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中的鬼娃還是有股特別專屬於她的味道,她不像別的女人,那種香味,是很淡、很自然的;她的柔弱、她嬌滴滴的身軀,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裴雲皓她是個百分百的女人。現在卻只因她的無知,而要他這樣死命地為她把持住……可惡!這女子,從一開始就可惡!他恨哪!
「咦?這是什麼呀?」鬼娃一發出這個要人命的疑問,裴雲皓就深知事情不妙。
果然,鬼娃仍是背對著裴雲皓,但是她那小手……
裴雲皓現在的表情,是萬分不自在,簡直是糗斃了。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問話,都讓他感到困窘異常。
良久,鬼娃仍是搞不清那是什麼,於是乎,就想看個清楚。
鬼娃轉了過來「這到底是什麼呀?」鬼娃露出一臉的好奇,眼光自那移轉到他不知是什麼表情的眼神。怪了,他怎麼好像又發怒了……又好似全身都很痛苦一樣?
鬼娃發出的這問題,又教裴雲皓不知要怎麼回答。天啊!他彷彿掉入萬丈深淵了。鬼娃這該死的女子,還用那什麼眼神,一直如星子般的閃爍……
裴雲皓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猛地一個翻身,翻上鬼娃的身上,帶著凌人的眼神。他這下的氣勢,倒不像先前鬼娃所見的裴雲皓。
「你以後就會懂的!」裴雲皓深深地望向鬼娃。天!他該不會真的想要了她吧?她這怪裡怪氣的女人?
「真的呀?那我現在就想懂,你現在跟我說吧。那是什麼?是不是骨頭?你的骨頭怎麼是凸出來的?有人的骨頭長在身體外的嗎?」鬼娃被裴雲皓壓在下,她仍不覺有什麼,因為她壓根一點也不懂這方面的事兒。
她可是打小就沒見過男人呀,今天可還是第一回見到哩!因為是第一回見面,所以這裴雲皓引起了鬼娃相當大的好奇,他也讓她知道了很多她以前從不知道的東西。
還有他所說的那個花花世界,鬼娃現在都還在心動呢。
「你當真現在就想懂嗎?」裴雲皓眼底的慾望更深了。一個怪女人竟能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他是不是有問題了?
「嗯,是呀!」鬼娃露出滿臉的笑意。
這是裴雲皓第一次見著鬼娃真正的笑,先前她的笑都是很淡很微的,這樣的滿足笑容才像笑。但現下這笑,笑得那麼勾魂、那樣璀璨;鬼娃也因兩人依偎的關係,暖了身子,臉色不再那麼慘白,就連那唇也透出了紅潤,看得裴雲皓開始有些意亂情迷了。
忽地,裴雲皓低頭輕輕地吻上鬼娃,鬼娃卻也很安分。
她是真什麼都不懂嗎?裴雲皓突覺他有些趁人之危,但是他心裡、眼裡的情慾,又教他不是那麼回事。他很渴望能一親芳澤,而他現在和鬼娃又對上了嘴,他不想那麼早離開……
他不自禁地擁著鬼娃,忘情地親吻著她,幾乎整個人就快要燃燒起來,就連他的理智也即將遣散!
鬼娃的心跳也比平常要加快了許多,但她不僅自己為啥會變這樣。她怕裴雲皓嗎?她不怕呀……但是她為什麼會覺得呼吸……緊張?全身會顫抖?她的眼慢慢地閉上,她忽覺得這樣的感覺……有種甜蜜的感覺。
這時,她意識到裴雲皓想脫去她那身黑衣。他幹嘛脫她衣服?她不熱呀!
「你很熱嗎?我不熱。如果您熱,我幫你脫……」鬼娃顯得比平常來得過度的驚慌。
她兩隻小手慌忙地解他的衣帶,但是他反被她這種種的騷動惹得更是無法自拔,他已經不能喚回自己了。他抓開鬼娃的手,反倒自己將自身的衣物解開。
「鬼娃,你看來也不是太醜,不要叫這種怪裡怪氣的名字了,我想想……你該叫什麼合適……」裴雲皓一邊同鬼娃說話,一邊也在解鬼娃的那襲黑衣。「就叫心揚吧!還有,別穿全黑的衣服,那樣看起來會死氣沉沉的,就算是絕色的美人,也都變得不美了。」他眼底還是有不住的渴望。
「心揚?」鬼娃慌了心情,她就快要光溜了。
「嗯,就叫心揚!是很美的名字,心情的心,揚清寺的揚,是個美麗又活潑的名字。」裴雲皓已不知何時將鬼娃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解下。
「嗯?」鬼娃心跳地更厲害了。她不知要怎麼反應,她也無法凝神去想裴雲皓說了些什麼,她只聽得他說,她該叫心揚……
心揚……心揚……她心中也只能反覆地思考這個名字。
「心揚,是名字嘍?」她怔怔問。
雖然她自覺在裴雲皓面前袒露身軀是沒啥要緊。因為自小她娘也沒跟她說不可以這樣,她也實在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光裸地躺在床上會發生什麼事。她可是今天才知道有「男人」這種動物的存在呢!
