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海裡只有死亡的主人,從沒有所謂退休的主人!
「我會改變給你看。」單夙楓放開他並整整自己的服裝走出大門,他緩緩的道:「我要你在一星期之內找回她。」
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回她等等,單夙楓突然回頭看了威皖棠一眼,心裡的失落明顯的寫在臉上。
老天!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將近四個月的朝夕相處他未曾喊過她的名字一次。
戚皖棠當然知道他為何回頭看他,他掛著輕蔑的笑,拭去嘴角的血漬。「別問我她叫什麼名字,你都不知道我當然也不可能知道。」
「她是櫻盟的人這就是最好的線索。」他知道櫻盟的行事作風隱密,這次能碰見她可以說是幸運,他只知道她是櫻盟的七主事之一,況且他們都還有自己的身份背景,要找她真的很困難。
「你該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事實上他也無心去找,根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只會影響單夙楓的獨立性。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要你在一個月內把她找回來。」這是他最大的期限了,雖然知道這是為難,但現在他只想找回她,不管她是逃離或者被救走,他都還想再見她一面,他還有話沒告訴她啊!
「這個月內你能將黑海穩定嗎?」他知道單夙楓對那個女人的依賴,要他找人沒問題,可是有個前提是他得要能夠活命到那時才行,在那之前他至少要有組織裡一半人的忠心。
現在讓那個女人回到單夙楓身邊只會影響他,畢竟大家都在意她是殺死黑海原的兇手。
「你跟我談條件?」單夙楓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怒意。
戚皖棠冷哼道:「我是要你保住自己的命,不然我找到人也沒用。」語畢,他腳步不穩的離開了愕海,再也沒看單夙楓一眼。
他能幫上單夙楓的不多,只能盡量幫他穩定自己的地位,不至於被黑海裡其他想取代他的兄弟們殺死。
手段不能讓人接受也無所謂了。
尚似雨將范遲荷帶回日本後,不顧她的意願就將她送入手術室,開始動手將她腦中的淤血清除,由於手術精密的關係,他足足在手術室裡站了十二個小時,沒有休息就將手術完成。
在送她回房休息後,尚似雨也沒有閒著,就這麼陪著她三天等她清醒,一方面是他不信任把她交給盟裡的青櫻照顧,一方面則是對她的愧疚,畢竟她會這樣可以說是他造成的。
他才想閉眼休息時房門卻被用力推開,緊張的范遲羲衝了進來,見到妹妹的頭上纏滿繃帶,原本和她相同的長髮已經不見,而且臉上毫無血色可言,她氣得指著尚似雨大罵。「為什麼會這樣?!」雖然遲荷的臉龐依舊美麗,可是那沒有生氣的模樣好像隨時會離開一樣,早已失去一切精神依靠的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才因為公務去了希臘一趟,沒想到回來見到妹妹卻變成這模樣,就算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無法接受。
「荷已經沒事了。」尚似雨展開溫柔的笑容想安撫她。「她今天就會醒了。」
「你怎麼可以讓荷去出這麼危險的任務?」她真想狠狠的打尚似雨一巴掌,若不是看在妹妹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她可能就真的動手了。
「羲,已經沒事了。」尚似雨想安慰她,才關心的伸出雙手就讓她推開。
范遲羲對他那一貫的溫和笑容非常感冒,甚至讓她有了想揍他一頓的念頭。
「你可以動手沒關係。」尚似雨因為碰觸到她的身體而讀到她心中的意念。
范建羲因為意念被讀透而更加生氣。「有一天我真的會讓你氣死。」
「你們好吵……」虛弱的范遲荷因為他們的聲音而甦醒,一睜眼見到的就是姐姐火冒三丈的樣子和尚似雨那欠扁的笑容,沉沉的睡了三天,她全身產生難忍的酸痛。
「我是在關心你。」范遲羲見到妹妹醒來很開心,可是表面上卻保持淡淡的笑容。
「你姐姐又表裡不一了。」尚似雨坐到范遲荷身邊,雙手覆上她的額際檢查她的瞳孔大小,隨後他溫柔的笑道:「醒來可以講話的感覺還不錯吧?」
范遲荷無所謂的聳聳肩,「見到你欠扁的模樣又扁不到才最難過。」她伸出雙手將姐姐拉到身邊。
許久不見的親人呵!也只有她的親人才不會欺騙她吧!
