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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
隔天一大早醒來,裘涓涓看著鏡子裡自己幾乎一夜沒闔眼而產生的黑眼圈。
她完蛋了啦!
在無情酒吧混這麼久,她一直很小心的。
可現在為什麼才跟風見兩次面……不,是比較真心地談了兩次話而已,她就跟其它笨女人一樣,真的陷進去了呢?
這真的不是好事啊!
虧她以前還對自己的情感掌握十分自豪呢!
「唉──」深深地歎了口氣,昨天因企劃案可能執行的喜悅,這會兒全都被風引起的彷徨所取代。
但是再彷徨、再無奈,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啊!
唉!
「涓涓!」一早,陳如佳就一臉興奮,絲毫沒注意到好友的臉色不對勁,「我有個大計劃。」
「什麼計劃?新的出版企劃嗎?」裘涓涓一臉茫然地問。
「喔!拜託,妳的腦袋可不可以裝一點浪漫細胞啊?」
「浪漫細胞要來幹麼啦?」
「厚!我跟妳說……」陳如佳湊到她的耳朵邊,開始細細訴說自己對邱禾翰的大計劃!。
「酒後失……」裘涓涓才驚叫了三個字,就立刻像個賊一樣地看著四周的同事們,壓低聲音道:「酒後失身?都什麼年代了?妳以為禾翰他會吃這一套嗎?再說……」
不期然地,腦子裡突然浮現昨晚那個吻,她的臉漾起一抹不自在的潮紅。
她還沒準備好要去見風呢!
抿抿唇,她想了個好理由。
「再說我星期一要在無情酒吧跟那個大作家無晴見面,妳這計劃萬一鬧過頭,妳叫我星期一拿什麼臉去那裡啊?」
「不然妳要我怎麼辦?」聽到自己的計劃被否決,陳如佳扁起嘴,一臉的不甘願。
「唉……」輕歎口氣,裘涓涓單手支著下巴,也是一臉無奈。
感情的事,實在不是外人能干涉的啊!
「兩位小姐怎麼了?」
爽朗低沉的笑聲突然從兩人的身後傳來。
陳如佳頓時雙眼發亮,裘涓涓了然一笑,她回頭哥兒們似地拍拍邱禾翰的肩頭。
「沒事啊!只是女人在一起都會難免地感歎一下,想說,現在的好男人都不知道死去哪兒了。」
「呃……」他先是一愣,隨即笑起,「那是只有妳這種眼光過高的女人才會這樣說吧!像我就勉強算是個及格邊緣的好男人啊!對不對?如佳。」
「嗯!」陳如佳頭點得好大力。
這世上也只有禾翰這個大木頭,看不出來如佳對他的情意。
裘涓涓心裡好笑地想著,不像她跟風……
等等──這關她跟風什麼事啊?她跟他之間……
就算他說沒有情人的事好了,昨晚掉頭就走的人是他耶,想來,他一定是後悔了吧!昨天那樣地吻她,又跟她說了這麼多。
以風那樣習慣用溫柔來做偽裝的人,一定很受不了事情演變成這樣吧!
唉!好尷尬喔,還是讓時間來沖淡這兩天這種不正常的感覺吧!
所以她最近不能去……
「無情酒吧了……」
「嗯?這地方不錯耶!」
陳如佳的聲音突然傳來。
裘涓涓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妳說什麼?」
「對啊!」邱禾翰也附和著。
「什麼不錯?你們在說什麼?」
「妳說的啊!禾翰星期六晚上要招待南部上來的女作家,就是寫羅曼史的那一票,說不知道要帶她們去哪裡開眼界,我覺得妳的提議很好,就去無情酒吧!」
陳如佳一臉笑咪咪的,還對她眨了眨眼。不愧是她的好朋友,還不忘要幫她執行大計劃。
可是裘涓涓卻一臉茫然,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提議?」
「是啊!」邱禾翰有點擔心地望著她,「剛才我問要招待她們去哪玩,妳不是說無情酒吧嗎?」
「嘎?」她的自言自語又露餡了?
