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跟我回去?」黑衣男子下了最後通牒。
倪淨看向他陰晴不定的臉,心頭猶豫、掙扎,最後還是狠下心的搖頭。
黑衣男子眼中燃起憤怒火光。
倪淨瞧見了,心中警鈴大響,慌忙討救兵。
「笑歡哥哥,救我。」
黑衣男子聽了,兩團噬人火光直射向笑得邪魅的常笑歡。
無端成了箭靶,常笑歡實在想為自己叫屈。
黑衣男子的醋意明顯可知,且武功也不在他之下,他不想趟這渾水,更想卸下對倪淨擔負的責任。
「她是你的了。」
常笑歡朝倪淨抱歉一笑,邁出大門。
「常笑歡,你敢走,你再動一步,休怪我抖出你的秘密。」
求救不成,倪淨只有最後這招威脅手段。
常笑歡果真停下腳步,他回頭對黑衣男子道:「你還不快把她帶走。」
黑衣男子眉一挑,對倪淨所說的秘密沒興趣。出手奇快的封住她幾個重要穴道,以防她逃跑。
在黑衣男子打橫抱起她時,倪淨真的慌了。她不是不想跟他回去,是怕這一別後,與他們相會無期。
「笑歡哥哥,你不要淨丫頭了嗎?你說過你會疼我,你騙我。」
倪淨哽咽的指控只讓常笑歡的身形頓了下。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跨出門檻,倪淨深覺受傷。
「常笑歡,你給我回來!」
倪淨瘋了似的狂吼,只換來常笑歡的搖頭和漸去的身影。
黑衣男子見她哭成這樣,心頭萬般不捨,也打翻了不少缸的醋。
然在一旁觀看沒插上半句話的眾人則在期待倪淨口中的秘密。
「常笑歡,你這個假男人!」
倪淨用盡力道嘶吼出聲後,全身虛軟的癱靠在黑衣男子的胸懷裡。
「豫,帶我回去。」她嬌軟無力的說完便閉上眼。
黑衣男子自她的嘶吼聲中回神,溫柔的輕啄她的額,提氣躍離,瞬間失了影,留下表情不一的眾人。
鴛鴦雙佬和玉初生尷尬地直笑,因為他們知道,常笑歡的娘親是慕容虎的妾,為了使孩子和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些,才將她當男孩來養。
聞人醉三人則還處於震驚中。
常笑歡是個女的。
直到聞人醉消化完這令人震驚的事實後,常笑歡早不知走了多遠了。
「還愣在那兒做啥?不快追,人要是不見了,你可別哭喔。」鴦佬受不了的動手推著他。
聞人醉如大夢初醒,不用人推,提氣躍追。
出了大街,遠遠地,他就瞧見那熟悉的背影。
「笑......」想喊他,又覺不妥,怕打草驚蛇而作罷。
在幾次借力使力後,他追擋在她身前。
「笑歡,你要去哪兒?」
常笑歡白了他一眼,越過他繼續前行。
「跟我回去。」聞人醉鉗住她的臂膀往回扯。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她沒好氣的說,以內力試圖震開他。
可惜,聞人醉並非是軟腳蝦。
在她使力震開他時,以一股柔軟力道將之收回再彈出。
常笑歡沒料到他竟會武當的太極拳中,借力使力這一招,當下被他回彈的力道震得體內氣血翻湧,一股腥甜隨即衝口嘔了出來。
見她吐血,聞人醉心疼不已,自責地慌了手腳。
「你沒事吧!」他擔憂的拭去她唇角的血漬。
「我沒事,當然沒事。」她笑,笑得陰狠,在幾個吐納調息後,那笑已是燦爛到詭異的地步。
「不過,你有事。」音落,她的拳頭也按上他的肚子。
「笑歡?」下手真重,痛得他快直不起腰。
她冷哼,第二拳再出,但他豈會呆站著挨打,快速側身避過。
接下她狠厲的一招,他反手制住她。
「方纔倪淨說的可是真的?」不是他多疑,而是她怎麼看怎麼像個「他」,還是他會錯了倪淨的意?
