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飄向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如果她懷了孩子的話,他不能讓他的骨肉淪為別人爭奪財產的工具。
「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即使漣漪很害怕,甚至有些後悔放了他,但是她已經做了,來不及收回了。
「你跟我走。」尉翔軒堅定的說。
「我不可以!」漣漪驚呼。
「你一定得跟我走。」尉翔軒這麼說時,同時也往她逼近。
「我不要。」漣漪慌張的向後退。
「難不成你是為了張家的財產?」尉翔軒搖搖頭,沒想到她對財富竟是如此沉迷,他真失望。
「不是,我的弟--」漣漪話還沒說完,就被強壓過來的身影一掌打暈。「不行,武勳……」尉翔軒在將她扛上肩時,聽到她模糊的藝語。
「武勳是誰?」他不關心的問著,也不期望她會回答他。他三兩步跑到牆邊,軟骨散的效用讓他有些喘,也沒有力氣施展輕功,所以他只好用爬的了。
唉!真是虎落平陽被大欺。堂堂擎天堡的四當家,居然得爬牆偷溜?這事要傳了出去,他不被笑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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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面無情的看著床上被解開的鎖,當然,他也知道漣漪失蹤了。
他不清楚是誰拿到鑰匙的,或許是漣漪,但是他敢打包票,她不是自願走的。
或許她會善良的放走那個男人,但她最重視的弟弟還在這裡,她不可能丟下她的弟弟自行離開,她一定是被人擄走的。
他和手下打退殺手後,便發現漣漪和那名男人失蹤了。但打殺聲也引來了主屋的人,當然包括早想來一探究竟的李蓉。
他機警的宣稱有人潛入竹院,綁走了張建銘和他的小妾。
沒有人敢對他的說詞有意見,但他知道李蓉會藉機鬧事,甚至可能誣陷是他殺了張建銘、綁走漣漪,然後她會要他交出張家的所有財產,或者是再派殺手暗算他。
哼!他當然知道殺手是她派來的,除了她,誰還會這麼狠?
張凱皺著眉轉身離開房間。
看來他的計劃得改變了。他會要手下趕緊找個死人來,將他毀容,假裝成被毀容的張建銘,然後他得盡快找到漣漪。
她一個弱女子流落在外實在讓他不安。更何況,據照顧她的丫環說,她的月信遲了。他有把握,他先前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問題是,她到哪裡去了?
張凱回到主屋,原想回自己的房間,但心念一轉,他又踱到另一個房間。
「武勳?」武勳揉揉眼睛,看著張凱走進來。
「你起來,到我那裡去睡。」張凱一把將他抱下床。
「怎麼啦,張叔?」武勳跟著張凱回到他的房間。
「沒事,你睡在這裡我比較放心。」
「到底怎麼了,張叔?」武勳年紀雖小,但是他可聰明得很。「是不是姐姐出事情了?」
張凱微微張口,本想將事情說出來,但還是吞回去了。一個小孩子不該擔心這麼多事。「沒有,你姐姐很好,快睡覺。」
「噢。」武勳乖乖地閉上眼準備睡覺。這也是張凱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他很乖、很懂事,從不無理取鬧。
過了一會兒,武勳稚嫩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姐姐?」
「很快。趕快睡好嗎?」
「好。」
張凱重重歎了口氣。看來他得再另外想一個方法來擺平張建銘的妻妾們,尤其是李蓉,他得小心點……
第四章
黑夜中,一片平靜。
擎天堡在各地都有別院,以供擎天堡的人員到當地辦事時,有地方可住,毋需投宿管棧。
杭州的清蘭別院,正是擎天堡的產業。
這時,在院中巡邏的阿牛,正靠在牆邊偷個小懶,忽然有一個人從牆邊跳了下來,把他嚇了一大跳,再仔細一看,竟是失蹤了兩個多月的四當家。
「四--」
「四你個人頭啦!」尉翔軒怒氣沖沖地罵了一句。他原本可以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去的,可是他一想,他這副圍著被單又扛個女人的滑稽模樣,若是讓他的手下看到了,肯定是名節不保,所以他才用爬牆的。
只是沒想到這死阿牛偷懶居然偷到這兒來,他得想辦法堵住他的嘴,嗯,還好是阿牛,阿牛呆呆傻俊的,很好騙。
「阿牛!」尉翔軒壓低嗓子,盡力裝出最威嚴的聲音。
「四當家,什麼事?」阿牛被他橫眉豎眼的模樣唬到了,兩腳被嚇得抖個不停。
「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要是把擎天堡的秘密洩漏出去,後果你知道嗎?」他嚴厲的語氣還真把阿牛唬住了。
「是,阿牛知道。」
「好。」尉翔軒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回房了,不可以再偷懶。」
「是。」
阿牛疑惑地看著四當家肩上扛著一名女子,這到底是什麼天大的機密呢?
