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地笑著將照片收入抽屜內。張芳欣的不可置信、驚喜尖叫、苦苦哀求、懊惱絕望、憤恨不甘,已經滿足她的虛榮心,她並不想將照片拿出去到處展覽。那天白羽臉上的那抹紅暈讓她明白,黑烈和白羽之間的糾葛絕對不是彼此看不順眼這麼簡單而已。既然關係到個人隱私,那麼她決定幫他們收藏起這張照片。
「一個人在那裡傻笑什麼?」
一抬頭,是漾著俊帥笑容站在他房裡窗口的郁偉。
「阿偉!你回來啦!」有些驚喜。雖然每天見到他,但是看見他總是能令她快樂。
「你要出去?」看向她身後床上攤著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正在為外出做準備。
「對,和戀偉幫的人吃飯看電影。」轉頭順著他的眼光看了眼床上的衣服,轉回頭繼續對他笑。
「那個鳥幫還在呀!」這個幫的成立實在讓他覺得莫名其妙,而杜品瑜和那幾個女人那麼好更讓他難以理解。
國中時的某一天,她突然來對他說她當上戀偉幫幫主時,還以為她終於明白他這個世紀大帥哥有多帥而開始迷戀上他。她每天跑來問他做了些什麼,幫他安排一些無聊的聚會,她身邊和他相關的東西全都捐給了她的幫,結果他在她臉上看到了隱藏在笑容後面的受傷表情。
和她談過、與她做了約定後,他找上了戀偉幫那群女人,他直接要求她們不要再找杜品瑜,她們卻開出了五條她們所謂的例外條款保障了她的權益,還大方的請他也列條款,他只簡單地說當作沒有杜品瑜這個人存在。
之後,他沒有再看到受傷的神情出現在她臉上,漸漸的,和她們聚會後她臉上愉悅的笑容增加了,因此他也再沒有理會過這個奇怪的組織。
「對呀!我也覺得很奇怪。」歪著頭思考著原因,為什麼這麼莫名其妙、畸形怪異的幫不會解散呢?
「你們可不可以換個名字,這個名字實在很丟臉耶!」輕皺俊眉抱怨,而且她這個曾是戀偉幫幫主的人還從來不曾迷戀過他。
「沒有辦法啊!我早就不是幫主,沒有決定權。」她是幫主的時候,好像也什麼權利都沒有喔!
「你今天很晚回來嗎?」瞄了眼時鐘,這個時候出門,又要吃飯又要看電影,回來已是半夜了吧!
「對!我們要看午夜場的電影,你不用到外面等我了,我自己會小心。」邊說杜品瑜邊將上衣撩了起來。記起上次他說晚上散步是為了等她,心口無端暖了起來。
「你做什麼?」急急將臉別了過去,俊容爆出了一抹紅,郁偉倒抽了口氣對杜品瑜低吼了起來。
「做什麼?換衣服啊!」他搞什麼呀!不過是換件衣服他也大驚小怪,害她以為怎麼了。
「我還在這裡耶!」那個沒神經的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就脫衣服,以為他不會有感覺嗎?
「你叫什麼叫啊!你上次都快脫光了,我也沒叫啊!」何況她外面還罩著一件襯衣,他也能叫那麼大聲。
「上次是你自己沒敲門衝進我的房間,才不是我在你的面前脫衣服,你有沒有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啊!她外面雖然罩著一件襯衣,但是襯衣質料輕薄透明,又順著肌膚緊貼著,她和赤裸有什麼兩樣?
記得他第一次因為見到她的身體而臉紅是在十五歲那一年,她也是對著他的窗口就脫起衣服來,剛從外面進到房內的他,不經意的瞥見對面窗口的春光,才剛開始發育的小巧身材,依然是奪去了他的所有目光。當他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時,他快速的將身體藏在窗下不敢讓她發現,爆紅的臉屏住呼吸,一顆少男純情的心不住的波動了起來。
從那次起,他一直謹慎注意對面的動靜,避免再在她的不小心下讓這種尷尬再度發生,沒想到她今天竟當著他的面就脫起衣服來。
「我換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啦!」真是搞不懂他,他們彼此那麼熟,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對方的裸體,換個衣服他也能緊張成那樣。
「你不會是習慣這樣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吧!」緊皺著眉頭回轉過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一股氣就從肚子裡衝了上來。
「你以為我是花癡啊!隨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賞給他一記白眼,她可是清純的黃花大閨女耶!
「那你幹嘛在我面前脫?」瞪大眼睛吼她,她不會是不把他當男人吧!
