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你就快點回心轉意,回來吧!他和翠兒苦著臉相望,兩人心中都是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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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翎站在她掉進古代,又從古代回來的陡坡上,突發奇想道,會不會這裡是個「通道」,所以她才會從這裡消失,又從這裡回來?
她好想就這樣跳下去,然後她可以知道結果了。但是她不行,她還有親人,如果她的想法是錯的,她白白摔死還無所謂,但是大哥和嫂子會有多傷心呀!
可是她好想尉翔勳哦!她想聽聽他溫柔的低語,開心的笑聲,重溫他擁她在懷中溫暖的感覺……她不要離開他呀!
寒風吹掉了頰上的淚水,她轉身跨上大哥送給她的機車,緩緩的滑下山。
孟康霖和田珊珊看著像個幽魂似的「飄」進來的孟翔,兩人都重重地歎口氣。
孟翎這兩天有進步了,她肯吃點東西,但是不願意說話,整天像個遊魂似的,讓人看了實在心痛。
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呢?到底她經歷了什麼,意讓她如此消沉。
田珊珊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跟在孟翎的身後進了她的房間,看著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孟翎。
「看看你是什麼樣子,跟個鬼一樣,臉上沒有表情,話也不會說,就連騎車都變得軟綿綿的。你是在懲罰你自己,可是我們也跟著受罪呀!」田珊珊見用激將法也沒能讓孟翎有反應,她真的放棄了。 「算了,我再也不管你了。」她心灰意冷的向門口走去。
「大嫂。」孟翎微弱的呼喚讓田珊珊高興的轉回她身邊。
「什麼事。」她坐在孟翎的身邊,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你……你當初要嫁給大哥的時候,怎麼知道他是你終生的伴侶呢?」孟翎看著自己的手,小聲的問。
田珊珊很詫異她會有這個問題,然後她的表情放柔了。 「我不知道,即使你哥脾氣壞得可以,以前又花得很,我只憑著我的感覺,讓我的心靈去作決定,然後我就被你哥這個傻瓜困住了。」
「但是你不後悔。」孟翎看著她變得溫柔的表情,低聲的說。
「沒錯,我是不後悔。」田珊珊笑得很幸福。
孟翎羨慕地看著田珊珊,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遙遠。田珊珊看著她恍惚的神情, 知道她又想起「他。」
她握住盂翎的手, 「孟翎,我知道你想回到他身邊,去吧!你夠大了,可以確定你自己要的是什麼!我和你大哥雖然都是捨不得你走,但是我們都會給你全心全意的祝福。去做吧!」
「大嫂?」孟翎驚訝的看著臉上寫滿不捨的田珊珊。
「看著你的心因失去所愛而慢慢枯萎,我們好心痛呀!我們不要這樣的你,我們要一個開朗、快樂的孟翔,所以我們寧願讓你放開心去追求你的幸福。」她和丈夫都知道孟翎是為了顧及他們,才勉強留在這裡的,但她一點都不快樂。
「謝謝你們,謝謝。」孟翎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她的情緒,只有深深地看進田珊珊的眼裡,誠心地道謝。
站在門外的孟康森聽著她們的淡話,感慨地歎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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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翎站在陡坡旁,一臉的漠然。她已經站在這裡兩個多小時了,腦中一片混亂。如果她猜錯了呢?如果她這麼跳下去的結果是摔死的話,大哥和嫂子不是會傷心死了嗎?
但是她沒有尉翔勳,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整天像個行屍走肉似的飄來晃去,她痛苦,大哥有大嫂也跟著受煎熬。
她受不了了!她用手摀住傷痛欲絕的臉,蹲在路過痛哭失聲。她真沒種,居然怕得連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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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勳!」孟翎自夢中驚醒,慘白臉坐在床上。
她剛才夢見翔勳被人殺得滿身是傷,血流不止。那夢境是如此真實,難道他真的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
門外的呼喊聲讓孟翎回過神來。
「孟翎?開門哪!」孟康霖在睡夢中被孟翎駭人的尖叫聲嚇醒,他想孟翎定是作噩夢了。
孟翎哭喪著臉開了門。
「大哥……」
「怎麼啦?做噩夢了?」孟康森難得的放棄了表情。
「他受傷了。」孟翎哭著偎進兄長的懷中。
「誰?是……他嗎?你怎麼知道的?你見到他了?」孟康森懷疑地問。
「我夢到他被人殺得滿身是血,他快要死了……」
孟康森聽了她的話,下顎差點掉下來。 「夢到?天哪,孟翎,你想他想瘋了!」他知道妹妹有個愛人,可是這也太……太誇張了,難不成她有通靈術?
