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雲紗在乎,我更在乎!我不會讓雲紗受一丁點的委屈。"若是以往,他會毫不考慮的接納她,但是現在,雲紗無法接受三妻四妾,他也心甘情願視她為唯一,他不想再冒失去她的風險了。
"你就這麼愛她?"她好嫉妒!嫉妒那個得到他全心全意對待的女人。她好恨!恨他的無情、他的盲目,多年的付出他視而不見。她知道他的眼光總是超越她,看著另一個人,她永遠地無法取代那道蟄伏他心中的影子。
任昊玥默默不語,但眸光卻已化柔,畜著濃濃的情感。
不待他回應,答案呼之欲出。
秋艷頹然地走出竹院,她決定拉下臉向唐雲紗請求,允許她留在昊玥王爺的身旁,和她一起伺候他。
因為她太愛他了!
☆ ☆ ☆
"雲主兒。"
銀兒一見來者,馬上竄到雲紗面前,一副誓死護主的模樣。
秋艷眼中寫慲企求。"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不行!"銀兒理直氣壯地回道。昊玥王爺吩咐過她,不能讓秋艷姑娘太靠近雲主兒。
"沒關係的,只是說說話吧。你先下去!"雲紗好笑地看著銀兒張牙舞爪的潑辣模樣。
"可是……"銀兒猶豫著。
"一會兒就好。"
"好吧!可是我不要先回去,要在旁邊候著。"她妥協道,嘟著嘴站遠些,一雙明眸像防賊似地盯著秋艷。
"你別介意,她就愛大驚小怪。"雲紗和善地請秋艷原諒銀兒的不禮貌。雖然不清楚她為何造訪,但來者是客,沒必要鬧得雙方不愉快。
秋艷突然雙膝觸地,哀感地說:"求求你!讓我留在昊玥王爺的身邊。"
唐雲紗輕歎口氣,擱下手上的瓷杯,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我想你是誤會了,你的去留並不是由我決定,而是昊玥。"她從不干預他的一舉一動,就算他要納妾,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只要你代我去向他求情,他會聽你的。"她早料到昊玥王爺絕不會拒絕唐雲紗,所以她才來求她。
"他憑什麼會聽我的?"昊玥總是我行我素地掠奪他所要的,別人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她從不覺得自己對他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因為他愛你,他在乎你。"她從未在他向來冷酷的眼眸看到動人的深情,唯有在提起她的時候,他才會不經意地流露出罕見的溫柔。而且他為她解散所有的侍妾,這樣的行為不就等於昭告天下,他愛她。
秋艷緩緩地搖頭,旋即急切地說:"求你讓我留下,我會安分守己的,為奴為婢都行,不會同你搶他。"
唐雲紗半斂眼簾。"很抱歉!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昊玥才是你唯一的希望。"又是一個心碎的例子,傲視群倫的他永遠只珍惜自己想要的,她不想要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視若敝屣。他會要她多久,她不知道,她只明白絕不會讓自己步上秋艷的後塵,如此低聲下氣,只求負心人能多看她一眼。
眸中的哀求漸漸轉為恨意,秋艷慢慢起身。"好!你不幫就算了!我也不求你了!"
銀兒驚慌地看著秋艷拔出藏在胸襟的匕首,衝向唐雲紗。她嚇得失聲尖叫:"來人啊!有人行刺!快來人啊!"
雲紗反應敏捷地閃個身,刀子只劃破了水袖,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如果沒有你,他也許就會愛我了。"她神色狂亂,握緊匕首,打算置雲紗於死地。
"就算我不存在,他也不可能愛你。你快走吧!"雲紗眉頭微蹙,苦口婆心地勸著她,擔心銀兒的叫聲引來侍衛,四周已開始騷動,待侍衛到達秋艷想走也走不了!
"如果她還有命離開的話。"冷冽的言語隨風飄至,一道俊挺身軀翩然直立眾人眼前。
昊玥?糟了!秋艷怕是走不了!
任昊玥執起唐雲紗的皓腕,仔細審視她的傷口,確定無礙後,眼中的擔憂化做兩道寒光射向秋艷。
"王爺,我……"秋艷的瘋狂在見到任昊玥的那一刻早已不藥而癒,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她張口欲辯駁,卻被他眸中的寒氣凍得腳底發冷。
"閉嘴!你居然敢傷她──"他的戾氣彰顯,雙頰抽動。"拖下去處決。"
"只不過是個小擦傷,要不了命的,不該要她的命來抵這微不足道的小傷口。"揪著他的衣袖,急欲制止他的殘酷。
"你的每一根頭髮都比她的命重要。"狂態不變,他冷冷地睥睨著癱倒在地的秋艷。
"饒了她,我就答應和你成親。"亮眸直視他冷凝的黑瞳,用條件交換。
任昊玥眸光一閃。"就算沒饒她,你一樣得嫁我。"他對她勢在必得,不管她有沒有點頭。
唐雲紗杏眼圓睜,簡直拿他的霸道沒轍。"你……"
任昊玥突然摟住她,輕易化解她的掙扎,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我饒過她,你是否會心甘情願當我的妻子?"
