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二姐,爸媽要我提醒你,還沒嫁人不能亂來——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開口的是東方貐,她捧著馬克杯窩在沙發上竊笑,似乎忘了自己就是出賣二姐的元兇。
狼狽的瞪去一眼,東方玥不甘心被嘲笑,悶聲道:「你不要得意,爸媽的交代你自己收著,敢亂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這什麼話,我才十八歲,還早咧!」朝她扮個鬼臉,東方貐一臉不在意,幸福的吸飲手中的熱牛奶。
「黎吳你認識吧!我的機要秘書,這座古堡就是他的。」郁宸允適時插入她們姐妹兩人的拌嘴,摟著東方朋坐到火爐邊的單人沙發上,將她安放在雙腿上,護在懷中。
「嗯……小貐說過你,上次你陪她八卦了一個下午。」東方玥點頭微笑,一語點破重點。
黎吳挑了下眉,這種過分率直的說話方式他似曾相識,一時想不出來是誰,他客套的笑應。「那應該是我沒錯,小貐很健談,我們聊得頗融洽。」
「哥,你們怎麼忽略人家!」一旁傳來帶有一點英國腔的中文,軟軟嬌嬌的,充滿不愉快。
「黎穎,昊的小妹,我們都叫她JILL。」郁宸允指著坐在落地窗前靠墊之間的少女,淺笑著介紹。
「請多多指教。」黎穎似乎有英國血統,皮膚雪白滑潤,『臉頰上透出健康的粉紅色,五官細緻深刻,眼睛又大又亮是鮮艷的綠色,身材簡直只能用「葫蘆」來形容。
「你好像很討厭我,從剛剛就在瞪我。」東方玥皺了下眉,不客氣的開口,連一點修飾也沒有。
黎穎一時啞然,她沒見過有人能坦率、直來直往到幾乎讓人無法招架。
「當然討厭,她哈你的男人很久了,你在她的地盤跟郁宸允亂來,她會給你好臉色才有鬼。」東方貐笑咪咪接話,晶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了黎穎一眼,故意不給她台階下似的。
「那是你惹的禍,要她別再瞪我了。」拍拍郁宸允的肩,這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她是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Jd,她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他配合的說,唇上的淺笑卻顯得有點冷漠。
東方貐微微瞇起眼,郁宸允的神態讓她有點不安,雖然他現在看來是對二姐一副呵護備至的模樣,卻隱隱約約感到一絲漠然。
東方貐拉拉黎吳的袖子,比比起居室外面。
明白她的意思,黎吳章著她起身。 「我帶小貐逛逛,Jd你要好好招待客人,知道嗎?」
黎穎緊緊蹙著眉心,瞪了東方玥一眼,以法文問道:「允,你跟我的婚期就定在三月初,為什麼你會跑出一個『女朋友』?」
「只是一場遊戲。」郁宸允用法文淡然回道,像是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聲音連一點細微的起伏都沒有。
「她知道遊戲規則嗎?」黎穎不放心的問,她並不介意郁宸允遊戲人間,反正最後的贏家是她,用不著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反而難看。
但是東方玥看起來大純淨潔白,這樣的女孩郁宸允過去絕對不會碰的,怕的是惹上擺脫不掉的麻煩———這樣的女孩一般太過死心眼,一生只認定一人,對他來說是種壓力,令人厭惡。
黎穎不禁擔心,他這次的例外會不會產生變數?她從小就等著當他的新娘,就算郁宸允很明白的表示跟她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她也願意接受,只要能以郁太太的身份陪著地,什麼都無所謂!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生變數,功虧一簀。
「你們在說什麼?」東方玥很不樂意看他們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交談,好像在進行陰謀似的,很不禮貌,又不是不會中文,要不用英文也行,起碼她聽的懂。
俯首給東方玥安撫性的一吻,郁宸允淺然道:「私事而已。」
閃避的意味很濃,也不容許任何人質疑或反對,
蹙了下眉,東方玥掙出他的懷抱。「那你們慢慢談吧!我先跟小貐聊一聊……黎先生你不介意吧?」
「你是她的姐姐,請隨意。」黎吳溫和的笑答,現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方便丟下妹妹單獨跟郁宸允談判。
「嗯……」,東方玥瞪了郁宸允一眼,看來他沒有要留人的意思,她扮個鬼臉,氣鼓鼓的拉了妹妹離開。
黎穎一直瞪著東方玥纖細的身影,直到火爆的足音消失,她回過頭。「允,你以前不沾這種蠢女人的,她們是麻煩,你忘了嗎。」
「我沒忘,但她是例外……征服她很有意思,我身邊沒有女人會逃開。」聳了下肩,俊顏上的笑容很邢佞,像只竊笑中的灰狼———優雅又危險。
「允,不要玩火,東方玥並不容易打發。」黎吳中肯的勸道、雖然為時已晚。
都吃干抹淨了,難不成要叫他吐出來不成?