沒錯看聞人醉猜疑的神情,常笑歡滑溜如蛇地溜出他的鉗制。
「當然是--假的,你們都讓淨丫頭給騙了。」
「是嗎?」
常笑歡的表情越認真,他就越懷疑,亦越加肯定倪淨所說的才是事實。
「既然懷疑就別問。」常笑歡自腰袋中拿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調養適才不慎受到的輕微內傷。
「你敢同我裸裎相對,好證明你的話是真的?」
聞人醉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害常笑歡險些讓那粒藥丸給噎死。
「我才沒那時間同你瘋。」
她想走人,聞人醉偏不如她意的強要留人。
「跟我回去。」他再度拖著她往回走。
「放手。」常笑歡怒喝,不敢再貿然的震開他,「你硬拉我回去做啥?那兒又不是我家。」
「驗明正身。若你真是女兒身,」他頓了下拖勢,臉上表情令常笑歡心跳加速,「那兒,從此便是你的家。」
常笑歡瞠大眼,難以置信耳朵所聽到的。
他的話,除了留人,可還有另一層意思?而那意思,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
她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抬首才發現,自己竟被他拖回了問客莊。
而一旁站滿了好奇的人,還有微笑祝福的人。
這......什麼跟什麼。
常笑歡用力掙開,「我可不陪你玩。」
困窘的丟下話,才轉身,她便動彈不得,聞人醉封了她的穴道,隨即像扛布袋似的將她扛上肩頭,朝他的房間走去。
「聞人醉,解開我的穴道,要不等我自行衝開穴道,我會殺了你。」
聞人醉充耳未聞,他進了房,落了閂,再丟她上床。
身體得到自由,常笑歡還是使不出半點力氣,全身虛軟的連想起身也無法。
聞人醉封穴的手法奇特,她沖了半天,連一個都沒衝開,只能拿一對火眼金睛狠瞪靠近的他。
看她冒火的眼,聞人醉有片刻的失神,迷失在她邪魅勾人心魂的容顏中。
「看夠了沒!」距離這麼近,她卻連抬手甩人巴掌的力氣也沒,真是可恨,可恨到了極點。
他在她的叫嚷聲中回過神,靜睇著她,扶她靠在胸前,突地出手扯掉她束起的發。
霎時,長髮如瀑,直瀉而下,再次迷炫了他的眼。
「好美。」他讚道,癡迷的眼慢慢往下移,定在她的懦衫上。
他的眼說明他的意圖,常笑歡這下真慌了,受制於人的感覺令她深覺無助。挫敗。
「聞人醉,你可別亂來,這一點都不好玩。」
她試圖以理勸之,奈何聞人醉的心早橫了,無論如何都要探個究竟。
「我沒在同你玩。」長髮覆在臉上,使她看起來荏弱、嬌媚。
聞人醉只覺下腹一緊,似有東西開始往上竄燒,而他,都還沒探清她是男還是女。才想著,他的手已撕開她的儒衫,扯下她的中衣,露出她的肩頭,還有纏滿了布條的胸。
「聞人醉。」自衣衫被撕裂的刺激中回神,常笑歡首度放聲尖叫。
「事實勝於雄辯。」他使力震斷布條。
隨著布條一圈圈的滑落,她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常笑歡沒想到他真敢做,還做得這麼徹底。
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袒胸露背,她不自在的扭動身子,無力的手試了半天就是無法放到胸前擋住春光。
「閉上你的眼。」她吼道,全身在他專在的凝視下,羞紅如煮熟的蝦。
他撫著她紅若艷桃的面龐。
「不閉,閉上了,全是你邪氣十足的輕佻笑臉。睜開,則是現下羞怯嫵媚的你……」
他的輕柔細語充滿愛意的滑進常笑歡空虛多年的心,她想敞開心房接納他的愛。
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該死的你,解開我的穴道。」要她光裸著身同他談情說愛,那……那她不虧大了,白白叫他看個精光。
聞人醉搖了搖頭,將她放平躺在床上,自己脫靴上床,解下羅帳。
常笑歡寒毛都豎起來了,她該死的恨透這種受人擺弄的無助感。
無視她如小鹿受驚的眼神,他脫下外袍,翻身壓上她。
「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你捨不得的。」他笑得溫柔,說得篤定。
「我一定會。」她起誓般的加重語氣。
「我死了,你不成了寡婦。」他笑譫的道,吻上她還想爭論的紅唇,直到他滿意、饜足才離開。
而常笑歡又迫不及待的啐道:「你死了干我屁事,我又沒嫁你,當什麼寡婦。」
她不將他放在心裡的口氣激怒了他。
聞人醉瞇起眼,瞪視身下那張越看越有女人嬌媚味道的面龐。
「你會嫁我為妻的。」他異常肯定地道。
「我不會。」
「你會。」
「不會。」
聞人醉封住她的唇,以行動來證明。
兩人剩餘衣物不知何時滑出了帳外,掉落地面。
偶爾,還可聽見常笑歡的威脅。
不久,那威脅全成了一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吟哦及討饒的呻吟喘息......
尾聲
常笑歡一臉臭的坐在四角亭裡,聞人醉則像只蒼蠅似的繞著她轉。
「別生氣嘛!」他討好的陪笑臉,知道她在為昨夜他不擇手段的得到她而生氣。
常笑歡哼都不哼,頭一扭撇向另一邊。
聞人醉不斷的說些討她歡心的話,可惜,沒效。
她仍是一張臭臉。
此時,平順匆匆而來,將一包東西交到聞人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