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逃避他的目光,背對他惡魔般的笑容,他卻無聲無息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際,粗淺的呼吸在她的頸間吐納著,讓她渾身起了陣痙攣,而他好似達成目標般的在她背後笑開,讓她氣得將他推得遠遠的。
老天!這個男人把她當作什麼啊!玩伴女郎嗎?這下子她可真的是羊入虎口,一開始怎麼沒想到他可能會有一些卑劣的行為呢?
「我們什麼時候靠岸?」她試著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
她的清白可不想斷送在這艘遊艇上,如果不找機會離開這個男人的話,她遲早會陷落在這男人的挑逗功夫下。
顏顥誄笑了笑,模仿她剛才輕鬆的口氣道:「船總是會靠岸。」
他發現能看這個女人緊張的模樣真是一種快樂。而且他能想像她光裸的嬌軀在他身下扭動的模樣,不過他並不急把她扒光衣服在床上做運動,他還想多看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別太過分!」她可以看見港口就在不遠的前方,可是他們卻仍然在愛琴海中飄道著,而且還沒人能告訴她該怎麼應付這個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男人。
「是妳剛剛說不急的。」
范遲羲真想吐血翻白眼,怎麼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啊!
「我現在急好嗎?」
「那來吧!」他伸出雙手像是在等她投入懷抱一樣。「我們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如願的看著她氣得跳腳。像這麼好玩的女人,他真的難保證在火節過後,他會心甘情願的放走她。
雖說,他以前也有遇過像這樣的女人,不過他卻沒有想留下她們的慾望,可是對她卻不只是想玩玩而已的感覺。他從不以為自己是個佔有慾強烈的男人,現在卻只想著要怎麼留下她,捨不得她太早離去。
范遲羲蹲在甲板上,一手掩著自已的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也不想面對這個男人了,她只能看著遠方的白色小島發愣,想喊救命的念頭還是沒打消,氣的是附近根本沒有船經過。
「跟我待在船上沒那麼可怕吧?」他也跟著她蹲在甲板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地。
范遲羲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臉,知道這男人正以裝無辜和裝可憐在博取地的同情,她已經不想再上當了。
他伸手拉拉她的衣袖,希望得到她的響應,只是不見她有任何反應,他也知道該適可而止,所以笑了笑起身打算走到駕駛艙。
「等等吧,等會就可以到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真的懂得適可而止耶!這又是對他的一項新發現。
見他進了駕駛艙,她才起身看他,卻見他笑得有如偷腥的貓一樣,讓她趕緊別過眼。
現在她不確定三天後能不能如願的搭上回日本的班機了,這男人會輕易放過她嗎?
看來如果她想離開,還得找個避開他的好方法才能如願。
***
范遲義不敢置信的看著遊艇駛進了港口,心裡卻沒有半點的快樂,因為她以為遊艇會開進方纔他們看見的港口,卻沒想到他把遊艇開進了一個私人的港口,而且還是在小島的後方,好像距離他們剛剛看到的小鎮有點遠的感覺。
面前只有一棟白色的海灘別墅立在海岸邊,其它什麼都沒有。她不解的轉身以目光詢問著他,卻見他下了錨跳下遊艇,把遊艇固定在碼頭上了,然後扠著腰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怎麼不下船呢?」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肯下船,可是他怎麼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是他誤導她,讓她以為他們的遊艇會停靠在米克諾斯的公用碼頭。
「這裡是哪裡?」老天!千萬不要告訴她這是他的家啊!
「我家。」他以肯定的語氣鄭重的告訴她。
老天真的沒有聽到她的祈求!
「我以為我們會去住旅館的。」她站在甲板上遲遲沒有下船的意思。
是不是因為她出門沒去廟裡拜拜,才會那麼不幸的遇上他?可是就算她出門真的沒有拜拜的習慣,老天也不能這樣處罰她啊!