「我沒有玩火,我一開始就說了!這只是場遊戲,她自己也清楚。」郁宸允支著下顆,一臉無聊的望著火爐裡的火焰,似乎認為黎氏兄妹大大驚小怪,這件事根本沒什麼。
「她真的清楚嗎?允,我不希望我們的婚禮有變數。」黎穎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像是公事公辦,不摻雜一絲情意。
黎穎知道郁宸允不喜歡、也不相信愛情,他視愛情為遊戲,在其中找尋刺激,娶妻的目的,並不是找一個女人愛他,而是要一個工作夥伴及大宗利益,會願意跟她結婚的原因不外乎她有雄厚的家世,以及認為她不會愛上他……天知道,她好愛他!
愛情是一種累贅、阻礙及破壞,郁宸允絕不容許他的世界中出現這些東西,他是帝王,要絕對的掌控,絕對的完美。
「我不認為她會有這種魔力,婚禮不會改變,在那之前我會讓她離開。」淡色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的裡向黎穎,像是一種嘲諷,對愛情信任徹底的嘲笑,冷到人心底深處……
第七章
東方玥直接拉妹妹上樓,進了她剛剛與郁宸允共眠的房間,謹慎關上門,上了鎖,才開燈拿下眼鏡,一雙明亮的眼睛因怒火而更加晶瑩閃亮,增添美麗。
對她攤攤手,東方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為自己辯解。「你知道的,我一直想來英國玩,可是爸媽沒時間帶我出國,又不肯讓我亂跑,機會難得……我也不是故意出賣你的。」
白去一眼,東方玥煩悶道:「我懶得跟你算這種賬,我現在煩的事可多了。」
沒想到自己會逃過一劫,東方貐慶幸的拍拍胸口,偷偷畫了個小十字架感謝上帝保佑。
「你在煩什麼事呀?」確信危險已經遠離,她才拾回一點手足愛,上前抱著二姐垮下的肩問。
「你知道郁宸允為什麼討厭南苡蕪嗎?」東方玥煩躁的耙梳長髮,以她跟郁宸允現在的關係來說,不可能永遠隱藏自己的真面目,總有一天要面對的……她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慘事,只肯定他會很生氣……
既然躲不開,那至少她得知道原因,當事情爆發之後才有得補救嘛!搞不好還可以事先防堵,解決捍郁宸允跟南苡芫兗間的誤會。
眨眨眼,東方貐發出連連驚叫:「不會吧!你還沒套出這件事的原因呀!你都被吃了,還一點收穫都沒有,賠本賠死了!」
「不要廢話!你知道就說呀!」東方玥心情正處於極端惡劣狀態,沒心情跟妹妹閒扯淡,小拳頭凶狠威脅地投起,在妹妹眼前晃動。
連忙壓住二姐危險的手,東方貐不敢拖時間,乖乖招供。?其實-,真的只是一場誤會,黎吳說郁宸允的母親跟人私奔了,丟下當時才五歲的他,而且他還目睹過母親跟人上床的畫面。自從他母親私奔後,他父親因為由口尊心受創嚴重,把一切罪過遷怒於郁宸允身上,從小對他動輒打罵,甚至將他關在地下室裡好幾天不給飯吃……新仇加舊很,他對自己的母親很不諒解。」
「那關『南苡芫』什麼事?他不會以為南苡芫差是他媽吧?這太扯了!看年紀也知道不可能呀!」東方玥不等妹妹說完,性急的插話。
「我要說重點了嘛!急什麼!」給姐姐一個白眼,東方貐清清喉嚨繼續道:「郁宸允的母親早死了,她跟私奔的對象出車禍過世,留下一個女兒,今年剛剛好二十歲。你進演藝界是在姐姐的護航下還記得嗎?她讓你取代手中的一個新人,那個人就是郁宸允同母異父的妹妹,為了掩飾身份,你的資料統統用她的,而那個女孩現在應該在她媽身邊。」
「什麼意思?」東方玥不安的詢問,她感覺不到一絲真實感,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似的。
「那個女孩子死了啦!一年多前的試鏡本來是她上場,可是她沒到,你去代替了,你還記得嗎?那天她出意外過世了……總之,一切都是巧合!」兩手拍拍,東方東方貐說完故事下台一鞠躬,渾然不覺二姐已經陷入迷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