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對於這個奇跡,最高興的人該是他們局長,畢竟經過這些天來,局裡的同仁隱約也都看出兩人關係匪淺。
然而在兩人先後走進局長室以前,幾名警員全都悄悄地打量安寧兒,她一臉的平靜表情無悲也無喜,看得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安寧兒令人費解的反應,只有跟在她身後的齊天放心裡頭清楚,她又縮回自己的保護殼裡去了。
齊天放感覺得出來她愛他。卻為了某種不知名的疙瘩,無法敞開心胸。
就像昨天,早晨醒來她的情緒雖然已經回復,對他的態度也算和善,可是她拒絕再和他有任何親密接觸,連早安吻也躲開。
表面上,兩人的相處雖然更為融洽,齊天放卻感覺得出來,她在躲他,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
局長室裡,安寧兒一如往常的坐在位於上批閱公文,她感覺得到他在看她,對面投射過來的視線是如此的灼熱,她強迫自己試著去漠視,平心靜氣的專注在公事上。
角落裡,齊天放高深莫測的凝視著安寧兒,半晌後他開口,「寧兒。」
安寧兒先是佯裝專注在公事上,後才遲疑的抬頭,「有事嗎?」
「你說呢?」他將問題丟回給她。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趕幾份文件。」暗示他的打擾。
「有事。」全然不給她迴避的機會。
被齊天放這麼一堵,安寧兒反倒沒了退路,非得讓話題繼續不可,「或者,讓我先把公事趕完,晚點我們回家再談。」不死心的商量,因為現在的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和他相處。
她愛他,也願意試著擺脫過去的包袱,但是那個暴發美女卻是現在進行式,由不得她輕易擺脫。
「我們之間,應該比任何公事來得急切,不是嗎?」回到家她肯定又要找其他借口搪塞,齊天放可不是笨蛋。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叫安寧兒答不出話來。
齊天放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順手拉下百葉窗後走向她,「寧兒,我的自尊已經讓我們白白錯失了十年,我絕不允許再有任何遺憾出現在你我之中。」顯示他的決心。
他的欺近讓安寧兒不自在的略感心慌,「怎麼會呢?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假裝啥事也沒有。
「我們是嗎?」齊天放直接繞過辦公桌,來到她的跟前,微微彎下腰俯視她。
在他炯炯的注視下,安寧兒更心虛了,「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呢?」
「是啊,為什麼?你願意告訴我嗎?」除非能弄顧她心裡的疙瘩,否則兩人之間很難再有進展。
齊天放的臉幾乎快要貼到她面前,讓她大氣也沒敢喘一下,「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眼神瞄向他耳際後方。
「你說謊。」齊天放直接戳穿她。
「我沒有!」安寧兒否認得飛快。
「那就證明給我看。」知道一時半刻間是無法通她坦承,齊天放決定回歸最原始的方法,借由男女之間的親密,一點一滴的撫平她心底那不知名的疙瘩。
「證明?」安寧兒留心地望著他,希望能窺知他心裡的打算。
「像這樣。」低頭食住她的嘴唇。
安寧兒反應不及,「你……」想開口說點什麼。
齊天放硬是把她來不及脫口的話全給吞進自己嘴裡。
安寧兒伸出手想推開他,卻被齊天放給壓下,她整個人就這麼被禁捆在旋轉椅和他之間。
邊親吻她的同時,齊天放試圖在她腦海中勾勒起兩人過去的甜蜜,「記得嗎?我們之間一直是如此的契合。」
安寧兒當然記得,他的吻仍是一如當年股霸道卻不失溫柔。
齊天放的吻緩緩下移,當他輕吻了下她的頸窩時,安寧兒再也克制不住逸出一聲呻吟。
「還是這麼敏感。」他對她的敏感帶瞭若指掌。
安寧兒沒有回話,只是微微的嬌喘。
當齊天放的大手探進她的胸口,撫住她的渾圓時,僅存的一絲理智提醒她,「別……窗外有人……」
「窗簾已經拉上了。」齊天放是多麼心思慎密之人,如何能叫心愛女人的冰肌玉膚遭人窺視,當然是早全算計好啦!
