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昨日這可愛的小東西意亂倩迷挑逗他的模樣,他不禁血脈憤張,這個小女人令他瘋狂。
他終於擁有她了!
這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確定要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人,沒有任何利益輸送、沒有鉤、心斗角……
她那雙晶瑩的眸就已經告訴他,她只為了他而奮不顧身,
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白禮德的思考,他皺起眉頭,誰會在這麼早的時候打電話來?
在被褥中手忙腳亂地找到了手機,可愛俏皮的手機響著急促的鈴聲,雖然有些不禮貌,不過為了避免驚醒柳馨安的美夢,白禮德還是替她接了電話。
「喂,馨安嗎?我是花貝妮啦!哎呀呀——大事不好了!」
馨安?
白禮德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見手機那一端立刻傳來了花貝妮急促的聲音:「你在瓷器大王婚禮上向新娘潑酒的畫面被今天的早報刊出來了,你那位大總裁哥哥馬上就要來白禮德這兒找你了!你到底把劇本弄到手了沒有啊?不想結婚就快點把劇本搞定吧!決想想辦法!」
在聽到這樣的一通莫名電話,白禮德的血液幾乎要為之凍結!
柳馨安?柳非凡?
「還有啊,你上次要我幫你查的那個薛晶的資料啊,我已經查到手了,白天企業的董事長白真華,因為要拉攏柳氏企業,所以斬車除根,用一筆錢打發掉薛晶,要她不要阻撓你們兩個婚事……」
剎那問白禮德只覺得這世界再度變成了了無生氣的灰色,他再也不曉得該怎樣去面對那個原本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小女人……
在邪一瞬間,他只覺得他原本相信的一切漲角F幻影,他所信賴所依靠的信念完全成灰。
身旁枕著那柔軟的身軀,心中原本對這份愛情的信任和熱情全部跌得粉碎, •白禮德再也不管花貝妮從手機那一端傅來高八度音的求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他不忍再聽,就害伯自己的心快要被這事實給捅出更深更大的洞……
孤兒院?
形單影隻?
無父無母、無家可歸?
想起柳馨安剛來之初,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原來都是假的!原來她就是那個家財萬貫的柳家三小姬,原來她就是那個對外宣稱被綁架、實際上是要來竊取劇本的柳馨安!
「嗯……」
睡得香甜的柳馨安完全不曉得枕邊人的痛苦和訝異,一個翻身還抱住了僵掉
的白禮德。
他該怎麼做?將這個愛情騙子的手給推掉嗎?還是要假裝自己完全不曉得這一回事?
長長的睫毛揚動了幾下,一雙睡意方濃的眼睛終於張開,見到情人,柳馨安揚起了嬌媚的笑容。
「早安……」
甜美的嗓音緩緩地道早,佳人依舊芳香可人,巧笑倩兮,但在知道全部事實的白禮德心中,卻已經與以往大為不同。
「怎麼了?」察覺到白禮德的異狀,柳馨安收起了笑容,不明白情人的臂彎怎會那麼僵硬,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眸為何這麼冰冷。
「……你還要裝嗎?」他好不容易從喉嚨中吐出逼問的話語,雖然他已經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而天知道白禮德此刻心中百般煎熬。
「裝什麼?」她被這樣的問句給弄向塗了。
只見那原本懷抱著自己的大手突然收了回去,剎那之間一股空虛感湧上柳馨安的心頭,十分落寞。
怎麼了?他們明明昨天還如此澡愛著彼此,那些纏綿俳惻的記憶清晰難忘,為什麼一早醒來,白禮德卻又變了一個模樣?
「柳馨安,你果真聰明。」
猛然之間白禮德的唇中喊出她的真名,柳馨安終於知道了他突然變了個樣子的原因!
空氣彷彿在那—瞬間凝結了,兩個原本應該要深愛對方的情侶,在知道所有的事實真相後,粉碎了真愛的夢想。
事情終於在最難堪的情況下被揭穿!
柳馨安連忙起身,睡意都醒了大半,急急地說道:「我可以解釋的,一開始
我並不瞭解我哥哥私下給我訂的這門婚事是怎麼回事,而我當時並不想結婚,哥哥的意思是看中你寫劇本的才華,所以我才會跟他說如果我可以拿到你寫的劇本的話……」
「住嘴!」
白禮德發出了怒吼,那一聲怒吼震碎了這一室的濃情蜜意,震碎了柳馨安對白禮德的愛情!