「嗯,是名字,喜歡嗎?」裴雲皓輕聲問。
「喜……喜歡……」她快要止不住自己不安分的心跳。看著他胸膛,又怔怔一問:「為什麼……你的這個,那麼小?你把它曬乾了嗎?」
她摸了下裴雲皓的胸部,怎麼不跟她的一樣那麼凸出?
再說每次她和娘會將一些食物拿去曬大太陽,將它曬得幹幹的好收藏。她只想到東西一曬了太陽就會變小變干,所以她才會懷疑裴雲皓是不是把他的胸部……給拿去曬太陽了?雖然這話聽在裴雲皓耳中是很可笑,但是鬼娃卻是一臉的認真!
「不是我把它曬乾了。」裴雲皓有些哭笑不得。「這便是男跟女的不同之處。」
他耐心地為她解答,看來這鬼娃還真是出乎他意外的天真!
「喔……」鬼娃似有些懂。「那這個也是嘍?只有你有……」鬼娃繼續道:「不過,為什麼骨頭會凸出來?你真的好奇怪耶!」
「不是我奇怪!你要我說幾遍才會明白?我說了這是男跟女之間的不同!這……不是骨頭凸出來,那是……是……」裴雲皓再也不知道要怎麼為她解釋了。
他真想就這麼生生吃了她,真是該死,他閉上眼咬牙。
「喔,哈啾……」鬼娃打了個噴嚏,夜深涼意重。
裴雲皓自鬼娃身上爬下,又再一次努力壓制住他自己也快控制不住的情慾,為她……為了這該死、亂天真的女人。都怪她太天真,讓他直覺要是就這麼吃了她,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再說,他明天一早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就讓鬼娃永遠都這麼天真下去吧!他可不想她因為這樣的天真、無知,而痛苦一生。
「睡吧!明兒個早上我就離開了。」裴雲皓將被褥讓給了鬼娃蓋,深怕她真著涼了。
「喔,你明天就要走了嗎?」鬼娃心裡有不捨之感。她覺得裴雲皓很特別,她有點不怎麼想他離去。
「對呀,不然我要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嗎?」裴雲皓笑了笑。
鬼娃聽了卻渾身不舒服,她又別過身,自個兒陷入沉思。
是啊……這是個鬼地方,什麼也沒有,也沒一點趣兒,到處都是妖魔鬼怪,他又不會法術,留下來早晚也是死;再說,他生活的地方一定和這兒不一樣吧……那會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呢?她想像著,沒有妖魔卻到處是人的地方……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怎麼樣的一種景象?
明天他要走了,她再也不能從他口中聽到外面的世界了;她其實心裡也好想出去,但是這麼些年跟著娘一起生活,什麼事也都要娘打理,而她不很會自己照顧自己,她怎麼能離開這裡呢?她還有娘在這呢!
外面的世界怎樣,又如何?她是怎樣都出不去的……想著,她心底感到萬分失落。如果……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出去了--雖然極不可能,可是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可以出去,那麼她可以去找他嗎?他會在哪呢?一出去就可以找得到他了吧?
這是沒見過世面的鬼娃一廂情願的想法。外面的世界何其大?她怎麼曉得,又怎會瞭解那個花花世界的陰險、複雜,豈是她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所能夠預料的!這樣純真的女孩恐也只適合活在這兒吧!
走出了這裡,那人心可不比這些鬼心,有時人類的所作所為,要比鬼怪來得更難掌握。現在的她仿若井底之蛙一樣可憐,自以為天下都在掌控之中,自我編織著綺麗的夢想;還在心中暗暗起誓,以後出了這揚清寺,一定要去找裴雲皓……
這樣善良純潔的女孩,不住天真得教人心疼!
???
清晨的揚清寺恢復了平靜,沒有鬼唳聲和駭人的鬼影,有的只是冷清的空氣和浮游在空氣中的微塵。一切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鬼娃仍在熟睡,一如往昔。
但裴雲皓的身影已不在鬼娃身旁。他已離去,在天色一透白時就離去,沒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語,留下的只有自顧做著夢的鬼娃。她不知在夢什麼,夢中有沒有裴雲皓……有沒有外頭的世界?裴雲皓走得灑脫,沒有將鬼娃驚醒、也沒有道聲再見,就這樣獨自靜靜地離去,一如半夜的鬼怪似,在清晨時刻總是安安靜靜自行消失,不見蹤影;現在的裴雲皓就像鬼怪,不出聲響就離去,可能這一去就此無影無蹤,流於人海,那是任鬼娃日後要找也無從找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