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這沙漠,哪裡看得到行動電話的基地台?」他也沒說錯,沒有基地台當然不能用行動電話,不過他有衛星電話,只是她沒問,他又何必開口。
「也對……」她好像問了一個太白癡的問題。
「想找誰?」
「想通知我的家人,讓他們知道我平安無事,也要告訴教授的家人……」一想起教授可能已經被殺害,又被棄屍在沙漠,她一時悲從中來,嚶嚶哭了起來。
阿德拉無奈的停下正為她上藥的手,「別哭了,這樣我怎麼上藥?」
她啊!一天要哭好幾回,他真怕自己也被她哭倒霉了。
「要你管!」冉綻青一把推開他,但想起自己一絲不掛隨即又將他拉回。
「你到底是要推開我,還是抱我?」他揶揄她的扭捏。
「你……」她低吼著推開他,轉身要爬走,就算她病死也不要被他損。
就算她什麼都沒有,起碼還有做人的自尊。
「別動,我還不想我的帳篷裡多出個死人!」他長手一撈,環住她的胸前,一把將她拉回身邊。
「啊!你……快放手!」冉綻青驚愕的望著胸前那只黑黝黝的大手,他的手掌正巧抓著她的……她的……胸部。
阿德拉低頭一看,才發覺原來他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沒什麼嘛!你要是不說,我根本沒感覺,東方女人的身材真差。」說他不尷尬是騙人的,可他故作無所謂的說,罩住她胸口的手漫不經心的移開,改握住她的腰。
她的胸部是不夠壯觀,不過小蠻腰倒是挺迷人的。
「誰說的!現在的東方女人也有很多身材凹凸有致啊!」她替自家女人抱不平,免得東方女人都被他這「沙豬」——沙漠的蠢豬給輕視了。
「那你一定是失敗品。」他忍著笑說。
「你好討厭!」她回身捶打他,再多相處幾天,她肯定會想把他打死!
他朗笑抱住她,「你又被我看光光嘍!」
冉綻青瞪著他,嘴巴一扁,滴滴淚珠又滾落粉頰。
「你怎麼又哭了?真惹人厭。」阿德拉望著她的淚,居然有點後悔嘲弄她。
平時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不調戲女人,唯獨她例外,他就是喜歡看她又嗔又怒的模樣。
他滿懷歉意的垂首吻掉她的淚珠,也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他滿足的輕哼一聲,帶點挑逗的輕輕點吻著她的唇。
「阿德拉,這樣好嗎?」冉綻青望著他被長長睫毛蓋住的眼,想退開又……
「怎麼不好?我想親你啊。」他說得理直氣壯,在她退開之前棒住她的後腦,霸道的封住她的唇。
她低吟著,雙手貼在他胸口,心裡發慌得很。
阿德拉發覺她的不自在,微微拉開些距離,「怎麼,不會沒被人吻過吧?」他的拇指輕輕撫弄她淡紅的唇。
「要你管!」她惱怒的推開他。
「起碼你還有一點讓我挺喜歡的,你該感到開心。」
「見鬼了,要不是你那時見死不救,我又怎麼會……這樣!」冉綻青氣得顧不得全身赤裸的對他怒吼。
「我根本不認識你,何必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和人起爭執?」
「別把女人說得好像是髒字!」
「女人的確是。」
「太過份了!」她揚手給他熱麻麻的一巴掌。
「你這個女人!」阿德拉反手還她一巴掌,順手推開她,「別不知好歹,我沒讓你被阿里帶走,你就該感激我了。」
「呸!我都已經被打了一身傷,半死不活的,他們還能把我送給誰?」
「知道就好!你的傷最好馬上給我痊癒,然後滾出這裡!」
「我希罕哪!現在就走給你看!」冉綻青負氣的裹著被子準備起身,但是過長的被子反而纏住了她的腳,她尖叫著與地面對撞……
阿德拉睨著一動也不動的人,抬腳踢了踢她,「喂,死啦?」
「唉,怎麼會惹上你這個大麻煩?」他無奈的把她抱回床榻上,一肚子火地替她上藥包紮,然後踏著重重的步伐離開。
他需要一些發洩,或許整整一個下午的策馬狂奔會是個好主意。
※ ※ ※
冉綻青笑咪咪的望著替她端食物進來的人。
「穆迪,我問你,從這裡到城市要多久時間?」這幾天阿德拉都沒出現,換成他的隨從替她送食物,她從這個與他截然不同的人身上問出了不少事。
穆迪睨她一眼,「幾天。」
「要幾天?」她不放棄繼續追問。
「十幾天。」
冉綻青忍不住翻白眼,「你是故意敷衍我?」
「是。」一貫的乾脆利落,就算承認說謊他也面不改色。
「為什麼?」她實在搞不懂這些阿拉伯人,而且他們太輕蔑女人了,要不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被迫看人臉色,不然哪容得這些沙漠豬欺負她?尤其是阿德拉。
哼!那天他居然死沒良心的甩她一巴掌,她醒來時整個頭都發痛,鼻子、額頭都有傷,她一定是被他打昏的!