「你們真是一丘之貉,你這種行為跟只會要錢的薛晶有什麼不一樣?」他那張俊美的臉孔上,再也看不到溫柔的微笑,那黑眸裡滿是痛心的冰冷,面對眼前的柳馨安,他再也不能信任她!
「我沒有……」天,她所深愛的男人此刻彷若跟她相隔千百里遠,那憤怒的眼神,受騙的痛楚,慢慢地全部浮上檯面,她心焦如焚,但目前的倩況又怎能說得清楚講得明白?
「你沒有?你有!」白禮德內心的怒火,狠狠燒燬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溝通的信道,她來不及說明的原因,毀滅了他們的愛情……「你們都不是真的愛上我這個人!都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
她心愛的男人在她眼前化身成征怒的獅子,下停地咆哮苦,憤怒傷心的白禮德,根本聽下進柳馨安想要解釋的一切!
「幸好我接聽了你的手機,我終於明白了你所有的詭計。」冷嘲熱諷,面對這樣殘酷的結局,白禮德寒透了心,將手機丟給了柳馨安。「哼,老天爺給我的人生真是殘酷,讓我一輩子都在寫戲,一輩子都在演虛情假意的戲!」
柳馨安淚眼模糊,她因白禮德的怒火和措手不及的誤解而全身發抖,她第一次面對如此震怒的白禮德,口舌伶俐的她,第一次不曉得該怎麼去辯解自己的立場,
不,該說是她心愛的男人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為白禮德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無法再容忍任何欺騙!
「禮德……求你聽我說……」她哽咽地哀求眼前的男人,小臉上全是悲傷的淚水,發顫的小手搭上他的大手,可是此刻再也尋下著往日那份溫暖,全成了刺骨的冰冷。
「我還要聽你說什麼?更多虛偽的戲碼嗎?」
只見他奮力地甩開了柳馨安的手,離開那張原本雨人相愛相偎的床。背光之下,柳馨安覺得他的背影就像是黑壓壓的岩石,而她再也打不開他之前緩緩開啟的心房小路……
「不是的……我是真的愛你……真的……」
聽到柳馨安這番話,白禮德簡直要信了。
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絕對只是一出讓人笑話的鬧劇!他何苦又要住裡頭攬一個丑角來演?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叫我的朋友花貝妮跟你證明這一切。」只見柳馨安七手八腳慌亂地在被褥裡找出剛剛白禮德丟給她的手機,準備要證明她的決心。
「你打什麼打?」
白禮德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剎那問那強勁的力道教她感到劇烈疼痛,柳馨安那纖細的小手怎堪這樣的抓握,只見那手機立刻又掉到被褥之中。
她美麗的小臉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到白禮德這樣蠻橫粗魯,柳馨安明白他的手勁有多重,他的心就被她傷得有多深……
「你跟你的共犯早就串通一氣,打這支電話有什麼用?」白禮德大聲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怎麼騙我?你騙我騙得還下夠嗎?我還要自取其辱地跟你們演下去?」他怒紅了眼,痛苦萬分地看著她。
「禮德……我……我是真的愛你……」柳馨安閉上了眼睛:心碎的眼淚霎時淌落,他放開她的手,白淨的手腕上出現了五爪的印痕,可她心裡的痛,又何只是這手上的疼可以比的?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
「你還要做些什麼呢?」白禮德笑了出來,那笑中帶著化不去的苦澀,「難道你的演技下夠精湛?身為劇作家的我,都被你的演技給蒙住了!」
柳馨安凝望著眼前深愛的男人,咬著紅唇,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情願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她對他的愛意是真切的,她真的下能失去他啊!
眼看著柳馨安泣不成聲,白禮德的心境更為複雜了。
他該怎麼敞?
他看到自己在她纖捆的手腕上留下廠印痕,看到了她的眼乓,其實他必須要很努力地抑制自己不去擁抱她、呵護她……
他背對著流淚的柳馨安,心裡因這樣的傷害而無聲地淌血,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的絕望,又有誰能理解?
因為曾經這樣深愛過這個女子,所以,他下不了重手,也無法傷害這個小女人……
百般矛盾,愛她又恨她,白禮德的眉蹙了起來,痛徹心扉。
「就如同你說過的,一齣戲要懂得見好就收,我們就別歹戲拖棚,讓人笑話了。」
原本一片冰冷寂靜的房間,終於在白禮德的一句話下打破沉默,他沒有再看在床上啜泣的鉚馨安一眼,面無表情、筆直地住房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