最後.在齊天放的循循善誘下,安寧兒終於暫時忘卻內心深處那抹不安的身影,放鬆自己全心投入其中。
即使出了夏令營那座牢寵,在恣意享受外界花花綠綠的同時,安勝吾還不忘繼續追蹤父母的發展。連著這些天,透過竊聽器聽著父母問的對話,雖然末了總是嗯嗯呀呀結尾,一室的火熱。可從他們之間的言談仍聽得出來,母親心底的疙瘩並未全然解除,父親雖然下了極深的功夫,但成果顯然不明顯。這情況讓安勝否心裡突然有了主意,或許她可以提做假釋了。隨手抓起西狼家的電話,撥了出數字,幾秒後齊天放的聲音在另外一頭響起。
安勝吾劈頭就道:「爹地實在太遜了,這麼久還沒能搞定媽咪。」
心底儘管訝異女兒的來電,以及她語氣裡的肯定,齊天放的語凋仍未洩漏絲毫異樣,「看來我們的約定得取消了。」揣測女兒應該是蹺營了,才會知道他們之問的進展的情形。
「爹地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否認自己已經離開夏令營。
「是嗎?」齊天放自然有辦法求證。
安勝吾略微牽強的轉開話題,「人家小吾是不忍爹地努力了半天還抓不著竅門,才好心打電話來關心。」
「什麼竅門?」他覺得女兒像是在暗示什麼。
安勝吾卻顧左右而言他,「像是三天兩頭把媽咪弄上床那種爛招數,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得對症下藥才行。」
「你知道些什麼?」明知女兒肯定有所圖謀,但為了徹底挽回心愛的女人,齊天放還是問了。
「要是爹地肯答應讓小吾離開更令營,小吾或許還能幫爹地解決問題也說不定。」只要警報一解除,自己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你以為我會相信?」懷疑女兒根本只是想從中獲利。
「爹地應該也努力但有些氣餒吧?小吾是真的想幫爹地分憂解勞,爹地就答應吧!」安勝吾慫恿父親。
說是這麼說,父女倆心裡卻都明白,黔驢技窮的齊天放並無太多的選擇。
瞭解事情的經過,父女倆決議分頭進行,由齊天放去解決妮娜,至於安勝否則是大搖大擺的拎著包回家門。
「媽咪!小吾回來了。」安勝吾剛進門便大聲嚷嚷。
安寧兒從房間裡走出來,「很好,難得你自己回來了。」對女兒的歸來並無太多訝異,早料到她待不住夏令營。
聽母親話裡的語氣頗有清算的意味,安勝吾趕忙找借口搪塞.「媽咪,小吾是因為不忍心看媽咪傷心,才想把爹地找回來。」
「媽咪不傷心,現在該傷心的人是你。」沒有饒恕女兒的打算。
安勝吾暗暗心驚,「媽咪,你是不是很介意妮娜?」企圖分散母親的注意力。
「媽咪不認識什麼妮娜不妮娜,也不打算讓你扯開話題。」安寧兒不為所動。
「就是那個金頭髮的外國女人呀,她來找過媽咪的啊!」安勝吾努力明示,擔心再不引開母親的注意力,自己就要屁股開花了。
安寧兒訝異,「你怎麼會知道她來找過媽咪?」當天明明只有自己跟那女人在場。
安聯吾可不想在這節骨眼又扯出啥禍端來,「那不是重點啦,媽咪。」一語帶過,「那個女人不過是爹地的看護,爹地跟她之間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
看護?從妮娜那日上門來的一言一行,安寧兒不以為事情真有女兒說的那麼簡單。
「不管怎麼說,她畢競照顧了你爹地十年。」俗話說日久生情.自己跟齊天放真正相處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卻連半年都不到,要她如何能不感到心慌?
「那又怎麼樣?爹地同樣也付給了她高額的報酬。」所謂銀貨兩進互不相欠,安勝吾不以為父親欠了妮娜。
安寧兒歎了口氣,「媽咪要是也能像你這麼天真,或許就不會平生許多無謂的煩惱了。」
「小吾才不是天真,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明明是母親想太多了。
認為女兒年紀還小,自已就是說了她也未必能懂,「等你長大自然就會明白。」安寧兒草草結束話題。
安勝否看得出來,母親的心結依然沒有打開,「小吾不要等長大,小吾要媽咪現在就說。」再不幫爹地一把,安勝吾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
知道女兒的拗執不遜於自己,安寧兒不得不緩緩的開口解釋,「你爹地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
「媽咪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嗎?」不明白母親怎麼會現在又回頭挑剔父親這點。
「他會願意為了別的女人答應動手術,就表示那個女人在你爹地心自中,地位非比尋常。」遠遠勝過他的自尊。安寧兒儘管不想承認,事實卻不容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