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解祁辰斜靠在邵蕾懷中,全身無力地任由席蔚在自己的肩上處理傷口。
對於他的道謝感到有些不適應,席蔚刻意板著臉。「我故意不用麻藥。」
「我知道。」解祁辰含笑地閉上眼,將頭枕在邵蕾身上。
可惡,要不是他的靈魂中有著祁星的影子,她才不會救他!為此,席蔚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得意地看見解祁辰痛苦地咬緊牙要隱忍著。
當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受傷的解祁辰身上時,誰也沒料到竟會在此時冒出一道已不存在的聲音。
「為什麼不告訴她們,是我要你這麼做的?」
先是一陣屏息的面面相覷,接著三人同時回過頭。
是害怕?是高興?不,或許該說是不敢置信!三人此刻只能瞪眼張嘴,一副遭人點穴似的靜止不動,只除了在一瞬間不受控制攀升的心跳速度。
「可惡!」第一個回過神的是解祁辰,他對著解祁星揚起一抹真心笑容。「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難道要他告訴他樣,祁星托夢要他拔去他的維裝置?「但你卻照做了。」寧可冒著背負殺人罪名或良心受譴責的危險!
「我欠你的。」解祁辰伸出右手在解祁星胸前輕揍了一拳,「生日快樂!」他們一起活過了二十八歲!
「這怎麼可能……」席蔚的唇張了又合,像是在喃喃自語。
將視線轉向席蔚,解祁星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光。下一秒,他立刻狀似痛楚地皺眉喚道:「蔚,我好虛弱,你快來幫我看看……」
在火車上他曾經懷疑過自己的遺傳是不是少了什麼,但是,他現在找到了──那失落的部分。
原來一切在冥冥之中都自有安排!解祁星笑了,他不得不佩服祖先。
望了自己手中正要準備幫解祁辰包紮的繃帶一眼,席蔚不加考慮便將繃帶塞進解祁辰的手中,人則奔向解祁星身邊。
「這……」望著手中的繃帶,再看向床邊一個無病呻吟,一個噓寒問暖的兩人,解祁辰只有識相地起身,頂著肩上被席蔚剪開的襯衫和血淋淋的傷口,步出房門外另求高明。
◇◇◇
「我不懂,鬼宿……」剛包紮完傷口回到病房,如蕾立刻忍不住開口想求得答案。
「你叫我什麼?」解祁辰鐵青著臉問。
邵蕾立刻明白自己失言,她吐吐舌,「哎呀,人家還是比較喜歡叫你鬼宿呀!」
為了避免牽動傷口,解祁辰的左手臂被一在胸前。此刻掛病號的他看起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因此邵蕾才敢這麼對他耍賴。
解祁辰不悅地皺眉,吃味地將臉別至一邊。「我不准!除非你先老實告訴我,那個叫鬼宿的傢伙是什麼人。」
單純的邵蕾一時之間沒能察覺解祁辰的醋意,還興奮地解釋:「鬼宿是我的偶像,是一個又帥又可靠的男人,所以我才會想要這麼叫你的……」
毫無預警的,解祁辰一個欺身便將邵蕾給壓制在身下,怒氣沖沖地質問:「他住哪裡?我立刻去找他,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你……」看著他再認真不過的眼神,邵蕾終於明白他誤會了什麼。她輕笑出聲,伸出雙臂攬近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輕道出事實。
「真的?」他逼視她,彷彿不太相信她的話。
「我發誓。」邵蕾舉起三隻手指。
「不行,就算不是真的人也不准。」他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今後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知道了,阿娜答。」她回他一記輕吻。「啊,差點忘了問你,剛才你和祁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和祁星自從出了康老村長家之後便一直昏睡,祁星是什麼時候跟你說過的話?還有,祁星剛才明明就已經……」
以吻封住邵蕾的連串疑問,解祁辰心滿意足地將她摟近自己身邊,閉目淺笑道:「新有的,我失血過多,好累。」
真要從頭說起的話,那可是個長篇故事呢!
「辰?」他……睡著了!愛憐地撫了他略顯蒼白的面頰,邵蕾安心地依偎在他懷裡,沒多久也跟著沉入夢鄉。
總之,鬼宿和星宿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夢裡,她彷彿看見暖暖的陽光下,有著翠綠草地的教堂前,眾多的親友拉響彩炮,吹呼地自教堂裡迎出兩對甜蜜無比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