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夏喃喃咀嚼著這句話,艱澀地下了個決定。「那我就成全你吧!」
???
雖然夏答應了要離開,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反悔?
「斬革除根」的計劃,遂在希雪的心中火速訂下,而今晚的慶功宴,即是她付諸行動的最佳時機。
「恭喜你了!愛德華公爵。」
盈門的賀客,爭相朝歐慕華舉杯,那些家有「待嫁女」的,更是亟欲與這位剛晉封為爵的單身貴族攀交。
「這位是小女茱蒂,芳齡二十五,年輕又美麗……」
「我女兒瓊恩才從牛津畢業,更適合輔佐公爵蒸蒸日上的事業。」
「謝謝大家的抬愛,不過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頷首推開圍擠的人群,歐慕華只想找到他的灰姑娘。
最近夏老是躲得不見人影,而他為了授勳之事,也無暇管那野丫頭究竟在忙些什麼。摸摸口袋裡的戒指,他不禁遐想當俏佳人接受求婚的剎那,將有怎生的喜訝表情?
歐慕華正四處梭巡思念的倩影,希雪突然橫擋於前。
「華哥,可以跟你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除非你那天晚上聽的還不夠清楚。」
若非看在希驥的份上,他早把這個糾纏不休的女人轟出門了。
「我以為你會接受我的道歉的。」希雪難過地低下頭,「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明天就回台灣去,免得惹你厭煩……」
她看似真心的懺悔,果然軟化了他的態度。
「雪兒,歐瑞家很願意讓每位客人盡興,但這並不包括開放我的床。」
「對不起!我太急於表達對你的迷戀了。」這時悠揚的樂聲響起,她笑問:「能否在我試著把你當成哥哥看待前,把第一支舞施捨給我?」
「這……」身為主人,他有責任開舞,偏偏女主角從缺。「好吧!就讓這支舞淡化掉我們之間的不愉快吧!」
「謝謝你!華哥。」
眼尖的希雪其實早瞥兒冰雕後那個臉色蒼白的人影,所以她更狀甚親膩地偎向他的寬肩。
隨著兩人的翩翩起舞,夏的心亦碎成一片片。
早在僕傭們曖昧地傳說「主人今晚將公佈另一件大事」時,她已經預知到「驚喜」了。令人痛心的是,這個薄倖的歐慕華還沒跟她攤牌,就大咧咧地擁著未來的新娘跳熱舞?
「歐慕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只是,成全的大話既已放出,她又有何資格再去跟希雪爭?
「美麗的小姐,不介意我們由這杯香檳開始認識吧?」
側過頭,夏無心提防身旁陌生男子的企圖,她的焦點全放在那杯黃澄澄的氣泡飲料上。
「謝謝!我正需要這個……」
她接過來一仰而盡,把空杯遞回去,就逕自往花園走去。
「等等!」那人卻追了上來,「我叫強尼(Johnny),你呢?」
「蘿絲(Rose)!」她頭也不回地拋給他一個胡辦的名字。
咦?這名字怎麼不一樣了?強尼暗忖。
但,管它是潔白的百合還是多刺的玫瑰,這小姐既是宴會中「惟二」的黃種女人,一定錯不了!
只要上了她,除了「僱主」提供的高額獎金,說不定歐瑞家已故的克里米亞公爵的財產,就全數跟著這寡婦落入他的口袋了。
「今晚的月色美如醇酒,一個人獨享是否太可惜了?」
「要你管……」夏猛回頭,看到了他詭異的笑,「你想幹什麼?」
「聽說東方女人的身體既窄又緊,擠進去的滋味一定很棒喔!」
「你做夢!」奇怪!她的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
「你現在說不要,可我保證下一分鐘,你就會求我妤解你的渴望了。」
「你……你在香檳裡動了什麼手腳?」
大吃一驚的她,也感覺到體內異常的熱流,正迅速向頭部擴散。
「是不是覺得有點熱了?」強尼說著便架著她往最近的樹下一躺,「或許你該立即脫下這件緊身晚禮服……」
「不要!」夏顫聲警告道:「這、這裡是歐瑞家的花園,你的腦筋若夠清醒的話……最好別亂來!」
「相信愛德華公爵知道了,也一定會樂見有人肯照顧他弟弟的遺孀。」
「你說什麼?」莫非他是受了歐慕華所指使?