她聽出他的妥協,開心地回抱他,並向他保證。"當然。"
"就如你所願。"對於她的要求,他鮮少說不。任昊玥吩咐士兵:"派人送她回胭脂閣。"
唐雲紗張口欲言,卻被任昊玥制止。"你再幫她多說一句話,我就收回成命,殺了她!"
雲紗同情地望了秋艷一眼,隨即被昊玥帶離開了。
☆ ☆ ☆
雖是第二次披嫁紗,嫁的也是同一個人,但心境卻是迥異。
上回的婚禮只有重生村的村民知道,而這次──卻是全國人民皆知的盛大儀式,自然也免不了一些冗長繁瑣的過程,要不是有人攙著她,她早四肢癱軟,走不回新房了。
"很累吧?"任昊玥體貼地替她取下沉重的鳳冠。
她又餓又累,眼睛直盯著桌上的精緻糕點。
他了然一笑,舉箸挾起一塊糕餅餵入她口中。
滿足口欲後,她有一肚子的疑問等待他的解答。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她試探性地問道。
瞧她小心翼翼的拘謹模樣,好似他會吞了她,其實他真的很想;上過妝的她黛眉微蹙,眼眸含波,朱唇微啟,美麗又楚楚動人,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但他只在她的紅唇吻了一下,柔聲地說:"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你要劫貢品?而且只劫張統領押送的貢品?"雖說昊天哥並沒再對貢品遭劫的事予以追究,但這疑問她擱在心中許久,不吐不快。
任昊玥忽然變得沉默,表情甚是古怪。
"倘若你有難言之隱,我不勉強你。"她體貼地說,不忍心讓他為難。
說與不說在任昊玥的心中產生拉鋸戰,在唐雲紗的凝視下,他才艱難地說出簡單幾個字!"因為你。"
"我?"唐雲紗詫異地瞪大雙眸,萬般想不到他的瘋狂行徑全因她而起。
"誰叫那小子敢覬覦你!你是屬於我的,他不該妄想娶你為妻。"他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事。
"就因為這個理由?"說穿了不就是嫉妒作祟。
"很充足了!"
唐雲紗驚愕得不能自己,劫貢品呢!又不是小孩子搶糖果那般單純,瞧他說得如此簡單,難道他從未想過萬一失手……他竟然為了一個如此無聊的理由去涉險,這是否可解釋為──他在乎她,更甚是愛她?
不知該做何反應,她將百感交集的情緒化為簡單的幾個字。"你是呆子!"而這個呆子卻是她所愛的。
任昊玥聚攏眉峰。"為什麼說我是呆子?"他以為她會很感動,進而對他投懷送抱。
"你本來就很呆!"她再次強調,就因張兆豐對她有情意,他就處心積慮的打擊他,差點連自身的安全都賠上了,不是呆子是什麼?
他瞇起眼,口氣很輕柔。"你要解釋。"
"跟呆子沒什麼好說的。"她迅速往床內一縮,閃過他伸出的魔掌。
"居然在口頭上佔我便宜,看我怎麼修理你!"他作勢要捉她,惹得她又叫又躲。
待這個遊戲告一段落,唐雲紗早累得睡在任昊玥的懷裡,虛度了他們第二回的洞房花燭夜。
第十章
一年後
"你幹麼擺著一張臭臉?"任昊天好笑地注視著任昊玥眉目糾結的俊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似的,難不成和雲紗吵架啦?成親將近一年,兩人恩愛甜蜜,羨煞旁人,昊玥亦是紅光滿面,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模樣,從未見過他像今日般不開心。
"雲紗不肯懷孩子。"任昊玥悶悶地說。他昨天發現她一直瞞著他偷偷喝著草藥,問她原因,她說還不是時候,這個答案令他郁卒萬分。人都嫁給他了,還管什麼時候不時候的。
任昊天恍然大悟,低低地笑著,招來任昊玥的白眼,他佯裝咳嗽。"有何關係,反正你們還年輕,不急於一時。"
昊天不明白!他懷疑雲紗不肯懷他的小孩是對他不信任,不相信他會待她始終如一,擔心她仍存有離開他的想法,因此他需要小孩來拴住她,讓她有所顧忌,甚至乘機消弭她離去的念頭。