范遲羲指著妹妹纏滿繃帶的頭,一臉惋惜的道:「你變成尼姑了。」
范遲荷的眼睛黯了一下又立即恢復正常,以輕快的語氣試圖掩蓋她的不自然。「頭髮還會再長,有什麼關係呢?雨隨便拿一罐生髮水來用用就好啦!」
心裡受傷只能靠自己恢復,而且那傷又是自願挨的,她沒有權利向任何人訴說她的委屈。
在手術前她真希望尚似雨能出點差錯,就算她不會一命歸西,至少也讓她失去這段期間的記憶,不要讓她記得單夙楓,偏偏功能神秘的大腦就是不讓她失去任何有關他的訊息。
「回來就好。」范遲羲和她是孿生姐妹,當然懂得她的心思,雖然尚似雨沒有詳細說明,可是能讓一向開朗的范遲荷落到這樣的心境,也只有她未曾碰觸過的情感。
「姐姐,我好想去北海道。」現在的她需要一個能讓她的心好好休息的地方,她不僅身體累了,心也累了。
范遲羲露出諒解的笑。「你想去威尼斯我都讓你去!」在櫻盟裡誰都知道她和遠在威尼斯的尚似雷最有話講,而且兩個人都一樣會玩,如果他倆湊在一起,恐怕很難有一天的平靜。
現在該是讓遲荷休息的時候。
「謝謝姐姐。」
「有沒有搞錯?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很久沒見的朋友,竟然向我道謝?」范遲羲拍拍妹妹的肩膀。「好好養傷,等你好了之後就換我去休息一陣子。」
「對了,下個月初能回來一趟嗎?」范遲羲突然想到自己的計劃連忙趕緊詢問,原本閉上眼的范遲荷又勉為其難的睜眼。
「好。」
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尚似雨已經來到她身邊。
「荷,好好休息吧,我會替你安排到北海道的行程。」他知道她已經累了,所以用嚴肅的口氣要求她休息。
范遲羲輕輕的幫妹妹蓋好棉被,並在她的額際印下輕吻。「好好睡,有事打我辦公室的電話,晚上我再回來陪你。」
范遲荷閉上眼感受姐姐的溫柔,卻在閉上眼的剎那看到單夙楓溫柔的笑容,她驚恐的睜開眼。
「需要我拿安眠藥給你嗎?」尚似雨知道她驚醒的原因,所以體貼的問。
「不!」她眼中有著堅決。「我要自己克服。」
她若想忘記他還是得靠自己,或許是自虐,可是她就是想保持清醒。
尚似雨像疼惜孩子般摸摸她的頭,「別想太多。」
他的話中有話,可又不希望讓她知道太多,畢竟該她的就是她的。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范遲羲見他眼裡有異樣的光芒,不禁懷疑的問。
尚似雨無辜的淺笑道:「我只是在想明天送荷去北海道,也可以好好照顧她。」
「如果荷再出什麼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
范遲羲一雙邪媚的眸子盯著尚似雨,讓他打了個冷顫,不過下一秒他又毫不在意的轉頭對范遲荷笑道:「這次受傷很值得對不對?讓你又可以見到你那表裡不一的姐姐關心你的樣子,雖然用的方法一點都不溫柔。」
范遲羲知道他是故意的,沒有理他就離開了范遲荷的房間。
在姐姐離去後,范遲荷才難過的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惹姐姐生氣?」姐姐對她的關心她當然清楚,只是基於保護立場的她不得不武裝自己。
「我好奇啊!」尚似雨不避諱的回答,對於范遲羲不僅是對她的喜愛,還有好奇,更因為她是他唯一無法預知未來的人。
范遲荷莫可奈何的笑了,因為她拿這樣的尚似雨沒轍,只好乖乖的在他的催促下入眠,回到櫻盟那份輕鬆的感覺很快的就讓她安穩睡著。
一個月後,范遲荷依約回到櫻盟,一回到熟悉的家中就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客廳看書,她很好奇為什麼會有她不認識的人出現,而且竟然能忍受這屋子裡的麻醉劑,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
季夢凌則是在察覺來人之後,也放下書本望著對方,不過卻在和對方正眼接觸的剎那幾乎傻眼。
他真的以為他看到了范遲羲,可是也立刻辨認出兩個人的不同,她沒有范遲羲的冷漠,而且她留著一頭俏麗的短髮,和習慣綰起長髮的范遲羲截然不同。
「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范遲荷知道他對她的頭髮感到訝異,尷尬的摸摸自己的短髮問道。
若不是尚似雨的生髮水,可能她的頭髮還只有短短的幾公分,他還說長髮是櫻盟的特徵,不可以讓她一個人例外,除非她不再屬於櫻盟,所以只好乖乖的按時使用他的生髮水,想不到效果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