「嘶!」一聲,強尼輕易地撕破了綁縛那對雪乳的布塊,「哇嗚!想不到東方女人的肌膚這麼白、這麼細……」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無賴!」
夏尖叫著想踹他一腳,可惜發作的藥效軟化了她的掙扎。
「來吧!寶貝。」
強尼迅速解開褲頭,強尼亮出了猥褻的武器。
第十章
「啊嗯……呃……」
就在假山的背後,斷續的呻吟來自衣不蔽體的林瑜慈嘴裡,而她身上的比爾,則粗喘著向其腿際的幽穴擠壓。
歡愉的愛樂原本譜奏得相當順利,可惜隱約中穿插的幾道低嗚聲,難免破壞了浪漫的情調。
「喂!你聽見沒?好像有人在喊救命耶!」女人總是細心的那一個。
「你太敏感了,這裡是門禁森嚴的爵爺府邸,又不是隨時會發生搶案的大街……」男人只顧著律動。
「真的啦!你仔細聽聽看。」
「救命……救我……」
的確,蕩在風中的呼救雖然微弱,卻夠清晰了。
「這聲音好像是……小!」
兩人趕緊穿起衣衫,循著音絲,在花園的一角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一個高大的金髮男子,正壓在夏的身上。
「混蛋東西!膽敢在歐瑞家撒野?」
幸好比爾狠狠揮出一拳,及時阻止了差點發生的憾事。而被打得鼻血猛冒的強尼也顧不得疼痛了,揪著褲頭就連滾帶爬地逃走。
兩人回頭探視昏迷的夏,除了禮服上半身被扯破,並無其他外傷。
「你照顧她一下,我馬上找人來幫忙。」
「不行,要是歹徒回頭的話怎麼辦?」林瑜慈的顧慮也有道理。
「那麼我留在這裡保護她,你去找愛德華。」吩咐完後,比爾又補了一句:「但是記住!千萬別驚動其他客人。」
這件醜聞如果張揚了出去,除了會為當事者帶來比強暴更深的傷害外,歐瑞家的聲譽必然也將受到損害。
林瑜慈跑開後,比爾繼續輕拍夏的臉頰。
雖然吃過她不少的苦頭,但若非那次的砸傷,他也不會和溫柔的林瑜慈迸出愛的火花。歸咎起來,比爾可是由衷地感謝這位大媒人哩!
「唔……」暈厥的人兒睜開了眼眸。
「感謝老天,你總算醒了。」他「阿門」一聲,並扶起她。
「好熱喔!」菱唇性感地滑開,夏的額頭貼住他半敞的胸膛,「嗯,真舒服……」
溫軟在抱,比爾的呼吸開始急促。
他吞了口口水,提醒道:「別這樣,我並非虔誠的宗教門徒喔!」
「可是人家好難過……」夏的玉手撫向他脹下。
「你吃了春藥啦?」居然浪成這德行?
「慕華……」接著她撩高自己的裙擺。
「小,你清醒點!我不是愛德華呀!」
不過從那對渙散的瞳孔,以及異常通紅的臉色來判斷,顯見夏的恍惚是受到藥物影響所致。
比爾忍不住罵道:「下回再讓我碰到那該死的人渣,我絕對饒不了他!」
「快解救我,求你……」焚燒的慾火令她痛苦不堪。
「不……」正想將誘惑推開,另一股力量已剝離了兩人。
「賤人!」隨著來勢洶洶的聲音,一個巴掌打得夏再度倒地。
「愛德華!你幹嘛出那麼重的手?」比爾嚇了一跳。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心疼?」歐慕華怒氣難抑地指罵地上的女人,「你到底背著我還偷了多少的男人?」
當林瑜慈神色慌張地告知他,夏「出事了」,他可是急得心跳都快停了,沒想到——是件「出軌」的「醜事」!
「我的天哪!好一對沒廉恥的狗男女!」
隨同而來的希雪雖不明白「配角」何以換了人,但她絕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
「喂!你說話客氣點!」最後趕到的林瑜慈,更不清楚僵局形成的原因了,「什麼叫沒廉恥的狗男女?」
「今晚是華哥封爵的慶功宴耶!他們居然在花園裡亂搞關係,這不是存心令華哥難堪嗎?」希雪尖嚷道。
「嗄?」她怎麼會知道的?心虛的林瑜慈馬上噤聲。
「愛德華,你誤會了!我們……」比爾試圖解釋。
「誤會?」歐慕華卻冷嗤一聲,並指著「目擊證人」說:「要不請林小姐親自描述先前的細節?想必那一定是精采萬分了。」
「這……這教我如何啟齒嘛?」
奇怪!他怎麼不趕快追查那個侵犯夏的惡徒,還反過來詢問她跟比爾之間的「細枝末節」?
噢!羞死人了,早知道歐慕華這麼好面子,她死也不答應來花園做愛了。
「小慈!」呻吟地拍了拍額頭,比爾真是被這群「雞同鴨講」的中國人給擊敗了。
「你們什麼都不必說,就讓我來說吧!」
紛擾瞬間平息,眾人望向聲音的來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