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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衣若薰

  等等!她應該對這非比尋常的「巧合」感到不安的,怎可放任自己的心為他的意氣風發而狂跳呢!

  突然,襲來的古龍水味令她頭皮一麻。

  猛轉身,章浣礹的去路已被鐵般的手臂堵住,一張俊逸的臉龐則近在眼前。

  「這裡這麼暗,一個女人獨自杵在這裡,可是很危險的耶!」

  「你——」她嚇得心臟差點停擺。

  「我聽John說你人不舒服,所以,特地上來『慰勞』一下辛苦的員工。」但他斜挑的眉分明是十足的不懷好意。

  「謝謝總裁關心,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想休息一下,麻煩你……」她示意他鬆開手,惶恐的眼眸則擔憂地瞥向花園入口。

  「你真的確定沒事?我可是很擔心你又像上回一樣累得昏過去,」他乾笑兩聲,「睡死在自己的辦公室還不打緊,只怕倒在這裡會被人佔便宜喔!」

  「原來……」她恍然大悟,「那天是你躲在總裁室?」

  「我還以為,你早知道是誰抱著你躺到沙發上的呢!」單豫雍往她腰上略一施力,兩人立即鼻碰鼻,「想不到當媽媽的人了,腰還這麼細?」

  「放開我!」章浣礹不禁渾身一顫。

  「你是真的因身體不舒服而發抖,或者於此刻的重逢感到興奮?」他湊近她耳畔戲問:「嗯?我可愛而無緣的小前妻?」

  這股熟悉的味道,印證了當晚的吻並非做夢,而是她真的被——

  「無恥!你怎麼可以趁我不省人事時,做出那樣的行為?」

  雖然她對單豫雍有過一段迷戀,但被暗襲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

  「可是,我覺得你挺投入的。」單豫雍以食指描繪她緊咬的唇,「坦白說,你的吻技實在拙笨得很,難道你老公不曾調教過你嗎?」

  異樣的電流麻了一下胸口,她的怒氣竟因這突來的戰慄而消失無蹤。

  「那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外人來干涉!」她使盡力氣想推開他,偏偏那兩條胳臂仿如灌了泥漿的鋼筋般,動也不動一下。「請你馬上讓開,否則被人看見,再傳到羅小姐的耳裡,恐怕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怡雯不會追究我在步入禮堂前,曾擁有多少紅粉知己的。」他瞇起眸子由於色澤倏地轉深,而更具危險性。「呂冠彥既然不在意你不是處女,相信他應該不至於太計較『前夫』對你的指導!」

  「什麼指導……」在她未及關上貝齒前,他火燙的唇已強行入境,並且狂肆地橫掃過每處角落。

  也許是他的氣勢太過於銳不可擋,也許是久未灌溉的她也渴望外來的滋潤,面對經驗老到的吻中高手,她的舌頭居然抵抗不到十秒鐘,就輕易接受了召降,小手甚至不自覺地攀緊他的頸項。

  而這意亂情迷的回應,卻引發單豫雍更濃烈的慾望。儘管與章浣礹有過一次的肌膚之親,但從迷幻藥力中醒來的他,哪記得清當時的情形。

  在結婚前,繁忙的工作總讓兩人相處的時間短到無暇嘴碰嘴,事後他才明白,她的拒絕並非緣於害羞,只是不想保留給自己。然而,歷經了男友和丈夫的懷抱,她的反應何以仍停滯在「稚澀階段」?

  不過,被挑起慾火的單豫雍已懶得去細想,這究竟是章浣礹故意玩弄的精湛演技,或者是因為她的男人缺乏情調,以致技巧難以提升?

  口中汲取的津液,有著比茶香還清冽、比醇酒更甘美的芳澤,如同頂極純度的毒品,教人一沾即毀在她致命的吸引力下。綿綿交纏的火舌,翩翩舞出激烈的赤焰,熊熊將兩人罩入激情的氛圍內。

  陡然握住抵在胸前的渾圓,單豫雍原想以手去感受它的彈性和柔軟,但他過猛的力道,卻一掌抓醒章浣礹的理智。

  「嗯!」像避開洪水猛獸似的,她霍然推開他那雙稍稍鬆懈的鐵臂。

  「嗯!有進步。」他揩了揩唇邊殘存的香氣,「如何?我的『惡補』還不賴吧!」

  只可惜公共場所「私密性不佳」,否則他早已忍不住在這裡要了她呢!