「我有住的地方,為什麼要去住旅館呢?」他按下碼頭石柱上的開關,不遠處的房子立即燈火通明。「而且,我相信我住的地方比起旅館會舒適許多。」他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要邀她下船。
范遲羲則是敬謝不敏的搖頭,她沒勇氣跟這個男人同處一室,尤其是經過剛剛的那個吻之後。
「我晚上睡船上好了。」
「那我陪妳好了。」他一手攀上欄杆又跳上去。
「不用,我下去好了。」范遲羲也不管身上穿的是套裝短裙,一手攀著欄杆跳了下船故意和他錯開。
開玩笑,這艘遊艇上只有一張大得離譜的水床,讓他留在船上陪她還得了嗎?剛剛也聽他說了,那張床是他和出遊的女人一起「運動」的地方,她打死也不肯跟他留在船上。剛剛就是因為聽他介紹了整個船蹌的功能,才跟他有了一些口角。
她又不是讓他買來玩的女人,怎麼會和他在那「意義非凡」的水床上過夜?
一見她下船,他泛起邪邪的笑容,讓她沒來由的起了陣冷顫。
「你笑什麼?」哼,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她大概會提前白頭髮,光想著要如何防這男人就昏頭了。
「沒事。」他又跳下船,也不管她的抗拒就拉著她的手臂往別墅走去,他知道她的腳步有些遲疑,所以故意挑釁的問道:「妳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她反問似的問了自已也問他,可是面對他邪魔似的笑容,真的讓她有點心臟無力了。
他挑了挑眉等著她的回答,只見她沒來由的心虛,並換成她不停的拉著他往別墅走去,讓他忍不住的失笑。
打開門進到大廳,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屋內的陳設,竟然顯得簡單而落落大方,對他又有點另眼相待的感覺。她還以為大廳會有極浮華的陳設,卻沒想到只是簡單的圓桌木椅,樸素得讓她意外。
她挑了一張可以環視室內陳設的木椅坐下,廳內好似可以嗅出桌椅所散發出來的檜木香,簡單的木工裝潢不顯得單調,將室內佈置得溫暖可人,這讓她對於他的品味又加上了一分肯定。
「喜歡嗎?」他走進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一出來就丟了一瓶給她,隨後他倚在圓桌旁喝著礦泉水。
這間屋子裡所有的裝演都是由他自己負責的,就連木材的採購也沒有假他人之手,老實說,是沒有人知道他有這個藏身之處,因為他用了不同的名字買下這個靠近海濱的地方,除了他之外,她是第二個踏進這個地方的人。
「我喜歡木頭的香味。」她和妹妹不同的地方就在這裡,妹妹也喜歡自然沒錯,可是她喜歡的是湖泊景致,而她則喜歡圍繞在樹木清香裡的感覺。
「我也是。」他舉高了手中的礦泉水,與她乾杯似的飲了幾口。
「只有你住在這裡嗎?」只有他一個人住好像有點浪費了,可是照目前這樣子看好像真的是如此,她看到桌上有層薄薄的灰塵,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到這裡來了。
他點點頭並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這個地方只能用船往返,我只是偶爾來住一晚,這裡沒有冰箱、瓦斯爐、電話等電器用品,除了我留在這裡的幾瓶礦泉水和這些照明設備、傢俱,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指著一片黑暗的窗外。「如果肚子餓了,只能到船上找吃的。」因為他不想弄髒這個地方,也希望自己在這裡沒有任何干擾。
「我不餓,你放心。」她是不吃晚餐的,方纔的一杯拿鐵咖啡已經是破例。她看了下,找尋能休息的地方。「我睡哪?」一想到能睡在充滿檜木香味的空間裡,心中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妳睡那間房間。」他指著主臥室旁的一間客房。當初弄這間房子的時候,他顧慮到可能會有人來這裡,不然他們一定得同床共枕了。
他是不介意,不過這女人卻可能把他宰了。
「我可以去洗個澡嗎?」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剛剛海風的吹拂,現在她的身體充滿了黏膩感,只想舒服的沖個澡、睡個好覺。
「浴室在那邊。」他指著廚房旁邊的門。「盥洗用具裡面都有,可是只有男人用的浴袍。」他沒想到會帶女人來這裡。
范遲羲點點頭,迫不及待走進浴室,現在的她也沒想那麼多了,只想洗去全身的黏膩感,不過她清楚的知道她對這男人的評價,似乎又攀上了一層。
她笑了笑解下髮髻,按摩著緊繃一天的頭皮。
或許是一開始給他的評價太低了吧!才讓他一次次的提升了自己的價值。不過這個純白色的米克諾斯島真的深深吸引著她,如果能留下來一兩天,她真的願意。
只是,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他千方百計的不讓她離開希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