「喂!你是阿偉耶!哪裡是什麼男人。」一臉的受不了他,這麼笨的問題他也問。
果然,忍不住哀號。
「拜託!你也稍微把我當男人好嗎?」頹然垂下頭。難道這就是她堅持他們是哥兒們的原因?他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說他們是姊妹淘。
「不跟你扯了,我要遲到了,再不走會讓她們砍死。」轉頭揮手比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杜品瑜背上她的背包就要出門,似乎又想到什麼轉回了頭。「晚上不用等我嘍!名模要早點睡才能美美帥帥的哦!拜!」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甩上房門走了。
倚著窗框,郁偉低頭笑了起來。要拿她怎麼辦呢?才說他不是男人嚴重傷害他的男性自尊,一會兒又俏皮地對他拋媚眼,他的情緒似乎永遠在跟著她轉,這個擾人心緒的女人,他能拿她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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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做了什麼?」一根塗著今年入冬最流行彩繪的食指戳在杜品瑜的鼻頭上,呂茵婕瞇起她勾人的美眸凜冽的盯住杜品瑜逼問。她從一見到她們起就言詞閃爍,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哪有做什麼?」心虛地撇過頭去。不可能,她們不可能知道,她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嗯?」五雙眼睛同時擠壓向她,她的態度太令人懷疑。
「我真的沒做什麼嘛!」愈想辯解她就愈心虛,杜品瑜的雙眼不停地閃躲逼視她的五對眼眸。
「嗯?」不肯接受她的謊言,五雙眼睛以要將人逼瘋的犀利直盯住她。
「好啦!我幫我同事拍了十張郁偉的深情照。」低下頭去愧然地道出自己的罪行。她怎麼那麼沒用,稍受點威脅就說出來,這件事根本不會有別人知道,更別說傳入她們耳裡,她那麼老實做什麼?
「深情?多深情?」青蔥玉指提起她的下巴,朱星涵懾人的眼光就瞪入她的眸底。
「連我都受不了的那種。」委婉說出,不敢做太多形容。
「杜品瑜,你死定了。」江耘屏雙手環胸躺回椅背,不需要太多贅言,光這樣就足以判她死罪。
「幫規第四條、第九條,杜品瑜你這次沒救了。」幫規的檔案夾又從呂茵婕最新款的名牌皮包中被抽出丟上桌面。
「我……可不可以……搬出郁偉特別條款。」小心翼翼地詢問,現在能救她的也只剩這一條了。
「不、可、以。」眾女的氣一起噴在杜品瑜臉上。她這是叛幫,哪一條都救不了她。
「我也要郁偉的深情照。」嬌嗲環胸瞪她,湯湘柔開出第一條刑罰。
「我要郁偉和我一起拍的深情照。」江耘屏冷然說出,光是深情照怎能滿足她,當然是要他深情看著她的合照才過癮。
「我要郁偉的裸體照。」呂茵捷大膽地說出,一如她身上那襲完全展現出她的好身材的輕薄衣料。
「嗯?」眾女白眼不約而同的飆過去,為她的大膽感到驚愕。
瞪什麼瞪?回瞪了眾人一眼,呂茵婕不以為然地維持原來的自若態度。既然別人已經拿到郁偉的深情照,那就不稀罕了,她們戀偉幫當然要拿到獨一無二的勁爆照片,對惜肉如金的郁偉來說,裸體照當然是最勁爆的。
「我要郁偉!」鍾霜凌再次吶喊出她的渴望。
一陣拳打腳踢後,所有人恢復原狀安然坐上自己的椅子,只有鍾霜凌無限委屈,眼角噙著淚的蹲在地上。
「處罰待會兒我們討論過後再決定,先說說你的他吧!」透視人的冷眸直盯住杜品瑜,朱星涵優雅的開口。
「我的他?誰?」滿頭問號。突然被這樣問,她在問誰呀!
「豬頭,你的新任男朋友啦!」漂亮的長指又戳上杜品瑜的額,呂茵婕受不了的瞪著她。
「喔!他叫康承揚。」可憐地摸摸自己的額頭。她又戳她,都是郁偉不好。
「就這樣?」等候不到杜品瑜的下文的江耘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像是熱戀中的女人提到男友時的神情嗎?
「不然咧!」回看向她。不然她要她說什麼?她對他的瞭解也只是這樣啊!
「小姐!對他沒感覺你也交往?」湯湘柔翻了個白眼。杜品瑜看起來根本對那個叫康承揚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樣她也能交往得下去?
「幹嘛每個人都跟我這麼說,誰說我對他沒感覺?」真是搞不懂大家,男女之間的交往一定要有什麼才能交往嗎?以前的人出嫁前都沒有見過對方,還不是嫁得嚇嚇叫,沒聽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