而他又馬上躲得不見人影,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那麼做,所以羞於見她。
「因為殿下不希望我們和你說太多。」穆迪的眼從來沒和她接觸過,語氣也冷冰冰的,而且十分不耐煩。
「問問也不行?我能去哪裡?我沒衣服穿啊!」不然她哪還願意留在這裡被沙漠豬羞辱?
他掃了她一眼,「上次城裡的人替你送藥來的時候,就順便帶了幾套女人的衣眼,」他指著放在一旁的袋子,「應該就在這裡面吧!」
冉綻青傻眼了。「你……你是說阿德拉故意的?王八蛋!耍我啊!」
穆迪再也聽不下去她的粗野叫罵,閃身離開帳篷。
人家說,要學別種語言,「國罵」是最容易琅琅上口的,瞧她罵得比說得順,看來這種話是有根據的。
她等穆迪離開之後,起身穿上被藏在袋子裡的衣服。
這下她可以離開了吧?
「喂,穆迪,我要走了,給我找匹馬。」她一出帳篷就揚聲吆喝,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她知道這些沙漠男人一個比一個還自大,把女人看扁了,如果她不囂張些,他們根本不會搭理她。
沉默的穆迪聞聲而來,「先進帳篷裡待著別出來。」
「出事了?」就算她急著想走,也不會忽略整座綠洲被緊張氣氛覆蓋。
「有人來了。」
「強盜?」冉綻青忍不住瑟瑟發抖,怕上次被抓的慘事再度發生。
「比那還糟,總之你進去好好躲著,這個給你,可是不到最重要的關頭,千萬不要使用。」他丟了把短槍給她。
「這……到底什麼樣的情況要用到槍?那……我要對哪種人開槍?」她望著手中冰冷的金屬物,慌了手腳。
穆迪又是一貫的輕視,「就是那種要強暴你的人。」
「噢,你說的是阿德拉吧!」說完,她一溜煙的躲進帳篷裡,免得穆迪在壞人殺到之前先拿她開刀。
穆迪凝視她的背影,嘴角飄過一抹輕忽的微笑。
他原本想要命令一名手下保護她的,但在開口之前,爭鬥已經爆發。
幸好王子殿下不在綠洲,否則恐怕他們得馬上撤離,而現在,或許能夠將這些殺手一次殲滅!
爭鬥從此展開,殺手在綠洲四處流竄,槍聲四起,兩方人馬各有損傷,數名殺手發現阿德拉並不在綠洲後便開始撤退,最後只剩一名殺手被困在綠洲中心。
然而最糟糕的是,他潛入了阿德拉的帳篷,而裡頭只有冉綻青在。
當尖叫聲從裡頭傳來,所有人只感覺到大事不妙。
雖然一個女人的命值不了多少錢,但她是王子殿下的女人啊……
「穆迪!」阿德拉一得到消息馬上就趕回來。
「殿下,您怎麼……」穆迪望著臉色不佳的阿德拉,臉色更苦了。
「我總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送命吧!」阿德拉微微一笑。
「我們的命原本就是殿下的。」不止穆迪,就連平時大刺刺的提耶也和所有隨從同聲說。
阿德拉望著帳篷,濃眉皺緊。「別告訴我那個笨女人還在裡頭。」
「殿下……」穆迪一臉歉意。
「算了,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不過別讓她知道我這麼說,否則她可能會想把我給殺了。」阿德拉低聲調派手下,準備將帳篷裡的殺手解決。
「是啊!尤其她的手上還有槍。」穆迪望著沒有聲音的帳篷,不知道裡頭怎麼了,那個女人會不會被殺了?
阿德拉哭笑不得。「你讓她拿槍?」雖然還不能評估那女人對槍有多少天份,不過他一向瞭解女人的蠢腦袋。
「原本是讓她防身的……」穆迪生性寡言,被罵得一楞一楞的。
「算了。」阿德拉不想再扯太多,反正能救她的命就好了,要是救不了……起碼他也試過了。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
他不顧隨從的阻止向前一站,「裡面的人,我是阿德拉,你先把女人放了,我或許會讓你離開。」
「阿德拉,你這個死人!快救我啊!」冉綻青被那名殺手架在前頭當擋箭牌,走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