尉翔軒一進房,先將漣漪放在他的床上,然後就點起燭火,急著一睹困擾了他兩個月的女人,到底長啥模樣?
他一看清漣漪絕美的容顏,只能愣愣地坐在床邊,像個白癡似的,傻傻地瞪著她看,根本捨不得把他的視線從如此絕色之中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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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柔柔地灑入房中,漣漪睜開眼,被陽光刺得猛眨眼。
她坐起身子,打量著這個別緻的小房間,然後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連忙低頭查看身上的衣服。
好險,仍然完好無缺。漣漪放心的吁了口氣。
但是,他把她帶到哪兒?漣漪咬著牙輕聲走到門邊,偷偷拉開一道縫,觀看屋外的景致。
「哇!好美啊!」
漣漪張口結舌地從門縫看著外頭的花園。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庭院,真像是仙境一般。
但那男人是誰?為何會把她帶來這裡?
她正在驚疑之時,門被人推開了,她急忙往後退去,緊張地打量捧著水盆進來的黃衣女子。
「你醒啦?」
鄭芸秀嫉妒地望著這名四當家帶回來的女子,真的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她的美貌,如果她是男人的話,或許也會為她神魂顛倒吧!
「你是……」漣漪看著她把水盆放在桌上,輕聲問道。
「你先梳洗一下,然後我會帶你去見四當家。」說完,鄭芸秀故意忽略她的疑問,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誰是四當--」漣漪見門又關起來,長長地歎口氣。
不管這麼多了,她就趕緊梳洗一番,然後去見那個什麼四當家,或許他可以告訴她那名男子到哪兒去了。說不定還可以請他送她回張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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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哥和二哥都只在擎天堡裡等消息而已?」尉翔軒坐在正廳中,聽著明為他的助手,暗為受命監視他的鄭浩文報告他被「綁架」的這兩個月以來,擎天堡上下發生的大小事。
「沒錯,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很擔心四當家會出事。」
「哦?那他們為什麼沒有親自南下來關心呢?」
「這……屬下不知。」鄭浩文哪曾知道遠在北方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心裡是怎麼想的。
「算了,早知道他們沒有兄弟之情的。」尉翔軒不耐煩的揮揮手。
「四當家,那位姑娘醒了。」鄭芸秀進門稟告。
尉翔軒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說的是誰。「快把她帶來。」
「她就在外面候著,我去她叫進來。」鄭芸秀走出去,把躲在門邊的漣漪拉進來。
「你……你就是四當家。」漣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驚訝,她早該想到那黃衣女子所說的四當家就是那名男子。
尉翔軒挑著劍眉細細打量漣漪吃驚的表情,同時也再次為漣漪絕艷耀人的美貌讚歎不已。
其實芸秀已經算是美女了,只不過站在漣漪的身邊,立刻就遜色許多。他誠實的想著。
雖然漣漪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憔悴,卻絲毫不損她絕塵的美顏。
「沒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尉翔軒決定今天一定要問出她的名字。
漣漪倔強地偏過頭,不肯回答他,然後暗中摸摸自己叫個不停的空腹,希望他們不會聽到才好。
「說啊,你是誰?」鄭芸秀推推她。
漣漪鼓起勇氣看挑戰地看著這個趾高氣揚的女子,然後緩緩將臉別開。她不明白這名女子為何對她有這麼深的敵意。
鄭芸秀見她這麼囂張,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誰教這個身上沒幾兩肉的蒼白女人敢在四當家的面前害她丟臉。
「芸秀!」鄭浩文喝住驕蠻的妹妹。
尉翔軒考慮片刻後站起身走到漣漪跟前,他身高的壓迫感讓瘦小的漣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真的很矯小,甚至只到他的胸口而已。他見漣漪怕他,決定要好好利用這個優勢。
「你可以一直守著你愚蠢的名字,然後我會……「嘿嘿!我很久沒有好好運動了,你可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尉翔軒惡作劇地揚起拳頭在漣漪面前揮舞。
這招果然有效,漣漪蒼白的更加鐵青。「我……」
「什麼?」尉翔軒低下頭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