「我瘋子,我真的瘋了,可是我沒辦法呀!我好想他。」孟翎抓緊他的衣服大哭。
孟康森見妹妹這副模樣,手足無措的搔著腦袋。他回身看見老婆站在他身後鼓勵的幫他眨眨眼,他才回過頭,不自然地環抱住孟翎瘦弱的身子。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妹第一次這麼親近。
沒想到孟翎因為他的安慰,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田珊珊也走上前,抱住孟翎,對正看向她的丈夫安慰的一笑。
這孩子總算是發洩出來了。她除了回來了第一天曾經狠狠的哭過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哭也不笑,今天她終於解放她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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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翎將她寫好的信放在桌上,環顧她住了十九年的家,心中有一絲的感傷。昨晚的噩夢讓她心慌,她就是知道尉翔勳真的出了事,所以她只有自私的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再見了,大哥。再見了,大嫂,再見了,我的家。」輕聲說完,她跨上機車朝目的地狂飆而去。
站在她這幾個月來幾乎天天都來的徒坡邊,她閉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縱身就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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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康霖護著懷了身孕的田珊珊進門, 田珊珊微喘著氣坐進椅子,眼光一轉,被桌上的信封吸引目光。
「這是什麼?」她揚揚手上的信封問孟康霖。「我不知道!」孟康霖坐在她身邊,接過信拆開來看。看完之後,他整個傻住了。
「什麼東西嘛?」田珊珊見他沉默不語,就把信抓過來自己看。
片刻後,信紙從她僵硬的手中滑落, 「她真的走了?」
「你不是一直都鼓勵她,要她回去嗎?這下她真的,走了,你怎麼又捨不得了。」孟康霖環著妻子顫抖的,肩,輕聲的說著。
「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會不告而別,甚至還教我們不要再想她!她怎麼能做得這麼絕!」田珊珊無法置信地喊著。
「如果她當著你的面跟你說她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你會讓她走嗎?」孟康森也為了孟翎信中訣別的語氣而感到難過。
她真的就這樣瀟灑的丟下他們走了?太狠心了吧!
田珊珊認清現實的搖搖頭, 「我怎麼捨得呢?」
「那就對了。」他硬拉起嘴角,對老婆笑笑, 「她會照顧自己的,既然她要我們別牽掛她,你放心的讓她去吧!日子總還是要過的,不是嗎?別忘了,她還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她的第一個小侄子。
「嗯!」田珊珊含著淚水,倚進丈夫的懷中,為失去了一個摯愛的親人而傷心。
孟康霖緊緊抱著她,貶回自己眼中的熱淚。
再見了,我的小妹,祝你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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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給我滾出去,我不要吃藥!」翠兒從尉翔勳的房間疾奔取出,背後還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她突地擅進一個溫柔的懷抱。
「又在鬧脾氣了!」祁鷹穩住翠兒的身子,皺著眉問。
「如果是我,我不會用『鬧脾氣』來形容他。」翠兒咬著牙恨恨地說。 「他簡直是匹暴怒的野馬,隨時都會踢傷人。」
「他有傷到你嗎?」祁鷹緊張的把她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
「沒有,但是遲早會的。」翠兒呈了口氣, 「大當家不肯吃藥就算了,還把熱騰騰的藥往我身上丟,好險我閃得快。」
「什麼?」祁鷹一聽說寶貝妻子差點燙傷,直想衝進去扁人。
「哎呀!你就可憐可憐他,別跟他計較嘛!」翠幾拉住他,就怕他真的會衝進去打人。
雖然尉翔勳是撿了一條命,但是傷得實在很嚴重,都已經快一個月了,現在還躺在床上療養。如果這時祁鷹真的要揍他的話,恐怕他只是挨揍的份吧!
「他太任性了,這麼大的人還耍性子,是該有人打醒他。孟小姐不會再回來,他也該清醒了吧!」說完,他真的跨進房間了。
「顯然尉翔勳已經聽見他們的談話了,他臉色難看地瞪著他們夫妻倆。
「不高興?不高興你就來打我呀!只會對女人發脾氣,有什麼屁用。告訴你,孟小姐不會回來了!她走了!」祁鷹站在床前,無畏尉翔勳冒火的雙眼,大聲斥罵著。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廣尉翔勳傷還沒好,火氣倒是挺大的。
祁鷹見他如此固執,真的氣壞了,他拉著翠兒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