「怎啦?妳今天一整天看起來都有點心神不寧耶!」邱禾翰說。他一早就注意到涓涓跟昨天很不一樣,他以為是因為昨天晚上吃麻辣鍋,她興奮過頭了,可是現在看來……並不太像。
「是啊!連聽人說話都不專心。」陳如佳有點抱怨。
「抱、抱歉,真的非去無情酒吧不可嗎?去錢櫃唱歌也不錯啊!」
「可是那些作家想去特別一點的地方。」他的聲音變小,最後停頓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以為妳很喜歡去那裡。」
畢竟昨天吃完火鍋後,她堅持不要人送,說還要去喝杯小酒。
「嘎?什麼事?」裘涓涓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哪有什麼事?只是這個星期已經去兩天了,荷包有點傷而已。」
「星期六公司會付帳,妳不用擔心。」邱禾翰看著她,還是那種若有所思的神情。
「對啊!反正妳星期一也會去那裡,要是無晴那傢伙點頭答應,妳也可以報帳啊!」
「是、是啊……」她無力地回答,這下好了!星期六她是躲也躲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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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爽!
不只WIND的身份不爽,無晴的身份也很不爽,冷千風的身份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她竟然膽敢躲他!
從那天之後,他就費了不少精神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那天是妄~攣山的那個身份表演過頭,才會那樣吻她。
而後掉頭就走的舉動,雖然有點不符合WIND的作風,但是起碼事情沒有一錯再錯。如果那天真的跟她上了床,只會顯得他太過急躁,壞了WIND慣有的柔情風格而已,他該做的是好好地用WIND的溫柔打動她,然後星期一再用無晴的才華去征服她,這樣兩種強悍的攻勢,他相信裘涓涓過往就算是個再怎麼理智的女人,再怎麼懷念她那死學長、什麼鬼星加坡司令的女人,她也會被他一舉攻陷。
今天是星期三淑女之夜,酒吧裡的怨女特別多,可是現在已十一點快要五十分了,每個星期三會來這裡喝雞尾酒買一送一的她卻沒有出現。
而今晚,一向喜歡以WIND的身份表現溫柔的冷千風臉色冷了下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倒是那些怨女們,不禁有點大失所望。
幸好,星期三買一送一的雞尾酒還是物超所值,因為他調酒的功夫沒有因為他這一晚難得的冷酷而退步。
「我都搬出來了,你還是那副皮相干麼?怎樣?踢到鐵板了?」
不知死活的樊雲章,對被踢出住了快一年的窩始終有怨言,看到這種情形,忍不住湊上前去諷刺個兩句。
手裡抓著搖杯,冰塊咚嚨咚嚨地在裡面響著,冷千風只是漠然地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呵!」看他的反應,樊雲章就知道了,他忍不住一笑,「難道真的踢到鐵板了?不會吧?我們的愛情盟主冷……嗯,WIND也會有這麼一天?」
「我沒踢鐵板。」冷千風冷冷地道:「只是不想進展太快。」
沒錯!他再次在心底提醒自己。
昨晚的場面是他控制的,也是他決定臨時撤退的,只是他以為她今晚也會來,會像以往一樣,連喝兩杯星加坡司令,而他也早就準備好一瓶難得的酒,想幫她調兩杯不同的口味,但不是星加坡司令。
可該死的!
他終於有點瞭解,平常筆下寫那些在愛情中患得患失的女人們,往往因為一件小事不如意就歇斯底里的心境。
他當然不可能像那種女人,但是他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極度不爽,只因她今晚沒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等等幫我傳話下去,把MENU上的星加坡司令全都刪掉。」
「嘎?刪掉?你不做了嗎?為什麼?」
「不爽做!」
沒錯!就是不爽,她想紀念那個不知名的死男人,去別的地方紀念吧!不來就不來!誰希罕啊?
樊雲章看著他那不悅的表情,忍不住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以為是那個女編輯……但是你怎麼會讓一個女人影響到WIND的表現?」
他十分好奇耶,認識冷千風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沒把自己的身份扮演好。
冷千風輕輕一震,才輕扯薄唇,露出個譏諷的淺笑,「WIND昨晚失去情人了,你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失去情人?」樊雲章感到十分訝異,而這一開口,立刻引來旁邊幾個女人的注意。
「嗯。」冷千風點點環,「他親手丟了她。」卻沒得到該得到的裘涓涓,真是可惡!
「你真的……」
樊雲章看著旁邊那些女人交頭接耳,每雙眼睛在聽到消息後,都射出如見獵物的欣喜光芒望著冷千風。
他不禁替好友擔心,湊上前低聲道:「真的要放棄WIND的情人?你這個善良的酒保到今天還沒被那些女人給撕裂,全是靠它幫你掩護這麼多年耶!」
「少囉唆!沒事的話,幫我把這幾杯酒送去十一桌。」
「你……好好,我不說、不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