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心跳加速,雙頰抹上紅潤。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
「脫!」見她不動,他又吼了一聲。
她被他駭著。他從來不會這樣輕易動怒的。
她聽話的用雙手笨拙的要為他脫下外衣,白嫩的小手不停抖著,但還沒為他順利脫下衣時,他就抓起她的雙手。
「你還不習慣幫客人寬衣嗎?這樣的動作太慢了喔!」
他不正經的趨近她笑,但他的笑卻不是從前的那種,現在他的笑充滿了鄙視和不屑,是她所不熟悉的。
成若寒甩開她的手,逕自將自己的外衣脫去,丟在地上,又到桌前倒了杯酒喝下肚。一飲光這杯酒後,他轉身過來面對一臉惶恐的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惜。
他過度用力的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裡,她沒有喊叫,只是不停扭動著想要掙脫。
「妓女不給人家抱的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她。他想哭,但他卻笑,那笑中甚至還有恨。
青青聽見他這句話便不再亂動,安靜的任他擁著。見她不說話,成若寒瘋狂的吻著她的唇,裡頭有莫名的情緒。在他莫名的侵犯下,她也有混亂不清的感覺。
等到他的唇離開她的,她仍然靜靜的站立著,不久後,她落下淚。成若寒本來就要她哭,但真見到她哭,他卻有著不忍--
因為,她哭得一如當初在成府的時候。
「脫下你的衣。」
他不帶感情的命令,只見她驚得微微張開口,卻沒有任何動作。
成若寒動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襟。
「不要!」她霎時大喊,淚水更放肆落下。
「不要?」他皺了下眉,將目光鎖在她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臉上。「你能對客人說不要嗎,別忘了你只是個妓女。」他用雙手捉住她的肩。
青青哭得更傷心。他今天真的是來羞辱她的,但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她?難道他不懂她是怎樣的為人嗎?
「不要……」她對著他發火的眼又說了一次,淚流不停。
「是嗎?」他將眼瞇成一道足以崩洩所有怒氣的縫,他又將她的衣扯得更開。
「不要!」她急得想要將衣服拉回,但卻徒勞無功。
她的動作讓他想起當初在成府大廳,水湘將她衣襟扯開的事,那時的他好心疼,但現在,他卻火怒。他不喜歡她這樣的反應,為什麼她要有這樣的反應?為什麼還要裝天真來令他心疼?
他將她緊緊抱著,讓她全身緊貼著他。他不可以為她這種女人痛心,那晚的一切,是他親眼所見,他見到她和許晉相互調情,那一切總不可能是有人逼著她去做的吧?
他將她抱得極緊。她知道自己逃不開他,只好在他懷裡繼續哭著,讓淚水濕了他的衣。她感到他的男性特徵,還有他的體香,她真的好想逃開,不然她怕會再也不想走開。
「今天……我要你陪我。」他低頭輕咬她微露的頸子,說得溫柔。
「不要……不要……」她推開他。
「由不得你說不要!你最好給我弄清楚,我是花錢的爺,你的責任是盡力的取悅我,不然,我就去跟嬤嬤說,知道嗎?」他先是吼了幾聲,又以輕柔的聲音道。
她已經不知他的哪一種情緒才是真的。
「不要……跟嬤嬤說,我聽話。」
她垂下臉啜泣。她不想再受到嬤嬤的折磨了,倒不如乖乖接客,掙夠了錢為自己贖身,才能擺脫這種地獄般的生活。
「那麼,現在就先脫了你自己的衣服。」他笑著對她說。
她有種直覺--他瘋了!
他是真的瘋了,先前找不著她,他竟會日夜擔心,心中對她的思念無法磨滅;現在找到了她,他又不想給她好日子過,又覺得嫌惡。
青青慢吞吞褪去她的上衣,正想要再褪去她的裡衣時,他卻發瘋的將她抱起,而後丟上床。
他覆在她身上,以邪邪的笑眼瞅得她心慌慌。明知道他是故意要羞辱她的,但面對他這一連串的舉止,她卻仍然心悸得很。
這下,她更加確定她永遠都要逃不離了。
「往後,你便要習慣今日所有的一切,包括……等會兒將要發生的事。」他又笑得邪氣,但他的眼中有份憔悴的靈魂,在他一眨眼之間,她似乎瞧見了。
「為什麼?」她濕著眼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問。
「因為你是妓女!」他將她的手壓制在床上。
青青閉上眼,哭得全身抽搐,兩行淚直往床鋪旁流去。為什麼他總要這樣說……他以前說的那些呢?全不算數嗎?他說過要相信她的啊……他還發過誓,也比過誓的……
現在的她就算有千萬疑問,卻也只能不停咬著雙唇,淚流滿面。
* * *
翌日,成若寒比青青先醒過來。昨天他和她兩人赤裸相擁睡去,今日醒來,他竟覺得有些貪婪的不想起身。
他側躺看著仍在熟睡的青青,她露在被外的粉肩、粉頸,還有那誘人的手臂……成若寒輕輕以指尖滑過她的肌膚,見她沒有被驚醒,他深深的燦然一笑。
驀地,他的目光瞟到了一道傷痕,他的笑在瞬間凝住。
他抓起她的左手,只見手腕上有一條傷痕。她曾經割腕?她曾經尋死?為什麼?
