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歐慕華順勢將差點跌落的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早跟你說過很危險的,幸好我及時抓住。」
「都是你啦!差點害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夏惱怒地瞪罵。
說者無意,可這句濫用的成語卻教歐慕華好心虛,以為她在影射他那天的偷襲。
「幾天沒見到你,你躲哪兒去了?」幸虧她很快轉移話題。
「呃……我最近比較忙,回來時你們都睡了。」
其實這幾天,他都跑去倫敦的高級俱樂部荒唐。
接掌家族企業後,除了必要的社交,歐慕華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並不多。即便有「需求」,大半也是自己解決,若非近來的慾望超強,他也不會想出去「均衡」一下。
放縱了數夜,按理也該夠了吧!但是,一聞到夏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種子部隊」又蠢蠢欲動了。
歐慕華不禁懷疑,莫非他的精力「搾」得不夠干,否則怎會一靠近這個女人,腦子裡又不斷冒出淫念?
唉!明知該和她保持安全距離的,然而那只捨不得分開彼此的手,依舊任性地掛在她腰際,甚至——纏得更緊。「聽說你的儀態課大有進步?」
儘管不常在家,他對她的一切可是瞭如指掌。
出乎眾人意料,夏不僅把「淑女守則」背得滾瓜爛熟,走路也不再歪七扭八,連髒話的「出口率」都大大降低。櫻子因而誇讚不已,直說她是教過的人當中,領悟力最強的學生。
「那當然!」她紅撲撲的小臉,因得意而顯光彩,「我豈能讓日本鬼子恥笑中國無強者?」
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有的人可能對未來失去信心,有的則認命地承受,而夏,就是那種愈挫愈勇的人。
「本姑娘天資聰穎,只是對唸書沒啥興趣。真要讓我下定決心,別說碩士了,我連博士都拿得到……」
哇啦啦噴了堆自負的口水後,她才察覺兩人過於親密的摟抱。
「喂!你耳朵重聽嗎?幹嘛湊得那麼近?」
「我只是……」眼睫半垂的他,只與她的唇片毫釐之距,「想『驗收』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吸入鼻中的空氣,混合著一種屬於男人的陽剛味,也紊亂了夏的心。
平常不輕易讓異性靠近的她,這次居然沒起雞皮疙瘩,還覺得他身上那股清爽的古龍水味亂好聞一把的。
「成果?」只是呵!怎麼胸口直像發燒似的,燙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他碰了下她頰側說:「在國外,這是一項極為重要的禮儀……」
夏柳眉一挑,「你知道那些吃我豆腐的人,是怎麼『屎』的嗎?」
「我沒有要輕薄你,」以指描繪她性感的唇形,他正經道:「我只是示範給你看,『親吻』也有等級之分的。」
「什麼等級?」半是被他認真的態度唬住,半是難以抗拒微麻的摩擦感,夏縮回了傷人的利爪。
「輕貼頰側表示是普通朋友,而這裡、這裡……」他分別在她的額頭、鼻樑和耳際點了點,「是屬於親人的。」
「還、還有呢?」那道低魅的嗓音,迷失掉她的理智。
「至於這裡……」歐慕華捧起她迷惘的臉,蜻蜓點水似地印了下她的唇,「只屬於『特別』的朋友。」
「嗯?」多特別?
「至於接觸時間的長短,則取決於你們之間的親密度……」
話落,他完全佔據她的芬芳。
彷彿被威力十足的氫彈轟到般,夏的腦子倏地一片空白。她無力去判別這樣算不算被佔了便宜,只能呆呆地張開雙唇,授權他進一步的侵略。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單舞技差,吻技更是有待加強……
除了奇怪夏的好騙外,歐慕華更訝異於她的青澀。和上次睡夢中的拙然相較,她清醒時的反應並未高明到哪兒去。
滑入的異物在齒頰間放肆,被魔沫惑染的夏,不知不覺中勾住他的頸項,開始反被動為主動。
兩條小舌玩著時而追逐、時而糾纏的遊戲,他們甚至忘我到撩剝對方的扣子而不自知——直到樹下傳來叫喚的聲音。
「對不起!少爺,可否打擾一下……」
「亨利?」他是什麼時候走近的?