  她的羞辱再度引起她的憤怒,「別以為你單豫雍有錢有勢,就可以對所有的女人為所欲為,你……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誰說我沒有資格?」溫文頓時褪去,單豫雍惡狠狠地揪住她,眸海裡凝聚著一觸即發的風暴。

  「想想我是如何幫助你跟你那個酒鬼老爸的?在你不顧未婚夫的顏面而逃婚,還無恥地刊登那張招搖的結婚的啟事時,我就有了絕對的資格向你討回加諸於單家的恥辱!」

  噢!該死的!果真讓他看到了那則啟事。

  「所以,你是為了『報復』而僱用我?」難怪她一進公司就被操得半死。

  「別講得這麼可怕嘛!」唯恐嚇跑她這只羔羊,他暫且壓下滿腹的恨意,故意裝出無所謂地聳聳肩,「雖然被甩的感覺不怎麼好受,可我單豫雍也不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孬種。」

  章浣礹聞言,倏地臉上失去血色,她早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微不足道,不過,當單豫雍親口說出這個事實時,殺傷力仍足以絞痛她的心。

  「對於那次的不告而別……我真的很抱歉。」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說出自己的看法,「可是,與其受限於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倒不如及早丟開『道德』這顆沉重的包袱。」

  她指的是,他願意為「失貞」而負責的傻決定。

  「還有麵包,你忘記提了。」單豫雍冷聲補充。若非嫌貧愛富,章浣礹又豈會從金大柱到他,再轉投入呂冠彥的懷裡?

  「麵包?」他幹嘛提起這不相干的名詞?

  「你敢發誓在嫁給呂冠彥時,這樁匆促的決定的婚姻沒有摻雜任何的『利益』成分?」

  「……」這是事實,所以,她沒什麼好否認的。

  「顯見你當年依然以麵包的大小來決定嫁給誰,」他拍了拍筆挺的昂貴西裝,「哼!可別跟我死鴨子嘴硬,說你出來工作純粹是因為厭煩了少奶奶的無趣生活。」

  說穿了,單豫雍等的就是羞辱她的這一刻嘛!

  「我明天就跟項彬辭職。」章浣礹負氣道。

  「辭職?嘖嘖嘖!」他不以為然地取出煙盒,點了一根,「為了面子而拒絕『前夫』的好意,苦的可是你年幼的孩子跟病弱的丈夫喔!」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雖不明白單豫雍調查得如此清楚有何意義,但她千萬個不願意接受這諷刺的施捨呀!

  「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的生活不需要你來費心。」

  挺著僅剩少許的尊嚴,章浣礹試圖從容的穿過他身旁。

  「是嗎?不過,這天底下可能再也找不到開價比我更高的老闆了。」

  單豫雍橫手一擋,朝她強裝堅毅的小臉吐了一口煙圈。

  「其實,我人並不常在台灣,去『伊蝶』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偶爾想和前妻『敘敘舊』……」他不規矩的指尖擰了一把她的腰,「恐怕從別處溫柔鄉抽身之後的我,也已經『力不從心』了。」

  壓抑著怒氣在瞬間又被引爆,章浣礹立即朝他甩去一記巴掌,「下流!」

  「你——」錯愕的單豫雍,自然來不及抓回她這只可惡的小潑貓。

  一轉身逃離魔爪所及的範圍,章浣礹的淚馬上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但是,她並非因為難忍羞辱才哭,而是痛心於那個埋藏在她記憶深處、近乎完美的偶像,已被單豫雍今晚卑劣的言行給徹底粉碎了。

  ???

  「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打我?」鏘地一聲,玻璃杯被憤怒的指掌捏碎,「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所有的爪子拔個精光!」

  念在章浣礹誠實認錯的份上,單豫雍原想減輕對她的懲治,然而那不知好歹的一掌,又轟掉了他的仁心。

  「什麼爪子?我看你想剝光的是人家的衣服吧?」無視於氣頭上的單豫雍怒火旺,希驥將新盛滿的酒杯推往吧檯末端。

  「聰明的話,最好別惹那頭情緒不佳的獅子,因為他極有可能一口將你吞掉。」鄰座的希范,則事不關己地翻閱一本健康雜誌。

  「我就是曉得豫雍心情不好,才拿東西給他出氣的嘛!」說著,他挖苦地吩咐酒保Tony,「盡量讓他破壞吧!反正他是出錢的老闆之一。」

  這家「FUNDLOVE」的PUB,是他們幾個大學死黨合開的,除了住在國外的歐慕華,單豫雍與希氏兄弟再忙,也會找時間來此小聚。

  「老闆……」掃射而來的衛生眼,令Tony不得不輕聲提醒希驥,當心禍從口出喲!

  單豫雍只手破杯時,居然面不改然而且毫髮無傷,足見他的拳頭有多硬了。

  「你瞧那小子像不像只正值發春,卻無處洩慾的公貓?」但顯然希驥挑上了這頭獅子,「我也打賭,三秒內,他就會跳到我身上『發洩』精力了……」

  他的下腰故意「猥褻」地挺了挺,其效果則是引來四周低低的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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