他半坐起身,仍然看著青青發呆,輕抓住她的手並未放掉,反而細細端看。為什麼?因為她不接客嗎?那為什麼昨日又接了?她一開始應該不知道客人就是他的呀!
成若寒想到昨日嬤嬤的話。她說她苦口婆心,怕是對青青說了些威脅的話吧。
好在,客人正是他成若寒,不然,青青今日床邊的人不就是別人了嗎!他想到這點,嘴角又輕抹淺淺笑意。
等他意識到時,才又收起了笑。他在高興什麼?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突然,被中的小人見有點動靜,青青微微動了動身子,將兩條手臂伸在被外,伸個大大的懶腰。
緩緩張開雙眼,一瞧見成若寒坐在床上望著她,她輕呼一聲,將被子拉過來遮住她全身,當然兩條手臂也快速的伸了進去。
青青那雙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她不說話的望著成若寒,只見兩頰又開始慢慢轉為紅色。
「你將被子都拉去遮自己了,我就沒得遮……要我怎麼好意思面對你呀?」成若寒故意的壓低他的臉,對只有一顆頭露在被子外的青青笑道。
青青聽見他說的,往他全身望去--
天哪!還真的完全現形。
青青的臉慢慢脹紅,然後--「啊!」的一聲,快速起身,拉了棉被蓋在他的身上。
但她一起身,上半身的被子刷的掉了下來,她又再叫了聲,拉了棉被鑽到裡頭去,這下是連頭都看不著了。
「穿衣裳吧。」
成若寒輕笑了聲,隨即便恢復平靜的起身穿了衣裳,才將她自被子裡抱出來。當然此時的她是赤裸的。
青青羞得全身都泛紅,身子僵硬。
在青青被他自被中抱出來的那一剎那,成若寒瞥見了床上一點點的血跡,他又起了心疼。
她竟還是處子之身……但是,就算是處子之身,也無法證明她內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還疼嗎?」他扶著她站起,並要她穿上衣服。
她不語。
「那我還真是對不起你嘍。」明明他的心正揪痛,但他卻死要裝出玩世不恭的笑意。
「反正我們扯平了,以後你也不要來找我。我會努力掙錢,等到我有錢替自己贖身後,我就會回去找我爹了。」她轉過身去穿衣。
她在成府裡對他的傷害是永遠都扯不平的!
「你以為每個跟你睡的公子哥都是像我一樣大手筆嗎?還是你的言下之意是要我日後多來陪陪你?」他突地冷冷的瞪著她,雙手卻仍摟著她。
「你!你有海天青,你該對她好的。」她沒有將他推開,因為他將她摟得緊緊,她根本無法將他推開。
他是要她有自知之明,認清他早已強佔了她的身,她就該屬於他,不管他高興或不高興。
「她?」他意外青青還會那樣說。「你真希望我對她好?」
「嗯,她其實是個好女孩的……」青青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不怨她將你送到這兒?」他斂起眉,不解。要是這樣,她也太好心腸了吧!
「嗯。」
「哈哈!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有一夜春宵。」他先以低沉的嗓音乾笑幾聲,接著不屑的說著,像他所言是極稀鬆平常的事。
他的話為什麼總要那麼刺耳?她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
「反正,她是我的妻,我自然會對她好的,再說,我們也……圓房了。」他故意說。
「那很好你總算想通了。你以後就別來找我了,你不能辜負她的。」青青將他推開,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莫名的抽痛。
成若寒走到桌前坐下,又倒了杯酒。
「男人到歡場中作戲玩樂也是正常,我不找你,那我找別人好了。」他故意笑道。
青青抬起頭,張大眼。「我……你……」她小聲囁嚅,不知要說些什麼。總之,她的心裡很不舒服聽見他那樣說。「還有,你以後遇上別的客人,千萬別像昨天一樣冷冰冰的,應該要熱情點才對麻!反正,你慢慢就會習慣了。」他攤了攤手,似乎對他的所言很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