夏立即尷尬地解釋道:「呃……我們……我們正在『複習』禮儀課!」
「我知道!」老管家的嘴角浮起一抹瞭然的詭笑。
「什麼事?」歐慕華鎮定地理理凌亂的上衣。
「啊?」這時她才發覺胸前掉了兩顆扣子。
陡然而生的羞暈炸得夏滿臉通紅,並蔓延到耳根子。
噢!她真巴不得咬掉那條「欲蓋彌彰」的舌頭。
而瞧進眼裡的亨利顯然在極度壓抑著,以至嘴形有些扭曲。
「巴斯公爵到了。」不過,薑是老的辣,他的聲音仍然保持著平穩的語調,「他正等著和您討論授勳的事宜呢!」
第五章
「叩、叩、叩!」
洗澡洗到一半,歐慕華聽見有人在敲門。關掉水龍頭,他隨便圍了條毛巾走出浴室,只見夏站在櫃子旁望著他和弟弟的合照發呆。
「咦?你怎麼進來的?」
「啊!」瞥見他那副光裸的上身,她反射性地遮住雙眼。
想不到手上的相框因而鬆脫,玻璃應聲碎了一地。錯愕的夏忙彎下身,準備收拾殘局。
「別碰!」歐慕華急著衝過去,卻忘了穿鞋,「哇——」
看到他抱腳大叫著,她更慌了,連忙推他坐到床上,張口就含住那根被扎到的趾頭。
「你……」
血液被吮出的快意,有如雷亟般劈得他動彈不得,直到想起她的舌頭可能因此受傷,歐慕華才急忙縮回腳。
「我吸痛你啦?」夏直覺地問。
「傻瓜!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要是吞進玻璃碎片就糟了,他怒斥道:「為何你每次做事都不經過大腦?」以為他在責怪自己的粗魯,夏歉疚的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人家也不是故意要把事情搞砸的嘛……」
上回差點毀了他價值連城的骨董,這次又摔壞他的照片,這個男人若非被她咬傷就是被扎傷,莫非他們兩人八字相剋?
「我不是怪你粗枝大葉,」那副委屈的模樣,令他的聲音柔和下來,「我只是怕你不小心把玻璃吞進去。」
「呀?」門外忽然有道輕輕的訝叫聲,只是兩人都沒有發現。
「不過吸了點血而已,不會有事的!」破涕為笑的她,視線全焦著在歐慕華的身上。
那頭未干的褐髮,因濕濡而明顯地曲捲,晶瑩的水珠由末梢滴向勻稱的胸膛,使他的肌理看起來更加健美。
哇嗚——原來男人不穿衣服也能這麼性感?
而摩挲她沾血的唇,歐慕華亦萌生出一股舔乾它的衝動。
「把嘴巴張開。」他柔聲說。
「幹嘛?」她愣愣地照做。
「我好檢查你的舌頭啊!」
「嗄?」呆怔的夏尚未回答,迫近的氣息令她的腦筋更加渾沌。
不同於樹上的輕柔,歐慕華用力吸吮她的唇,直到腫脹為止。火燙的舌又往喉處探,熾猛的氣勢活像要吞掉她似地,緊接著胸脯被他的手牢牢罩住,揉搓間,難以言喻的酥麻迅速向全身擴散。
好奇怪,這種奇妙的暢快感似曾有過喔!可是……究竟在何時經歷的,她居然想不起來?
抵著他結實的胸肌,夏失速的心暫時也無法思考。撫觸他兼具力與美的光滑,向後延伸過去,竟是令人讚歎的背脊線條。
「不行……我快沒氧氣了……」急喘的她,猛然瞄到那副已然脫落掉浴巾的下半身,便失聲尖叫道:「啊——你怎麼沒穿衣服?」
「有人洗澡是穿著衣服的嗎?」他反問。
「可、可是你也不該在我面前故意自暴下體呀!」
這會害她長針眼的耶!
「我自暴下體?」歐慕華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感,「毛巾是你扯掉的,我還沒告你性騷擾,你就先指控我?」
「誰教你老找借口亂親人家的嘴……」她跳下床。
「瞧你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他重新圍妥浴巾,「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經驗?」
在英國,即便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吧!隨手抓一個來親也比夏老辣。莫非台灣的男人太差勁了,以致她連「三流」的程度都構不上?
「我……」哼!輸人不輸陣,夏當然不能坐視他嘲笑了。「我只是因為太久沒練習,一時生疏嘛!」
是嗎?那她的「忘性」也未免太強了!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不想戮破她的氣球,歐慕華便言歸正傳。
「哦!我煮了點面,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消夜?」
「謝謝!你真會引發我的『食慾』!」
就剛剛的那場吻而言,他已被撩得「飢餓難耐」了。
「難得你親自下廚,不捧場也說不過去。」
「那這些碎玻璃片……」她又想動手收拾了。
「我先換個衣服,這裡待會兒讓傭人去弄。」歐慕華指指腰際的毛巾,笑問:「你……還想繼續在這兒看我『自暴下體』嗎?」
???
今天歐慕華特地提早回家,而且還帶來一位英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