為主人辯護。

  單夙楓沒有反駁他的意思,只是笑了笑,並不想在這無聊的話題上打轉,他知道談論這種話題沒有任何意義。

  「要你接我的位子真的那麼難?」

  黑海原由室內走了出來,見到單夙楓一臉的淡漠。

  黑海原揮手打斷總管的行禮並要他離開,總管立刻恭敬的退下。

  「我不需要。」單夙楓冷冷的道,面對沙烏地阿拉伯地下組織的主人,他沒有一絲懼意,也沒有給予父親尊重。「想繼承你位子的人多得是,何必一定要我?」

  「我不需要一堆庸才。」黑海原冷哼一聲。他是有許多兒子,可是不是野心太大就是膽小如鼠,根本沒有人能帶著黑海走離黑暗。

  單夙楓訕笑道:「那你又何必要一個庸才的兒子?」想當初他母親被驅逐的原因就是因為「無用的庸才」,而他也並非想報復,只是不願接手一個地下組織,他冀望自己能在陽光下生活。

  「你……」黑海原讓兒子的一句話堵住了嘴。

  「你只是要我的能力而已,而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我不願意為你貢獻所能。」他這次願意回來算是報答他的生育之恩,日後他們互不相欠。

  「為什麼?難道你不願意在沙烏地阿拉伯呼風喚雨?」

  「如果我願意多打拼幾年,未來我想在沙烏地阿拉伯呼風喚雨也不難。」單夙楓自顧自的躺在躺椅上做日光浴,沒有再理會父親的意思。

  「你真的想逼我除掉你?」黑海原被他的態度氣到。

  單夙楓只是淺淺的笑道:「呵,我們一起走出去,看是你被除掉還是我被除掉好了。」

  其實黑海原想除掉他是不可能的,若不是母親竊聽到他和手下的對談,緊張的跑來求黑海原放過自己的兒子,今天他也不用來到這裡浪費生命。

  「你還真像我。」黑海原讚賞的看著單夙楓,他的兒子中就他最像自己,不過他的固執和聰明也讓他為了要他回到黑海費盡苦心。

  「因為我是你兒子。」單夙楓並不否認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也知道這層關係是他無法否認的,他能做的只有盡早脫離這個地方。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接我的位子。」黑海原只差沒跪下來求兒子,他心裡有些害怕整個組織將毀在他的下一代。

  「你的組織可能會被我大幅改變,被我搞垮你不擔心?」他是不想接,可是也怕父親玩陰的來個「死誓」,這麼一來,除非他也死,不然是無法擺脫黑海主人的位子。

  「這個組織要從我這邊做改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黑海原的神情裡似乎有一絲的期盼。

  他也清楚如果讓目前在身邊的兒子接手,黑海這個組織只會邁向更黑暗的地獄,但是由單夙楓來接手,黑海可能就可以擺脫地下組織的封號,為了組織的未來他寧可冒這個險。

  單夙楓轉頭看了黑海原一下。「我可能會考慮接手。」

  「還要考慮?」黑海原不敢相信的看著兒子。

  「我沒說不接手吧?」他利落的起身,朝泳池一躍而下,許久之後才又冒出水面。

  他懂父親的考慮,可是要改變一個一百多年來從事販毒走私的組織談何容易?而且他還得擔心會不會讓他憤怒的「兄弟」一個不小心幹掉。

  「如果你想讓黑海淨化的話,就不要找我出黑海的任何勤務。」話畢,單夙楓又竄進水中,不再理會池畔上的人。

  黑海原無奈的搖搖頭。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了,不過今天的晤談有這樣的結論也該高興,因為至少比剛開始他完全不接手來得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他接手,組織裡並不是真的沒有能人,而且也有他親自培訓的接班人,但是當他遇上了單夙楓,他就決定要將黑海交給他。

  是相信他的能力嗎?他笑了笑往室內走去。

  是相信他的魄力吧!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他,是他最大的武器吧!

  暮色降臨,天色昏暗,范遲荷悄悄的潛入戒備森嚴的華宅,她的唇邊漾著一抹輕笑,似乎是在嘲笑眾生的愚昧。

  她站在三樓的落地窗外,看著室內的人正優閒的聽著四季交響曲,不由得又泛起一抹笑靨,迅速的在玻璃上開了一槍,看著裡頭的人帶著笑容安穩的死去,當她由三樓一躍而下要舉步離去時,她卻停了下來。

  她的面前站了一個男人-一個陌生卻熟悉的男人,他正拿著一把槍瞄準她,那人在看清她時滿臉驚愕,她在認出來人後,心中開始咒罵尚似雨。

  因為那是單夙楓。

  當他開槍時,她知道已經來不及反擊了,所以帶著一抹笑容對單夙楓用中文以唇語說:你好。

  連閃的意圖都沒有,而且她的笑容沒消失,就這麼如秋天落葉般的倒下,額際的鮮血緩緩的染濕了她絕塵的臉龐,疼痛並沒有如預期中侵襲她,卻漸漸的讓疲憊包圍,那種感覺是一種解脫。

  鮮血流入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隱約看見緩慢朝她走來的單夙楓。給了站在她面前等她死亡的單夙楓一個微笑,之後便放任自己落入黑暗中。

  單夙楓讓那抹笑容迷惑了,也看到她在剛才給他的問候,並對她的毫不閃避感到疑惑,心中有無數的問號萌生,更有某種不一樣的情緒在發酵。

  為什麼?他不懂,難道有人和他一樣輕視生命的存在?她竟然連躲都沒躲,更沒有害怕,一想起剛剛的問候和輕笑,他心中彷彿被大石壓住一般感到萬分沉重。

  他抱起了毫無知覺的軀體匆忙的往黑海的診療室跑,希望能挽回她的生命,為了她的一抹笑容,他甚至已經在後悔剛才的那一槍。

  他想問清楚……

  方纔那一槍並不是終結她性命的證明,卻像是打開兩人之間的緣分,他有預感他們之間已經牽扯不完了。

  黑海的診療室內聚集了一群醫護人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范遲荷身上,眾人對她的身份好奇,對單夙楓的心急更是不解。

  「可能救不活了。」一個醫生告知他實情,「因為子彈貫穿了她的頭部,即使能救回來,她也可能只是植物人。」子彈穿過腦部,如果還想讓她活下來一定得靠奇跡。

  單夙楓心中的不悅立即顯現,冷冷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如果救不活她,你們就當她的陪葬品吧!」

  「二主!您這不是為難我們?」他發現單夙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現在的她靠著呼吸器供給氧氣,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呼吸,若單夙楓再晚個兩分鐘送來,她可能就已經死了,而現在他們無法確定她會不會活下來。

  「既然你還有空站在這裡跟我講話,那你就一定有能力可以救她。」單夙楓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覺得心中有種感覺在滋生,而他很清楚那讓他無法捨棄病床上的女子。

  他不懂那種感覺,他們今天第一次見面啊!可卻好像怎麼也消除不了對她的在乎,只因為那抹微笑,就輕易的捕獲他以為不會為任何人跳動的心。

  「二主,既然你要殺她又為什麼要救她?」醫生也發現他對那陌生女子的關心,更沒有忽略他方才慌張的抱著她衝進診療室的情形。

  單夙楓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就連黑海原也拿他的孤傲無可奈何,今天卻看見他匆忙的帶著一個陌生人闖進診療室,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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